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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尼瑪，沒本事的慫貨，敢偷襲爺爺……”王力可不管那上課不上課的，又一步踏過來在我褲子上踩了幾腳。我已經被打的有點懵了，右手掩著鼻子，很快鼻血就沾滿了我的手。

    雖然那隻是鼻血，我本身並沒有什麽事，但我的鼻子上，手上都是血。我的臉龐也因此變得有點可怕起來。

    果然，王力身邊的那些高二的混混們也有點緊張了，看王力又要打我，毛毛連忙拉住王力說：“行了，力哥，別打了。現在已經上課了。等他們班班主任進來看見就不好辦了，再打下去小心出亂子。”

    王力猶豫了一下，隨即也停手了，惡狠狠的衝我說了一句，“林浩，爺爺警告你，要想在一中呆下去，就好好孝敬爺爺。再敢挑釁爺爺，下次可也這麽簡單了。”

    說完王力又一腳踹在我的桌子上，把我的桌子都踹倒了，書本灑了一地，這才帶著毛毛他們走出了教室。

    “林浩……你沒事吧……”我還倒在地上，突然聽到一個聲音。我抬頭一看，是我同桌。我同桌手裏拿著幾根粉筆，往我鼻孔裏塞著，止住我的鼻血，直到這時，我才有點清醒過來了。我揉了揉鼻子，看見季白也走過來了。

    季白穿的還是校服，她靠近後，我聞到了她身上清新的香味。但是我不想抬起頭麵對她，因為我知道現在我的樣子很難看，很狼狽。這樣的我，出現在喜歡的女生麵前，簡直讓我無地自容。

    我就這樣低著頭，緊接著，我就感到一隻冰冷白皙的小手伸了過來，在我臉龐上輕撫了一下，然後用衛生紙給我擦鼻血。

    我知道，是季白。我感到很羞愧，抬起臉也不敢直視她。而季白此時的表情卻很平靜，她像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那樣，溫柔的幫我擦幹鼻血。

    季白的皮膚很白，近距離看，她的臉蛋真的很精致可愛。雖然無法和姐姐相比，但放在一般女生裏，確實是一個清純甜美型的美女。

    我同桌本來長的也還行，但和季白站在一塊，就顯得她有點醜了。

    “還能站起來嗎？”季白輕輕的蹲下來，看著我的眼睛。

    “能。”我點了點，右手撐著地板，從地上站起來。

    這時候，全班依然一片寂靜，幾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但是卻沒人敢說話。我站在季白身邊，還是覺得有點尷尬，有點丟人。我低聲跟季白說：“我……我已經沒事了，你回去吧……”

    季白沉默著看了我一眼，她走到我的課桌前，和我同桌一起重新抬起我的課桌擺好，然後她倆一起幫我撿起那些散落的書本。緊接著，周圍的同學們也連忙幫忙給撿。不過我知道，這都是因為有季白在，如果是我撿的話，班裏除了馬靜和我同桌，估計也不會再有人幫我撿了。

    直到這時，教室門才又一次被推開，隻見班主任抽著煙，夾著一本物理書走了進來。

    “哎，你們那……咋回事啊……”

    班主任剛走到講台上，就看到我這邊都在收拾桌子，連忙問了一句。

    我沒回應，班裏其他學生也沒回應，畢竟這架是王力和毛毛他們打的，誰也不敢說半個字。

    班主任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什麽，連忙指了指我說，“林浩，到前麵來……”

    班主任是男的，大概三十幾歲，也不是那種打人厲害的，但也不算慫的，一般不怎麽橫的學生他都敢收拾。我們所有代課老師裏，還是數這個班主任管人厲害，就算劉波他們也怕班主任的。

    我沉默了一會，便轉過身，走到講台前。班主任瞪了我一眼，估計這時他才發現班裏還有一個外班的學生，頓時吼了一句。“後麵那個女的，哪個班的，出去……”

    季白什麽也沒說，給我收拾好書本後就準備離開。誰知這時班主任看見季白走到前麵了，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聲音和藹的說：哎，不好意思，同學。我剛才看錯人了，以為你是參與打架的，你要是想留在班裏聽課就聽吧，給我說下你叫什麽名字？”

