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渣男白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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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丁容靈這輩子大抵沒這般狼狽過,在她這十年的歲月裏,她不曾有這麽一刻,不堪之極。

    當時是個丫鬟碰巧經過聽得閣樓裏傳來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她膽小便回去尋了嬤嬤來捉奸。哪承想,裏麵赤身肉搏的主角竟然是府上的小姐丁容靈呢?

    嬤嬤也是大驚失色,忙掩好門譴派丫鬟去稟告老夫人處理。

    是以當老夫人帶著大夫人等一行人來到花園的時候,閣樓外早就圍了一群好事者。個個探頭探腦的,盯著閣樓看,滿眼的八卦神色。

    老夫人沉著臉,一言不發,率先推門而入。而一進門,老夫人便登時怒不可遏,滿地的衣裳碎片昭示著方才的“戰況”十分激烈。

    而最令她驚詫的是,那床上,玉體橫陳的女子。

    那女子披頭散發的,斜趴在床沿,露出光潔卻布滿青紫交加的脊背,她上半身並未蓋被子,就這麽大咧咧的展露在眾人麵前。

    很是教人驚心動魄,而更為令人作嘔的是,靠近床沿的地上一攤鮮紅的血。而女子雙腿間還流出一股夾雜著血絲的渾濁。

    老夫人大夫人自是知曉那代表什麽!

    鄭姨娘也隨之進來,怔愣在原地。她瞧見自然被人五花大綁穿好衣裳扔在角落裏的孫澤。她的心涼了半截,雙微不可聞的顫抖著,竟沒有勇氣往前一步。

    一片寂靜,阮瀲卻輕聲道:“鄭姨娘,你不去看看嗎?畢竟那是容靈表姐。”

    這句看似無心之言的關切,實則是將丁容靈推至風口浪尖。也是時時刻刻提醒著鄭姨娘,那是丁容靈,也是告訴在場眾人,此刻趴在床沿邊披頭散發的女子,是丁容靈。

    鄭姨娘鬼使神差的回頭看著阮瀲,她瞧見少女神色平靜自若,似乎並不為這慘狀流露出半分憐惜,反而定定的與她對視。

    目光坦然的教她心驚膽戰。

    鄭姨娘心早就是驚濤駭浪,她努力的按捺下內心的不安,告訴自己那不會是丁容靈,決計不會。

    她顫抖的走過去,迎著老夫人等人不悅鄙夷的眼神,顫顫巍巍的將那女子翻了個身。

    爾後,她便楞住了。

    鄭姨娘隻覺得五雷轟頂,腦海裏一片空白,她緩緩閉上眼。胸口有股怒氣叫囂著發作,那女子——正是丁容靈。

    可那未免也太慘了。在場的眾人不免唏噓不已,丁容靈的臉頰腫的高高凸起,顯然是被人打了不少巴掌,而她胸口那兩抹山峰也是布滿咬痕,甚至沁出血絲。

    這,這分明是……被人*!不對,更應該說被人狠狠的折磨玩弄的半死不活了。

    鄭姨娘給赤身的丁容靈蓋好被子,抱著她便是一陣嚎啕大哭,她是真的覺得天塌了。靈兒這輩子說毀在她裏了,孫澤是怎樣的人物,大家心知肚明!

    他可是長安城鼎鼎有名的紈絝子弟,聲名狼藉,流連煙花場所。吃喝嫖賭樣樣精通,若是靈兒嫁過去,少不得天天受其折辱,屆時隻會生不如死!

    孫府就是個火坑,可是偏生現在擺在丁容靈麵前的隻有兩條路!

    要麽同意嫁給孫澤,成為孫少夫人,能保全一條性命從此過上水深火熱的痛苦日子。其二便是貞潔不在,依照魏國國法,被浸豬籠。

    鄭姨娘自然舍不得獨女死也舍不得她入火坑,便是抱著她痛哭流涕,這倒是做不得假。

    老夫人看著麵前這對母女,隻覺得令人作嘔,都是個不省心的東西!

    她清了清嗓子,迅速道:“來人啊,給小姐穿好衣裳,至於這登徒子,給我扔進柴房,嚴加看管,不然唯你們是問!”

    老夫人畢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隨即就做出了最有力的判斷,現在不是處理這件事的最好時。這樣拖下去,隻會讓來客看她們鎮國大將軍府的笑話!

    鎮國大將軍府出了這麽大的事,哪裏還瞞得住?不消片刻,便是人盡皆知,隻是礙於情麵不好拿出台麵明說,然賓客都是心知肚明,暗自鄙夷丁容靈品行不端,敗壞門風。

    老夫人帶著眾人回了大廳,道了些對不住招呼不周的客套話。眾人也都識趣,知曉看不了人家的家務事,便都個個推辭離去。

    賓客走後,老夫人坐在主座上,而鄭姨娘早就止不住的落淚,老夫人沉聲吩咐:“將那登徒子,帶上來!”

    於是下人便將五花大綁著的孫澤帶上大廳,逼他下跪,孫澤原本還有些迷糊,但被人在柴房裏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他也有些火冒丈!

