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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毛好像很滿意劉波的表現，讚賞的看了劉波一眼，抬了抬下巴看向季白繼續說：白姐，你看看，這凡事都要講究一個理字。我對我的小弟一直都是很照顧的，他被林浩從校外叫人差點打成腦震蕩，我肯定要幫他討個說法了。

    聽到這話，季白臉色也變了一下，似乎有點為難。

    我心裏立即緊張了，而毛毛還是一副微笑的表情，目光隨意的掃視著我和季白。不得不承認，這個毛毛給人一種很陰柔的感覺，光他的那種處事不驚的氣勢，就不是一般的小混混能夠比擬的。

    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季白站在我和馬靜前麵，似乎也在思索著。而毛毛則是在等待季白的回應，至於劉波和其他那些混混們也都安靜的站在一邊看著，因為他們在混混圈裏的地位就比不上季白，在季白麵前他們根本不敢插話。

    隻有彼此勢均力敵，級別差不多的混混之間才能平等的對話，比如現在劉波那邊能和季白平等對話的隻有毛毛了。如果毛毛今天不在這，光是劉波他們，他們早就都散夥了。反過來說，如果季白不在這，光我和馬靜，毛毛連出麵都不用出麵，光劉波他們就已經把我和馬靜按在地上群毆了，還哪需要什麽講理不講理，想打就把我打了。

    “浩哥，劉波肯定是給毛毛錢了，毛毛這才這麽袒護劉波。不然就這點小事，毛毛這麽會親自出麵，而且還裝出一副好像他很在乎自己的小弟一樣……”

    馬靜猶豫了一會，低聲對我說。

    我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

    劉波給毛毛錢了？

    難怪啊……不然的話，毛毛根本不認識我，又何必這麽針對我。季白都出麵了，他隻要說一句話讓劉波以後不要在找我麻煩，這事就解決了。毛毛雖然不怕季白，但也肯定不願意得罪季白。

    劉波家裏有錢我當然知道，我們班都知道，他爸好像是開廠的，連班主任也有點怕他。但是那會上學不像現在，隻要不是特別有錢的，一般富二代也不代表能混起來。因為混混主要是看名氣，看能叫來多少人。所以他雖然有錢，但混的也就一般，隻在我們班裏算扛把子，而且這也是他拿錢混起來的。

    “原來是這樣，難怪劉波今天走的時候話放這麽硬……”

    我咬了咬牙說。

    “這劉波看起來是跟你杠上了，不過那家夥真的不惜花錢的話，那就難對付了……”馬靜手指有點顫抖的說，“這次他找來的是毛毛，萬一他花更多錢，把李鵬請來，我們就徹底完了。這輩子注定要被他踩在腳下了。”

    “李鵬……”

    聽到這個名字，我還是忍不住渾身顫了一下。毛毛我之前是不知道，但是李鵬這個名字在我們整個一中都沒幾個不知道。

    每個學校都有那麽幾個風雲人物，如果說季白和毛毛隻是在我們高一這屆比較出名，李鵬，魏宇星他們就是我們整個學校都無人不知的人物。要是劉波真的把他們找來了，我和馬靜確實沒有任何翻身的可能了。甚至在一中都很難呆下去了，隻能轉學了。

    “那你想怎麽樣？”我心裏正思考著，就在這時，季白終於說話了。

    毛毛露出一個帥氣的微笑說，“沒什麽，白姐，咱倆平時關係也不錯。以前你初中打架的時候，我也幫你叫過人，這些你應該記得吧。我隻是希望你別因為這個和我鬧的不愉快了。而且現在說起來，也確實是林浩的錯，讓劉波打他一頓，把氣出了，這事就完了，怎麽樣？”

    “什麽，讓劉波出氣？”我這時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在班裏的時候，一直是他欺負我，現在居然還讓他出氣。他要不是把我逼的忍無可忍，我會願意在班裏和他對著幹嗎？”

    本來我是不想說話的，這時不知什麽原因，可能是心裏覺得太壓抑了吧，我才忍不住說了出來。因為季白並不知道，在班裏的時候我被全班同學聯合起來排斥，欺負的情景。當時在姐姐來班裏之前，我被同桌欺負，被宿舍的舍友孤立，被班花張檬欺負，之後劉波他們又一起來了把我打了一頓。

    被全班學生那樣孤立，現在想起來，我還是真佩服我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太強了。這樣的欺負，換了一般人估計早就忍不住退學了，我竟然還能堅持到現在。