    臥槽，看煞筆班主任那眼神，我就知道他是突然看見季白長的漂亮才這麽說的，真他媽是個老色鬼。

    季白奇怪的看了班主任幾眼，什麽都沒說，直接就離開了教室。

    這下班裏也開始小聲議論了，班主任麵子上有點掛不住，連忙吼了一句，“誰說話了，誰再說話也站講台上來？”

    隨後班裏是安靜下來了，但班主任那氣好像還沒有消，眼睛朝我瞪了過來，走到我麵前說：林浩，你剛才幹啥了？

    怎麽說呢，我的學習成績雖然不是特別差的，但是由於我一直沉默寡言，班主任從來沒有把我放在眼裏。而且他知道我家是農村的，那時候的老師，對於家裏沒錢，學習又一般的學生根本看不起。

    我心裏想著，冷冷的說：啥也沒幹。

    “沒幹？”班主任瞪著眼睛說，“看你那慫樣，鼻血都流嘴裏了。沒本事就別學人打架，看你也是個受氣的貨。”

    我這時真想罵這班主任幾句，滾他媽的，長的像個老猴子一樣。王力他們欺負我就罷了，連這個煞筆班主任都欺負我。

    看來我真是背了，或許我一輩子注定就是被人欺負的，可能這就是命了。

    我低著頭，終究還是沒敢罵。畢竟我現在還是在這班念書的，我心想等以後老子轉學了，再遇上這個班主任一定要罵他幾句。

    “老師……”就在這時，我同桌突然站了起來，有點緊張的說：“是高二的一些混混來咱們班教室把林浩打了，我當時也在的，林浩什麽都沒做，都是那些混混欺負他。”

    “欺負他，他要是好好的學習不招惹人家，人家犯得著欺負他嗎？”班主任不屑的說了一句，然後衝我擺了擺手說，“好了，滾吧，別站在這丟人。要是他們真把你打出毛病了，找保衛科說去，沒打出毛病你就受著，家裏沒本事，以後就學乖點……”

    操尼瑪……

    我心中狠狠的瞪了這班主任兩眼，直接摔門走出了教室。

    班主任如果說我沒本事的話，那我倒認了。說老子家裏沒本事，那不擺明了他看不起窮人嗎？真想不通這種垃圾也能當班主任。

    沒辦法，在學校被欺負，除非你學習特別好，否則別指望靠老師幫你出頭。當時我們那會，全校誰都不知道學校混混多，天天放學校門口打架。那些班主任，校領導也怕啊。除非是學習很好的學生被欺負了，班主任還會管。但那也沒用，出了學校人家照樣打。況且告老師的話，本來也丟人，在班裏的地位也會下降。

    不過班主任那句話說的倒是對的，王力他們除非把我打的殘廢了，打的骨頭斷了幾根了，那樣保衛科才會出麵，要求賠償什麽的。沒打出什麽大的毛病，就隻能忍著了。沒辦法，學校打架就是這樣的現狀。現在的中學可能好點了，01,02年那會都是這樣。這是我親身經曆過的，有時候別說是沒打出毛病，就算真的打殘廢了，人家也不賠償。除非家裏有人，家裏沒人的話，想告上法庭？開玩笑，就算被剁掉手指這種事法庭都說是小事不受理，打個架還想把人家告上法庭，那根本不可能，現在也是那樣。況且那些都是要花錢的，說到底虧的都是沒錢沒勢的人。

    這我已經是第二次被上課就被趕出教室了，看著這偌大的一中校園，我心中感觸萬千。

    這本來是很多學子追逐夢想的地方，美好的校園，現在卻成了我的噩夢。再在這裏呆下去，劉波會欺負我，毛毛也會欺負我，王力也會欺負我……

    難道我，真的要這麽離開嗎？我想如果我告訴姐姐我要轉學，姐姐也肯定會懷疑！

    其實我真的不想離開，不想就這麽做一個窩囊廢，不想就這樣逃避。我想崛起，想讓曾經所有嘲諷過我，欺負過我的人都害怕我，恐懼我。而且，我還想向季白表白，我想讓她做我女朋友，隻有她，才能讓我暫時逃避對姐姐的畸戀。

    漫步在校園裏，看著有些陰鬱的天空，我的心情有些複雜。

    我到底，該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