    不就是上了個女人嗎,他孫澤這輩子,還就沒有這麽狼狽過!再說了,如今丁容華可是自己的人,這鎮國大將軍府也不敢將他怎麽辦!

    要是打死了他,丁容華可是要守活寡了!再說,哼哼……他可不是對丁容華用強的,畢竟他有證據證明他們是“情投意合”!

    而丁大老爺一見孫澤那吊兒郎當的模樣便是氣血湧上心頭,衝上前去,便是給了他一窩心腳。隻是孫澤不傻,他想躲避開來,偏生被五花大綁著他也挪動困難。

    一個不及時,大老爺的腳便落在他的命根子上,孫澤頓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命根子上蔓延至五髒六腑,他疼的在地上直打滾,全身冷汗岑岑,恐怕是真傷到命根子了。

    大老爺本就是武將,力大無窮,方才他處於震怒,力道也是十足。恐怕孫澤以後是不能人道了……

    鄭姨娘厭惡的盯著孫澤,那白花花的肥肉在地上打滾,活脫脫一個長肉蟲,她覺得惡心同時也越發怨恨丁容華!

    倘若不是她,容靈不至於那麽慘,被人*折磨,還要被迫嫁給孫澤這樣的廢物!

    “老爺,你要為靈兒做主啊,我苦命的容靈被人害了失了清白,將來可要怎麽辦呐。”鄭姨娘別無他法,隻能扯著大老爺的衣袖,期盼他能垂憐一二。

    鄭姨娘清楚的知道,她寄托在丁容靈身上的榮華富貴現在就是煙消雲散了。她如何不恨不氣,不對丁鬆華與阮瀲恨之入骨呢?

    丁大夫人聽了這話也是冷冷一笑,“鄭姨娘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了你的女兒。”

    鄭姨娘正待回答,然孫澤已經搶先開口,他痛的齜牙咧嘴的,直直道:“丁老夫人饒命那,小侄與丁大小姐是真心相愛的!”

    鄭姨娘張了張嘴,而大夫人的神色更是古怪。偏生孫澤痛意襲身,沒有瞧出端倪,一股腦的開始編排:“我並非登徒子強占大小姐的清白,而是我與她本就是情投意合的,這次見她及笄,兩人的獨處便是一個按耐不住,做了衝動的事,可是小侄我定然會負責到底的。”

    他自言自語道:“正妻之位相許,老夫人以為如何?”孫澤自以為給足了丁府麵子,畢竟人家好歹是鎮國大將軍府的大小姐,再說了他娶回來當個花瓶就是。

    心情好就去她那撒點陽光雨露,心情不好嘛,照樣花樓小酒,日子那叫一個舒坦。

    當然最主要還是因為他覺著“丁容華”到底是個千金小姐,又是個雛,身體滑嫩感極好。是那些妓女民女不能比的,令他欲罷不能,想想娶回去也沒差。

    他自顧的說完後,老夫人等人的神色更是古怪,就在這時,阮瀲卻突然輕輕一笑,走至孫澤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偏著頭道:“孫少爺方才說,你與我表姐情投意合?”

    孫澤認出麵前笑盈盈的少女正是上次長安街頭令他失了顏麵的阮瀲,他下意識的就有些畏縮。

    但情勢所迫,他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不錯,我與大小姐本就有私情。”

    丁容華站在大夫人身後卻是憋笑的要內傷了,小表妹真逗,還不忘逗孫澤這登徒子。

    “哦,”阮瀲一臉認真的點點頭,“那孫少爺可有證據證明呢?畢竟,口說無憑呐。”

    鄭姨娘早就想出聲,然而大老爺一個嚴厲的眼神,嚇得她大氣不敢喘一聲。唯恐再次激怒大老爺,屆時她們母女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畢竟府裏向著她們的,便隻有大老爺一個人了。

    孫澤一聽這話,便挺直了腰報,露出碩大的肚腩,此時此刻他都死心不改,色眯眯的盯著阮瀲,涎皮賴臉道:“當然有證據了,我這有大小姐贈與我的帕子為證!”

    “是嗎?老身倒是要看看!”老夫人吩咐方嬤嬤取了孫澤所謂的帕子,拿出來一看便是冷哼一聲,扔到鄭姨娘臉上,指著她怒道:“你倒是瞧瞧,你自己女兒做的好事!”

    鄭姨娘一頭霧水,接過帕子一看,那帕子上繡著翩翩飛舞的蝴蝶栩栩如生,然令她心寒的是,帕子右下方繡有一“靈”字。

    而那的確是丁容靈繡的帕,隻是如何在孫澤這?

    鄭姨娘思極甚恐,莫非她反倒被丁容華算計了?不,不可能,她了解這位丁大小姐決計沒有這等心與閱曆,那麽唯一的解釋便是她身後的人——阮瀲!

    聽聞這位阮二小姐最近變化很大,她起先還不信,可是自她來了鎮國大將軍府,容靈吃癟。鄭姨娘便開始有些相信了,所以才想加快計劃除了丁容華,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