    而這一切，都是劉波造成的。

    是劉波害我被全班同學孤立，害我在宿舍都被欺負，所以現在我對劉波的恨意，完全是恨之入骨。

    比起劉波，他隻是被姐姐來了打了一拳，我忍受的才多。現在這毛毛居然還讓劉波出氣，我又不是欠他什麽？

    我喊完那句話，隻感覺整個人都像脫虛了一樣，前麵站著的毛毛，季白，劉波，還有那些混混們也都朝我看過來。

    “閉嘴，老子和白姐說話，你算個什麽玩意……”毛毛最先反應過來後，直接把手中的煙頭朝我甩了過來，大聲罵了一句。

    那煙頭落在我身前不遠處的地方，並沒有打到我，我咬著牙，捏緊拳頭看著眼前的毛毛，我心裏很不甘心。

    但經曆了這麽多，到現在，我也確實明白了。沒有實力，就代表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所以這時我強忍著想衝上去打毛毛的念頭，一聲不吭。

    “嗯？”季白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麽，看著我問，“林浩，怎麽回事，劉波後來在班裏還一直欺負你？”

    我沒說話，看著俏麗有些憤怒的季白，隻感到心中十分酸楚。我一個男孩子，讓女生為我出頭就夠丟人了，所有現在我也不想解釋了。因為我對季白也有好感，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在班裏被劉波欺負的那麽慘，甚至在廁所裏被推進尿池，在宿舍都沒人讓我住。她要是知道這些的話，肯定又會說我不像個男人。

    我沉默著，豈料這時劉波卻走出來指了指我說：他煞筆亂說啊，誰欺負他了，我一天沒事幹會欺負一個煞筆？是他不要命騷擾我女朋友，我才打他的，這我們班裏的學生都知道，不信白姐你去問問……

    劉波儼然一副振振有詞的樣子，看著季白說。

    糟糕…………

    我心中顫了一下，瞪大眼睛看著劉波。這時劉波也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明顯有些得意。

    當時我明顯記得，晚自習放學後是蘇婷她們攔住我把我打了一頓，還讓我鑽她們褲襠。我忍不住才反擊逃走，然而第二天來到班裏後，劉波卻在班裏說是我騷擾蘇婷了，就是因為這個，班裏的學生才集體嘲諷我。

    就算季白現在去班裏問，肯定所有同學都說確實是我騷擾蘇婷了，他們肯定都站在劉波那邊。和當初一樣，不管我怎麽解釋，可能都沒用了。

    因為那天晚上蘇婷她們一起欺負我根本沒人看到，隻有我一個人……

    看來我，注定還是敗了。

    我隻感覺到宛如一道晴空霹靂在心中劃過，整個人都空蕩蕩的。

    算了吧，可能有些東西都是注定的，而我，注定一直鬥不過劉波……

    我整個人後退了一步，微微抬了抬頭，發現季白此時也一臉驚訝，又有些憤怒的看著我。“林浩，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劉波又趕緊補刀說：白姐，是真的啊，我也知道他是你罩的人，就是因為他做的太過分了我才出手管的。他趁著那天晚自習放學調戲我女朋友，我女朋友第二天來了告訴我，我就是罵了他幾句，他就找人打我。這換到誰身上也不能忍啊，我說的都是真的，九班七十幾號人都可以給我作證……

    劉波說著，還擺出一副好像他真的被我欺負了的樣子。我這時已經氣笑了，算是接近絕望了。我說不出話來，我根本不想去解釋了，我知道我解釋也沒用，因為那次全班學生都認為我是調戲了蘇婷，劉波才打我的，就算是這時站在我身邊的馬靜也不知道那天到底怎麽回事。

    我這時已經準備好挨打了，也不怎麽在乎了，隻是感覺有點心痛。

    季白和我的關係，本來就很朦朧，她好像也是對我有意思。現在聽到我調戲劉波的女朋友，她可能也失望了吧，本來她就沒必要這麽幫我，我和她才剛認識而已。這麽一來，季白肯定是不會幫我了吧……

    我低下頭，不敢再和季白眼神接觸，因為我對季白也有一種說出的感覺，雖然比不上對姐姐的感覺，但我確實害怕看到季白對我失望的眼神，那樣我會感到很痛心。

    “哈哈……”

    就在這時，毛毛突然笑了，拍了拍劉波的肩膀，滿意的說：不錯，把事情解釋清楚就好了。說完毛毛又看向表情有些呆滯的季白說：白姐，現在你總該明白了吧，這林浩你就別管了。他自己惹事，劉波別說打他一頓，把他打殘也是應該的。要是我女朋友被調戲了，我當場就放他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