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不打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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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什麽意思?我倒也沒別的意思,”阮瀲譏誚的一笑,異常平靜的開口,“隻不過你口的阮瀲是我,而被你救的是我的妹妹阮玉。”

    “這……”何恒一頭霧水,合著他這是被耍了不成?

    阮瀲道:“難道你都認不清誰是阮瀲嗎,又哪來的自信說與我有私情!”

    何恒這下算是徹底暈乎了,當時不是說好的阮瀲落水,他英雄救美趁抖出與阮瀲的私情。在場這麽多人麵前,阮瀲定然是百口莫辯。

    而他則能攀上阮府這根高枝,順風順水,此後仕途一帆風順。

    怎麽麵前這眉清目秀的少女才是阮瀲嗎?那他豈不是救錯了人?

    何恒思極甚恐,方才他信誓旦旦道阮瀲與之有私情,偏生都認不出阮瀲的相貌。

    一看便是有詐,他微不可聞的往後挪了幾步,再也沒了先前胸有成竹的模樣。

    一旁那些貴女公子哥們哪個不是人精?稍加一想便是察覺端倪。這大宅門後院裏就是是非恩怨多。

    想來是阮瀲招惹了仇家,有人尋來這男子欲想毀了阮瀲的清白,不巧誤打誤撞阮玉了靶子。

    何恒腦袋直冒冷汗,他有些畏縮的看著阮瀲,沒想到從頭到尾阮瀲都在做戲給他看。這是何等的冷靜,她不動聲色設下圈套等他來鑽。

    並且還故意引導自己堅定錯誤的想法,這樣的少女心深沉,城府太深,不可小覷。

    阮玉聽了阮瀲的話,卻並未感到一絲輕鬆,反而擔憂更深。阮瀲這話無形是讓人浮想聯翩,阮府她的仇敵便隻有蔣姨娘了,這不是讓人猜疑是蔣姨娘下的毒嗎!

    阮瀲瞧了眼神色不善的何恒,複又將目光投向一臉複雜神色的阮玉身上,她微微彎下身來,輕聲道:“妹妹且放心,這登徒子敢汙蔑你我的清白,我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一定會查出事情真相。”

    “妹妹莫不是嚇壞了吧?”阮瀲的輕聲細語傳入阮玉耳宛若魔咒,分明是溫和的語氣,在她聽來,倒像是一種威脅與冷嘲。

    阮玉強迫自己定了定心神,勉強扯唇一笑,附和道:“二姐姐說的是,這樣的人,早就該抓去牢房,嚴刑拷打,才能解我心頭之屈。”

    何恒用餘光瞥了眼身後的河水,大有一副見事不妙就要逃路的打算。

    總不能坐以待斃,等著被抓吧?他細皮嫩肉的,可經受不住那些牢房酷刑。

    阮瀲正色道:“這位壯士,此事關乎我與妹妹的清白,僅憑你我幾人之言,不足為據。你還是同官府好好說請這事,也好還我一個清白。”

    何恒麵如死灰,他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呐!這筆買賣,委實不劃算。指不定還會葬送了小命!

    他見勢不對,就想縱身躍進河逃跑。然陸懷安眼疾快抓住他,一麵笑意濃濃的道:“欸,想跑啊?可沒那麽容易!”

    說著他又看向阮瀲,擠眉弄眼道:“阮二小姐,這人本少爺給你抓住了!”

    阮玉心慌意亂,她方才是希望何恒趁逃脫,那今日的事也不過是個意外罷了。但若何恒進了牢房,酷刑逼迫之下,許會把蔣姨娘供了出來!

    屆時,她們母女又該如何?

    何恒被柔嘉郡主的隨行侍衛製服,隻能喘著粗氣狠狠的瞪著阮瀲。

    見狀,阮瀲隻不緊不慢的走至他身旁,小聲又慢條斯理的開口:“你可要想清楚,去了牢房還是不說實話的話那可真是自尋死路。那地方可是有無數的法子讓你開的了口!我想你也不願吃那苦罷!”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道理,我想你應該會懂!”

    這番話說的阮玉麵色由青轉白,又不敢多言惹來眾人懷疑,隻好垂著頭。心思忖著回府與蔣姨娘商量後宜。

    柔嘉郡主看了渾身**的阮玉一眼,“這阮小姐莫要受了風寒呐,依本郡主看,還是先去換身衣裳罷。”

    阮玉自是又淚雨梨花,哽咽著謝過柔嘉郡主,她自然也不想被人瞧見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殊不知她的形象在眾人心早就是一落千丈,淪為笑柄。

    人群散去,阮瀲也打算離開,身後有人道:“二小姐且慢。”

    阮瀲回過頭去,瞧見一臉笑意的蔣信之。

    蔣信之的笑容給人的感覺便是充滿了濃濃的算計,教人看了也覺著不舒服。如同一條毒蛇注視著你,還吐著信子,滿滿的惡意。

    阮瀲挑了挑眉。

    “二小姐與玉兒到底是親姐妹,還望平素多擔待些。我作為她的表哥也幫不上什麽,還望二小姐切勿與她計較。”蔣信之溫然一笑,說出的話倒是並不友善,甚至有些指責阮瀲冷情的意味。

    阮瀲笑了笑,“今日的事,若是論直接的受害者是妹妹,可那男子口的卻是我。難道蔣少爺的意思是,我自編自導的一場戲?”

    阮瀲扯唇道:“可惜啊,我並沒有這麽大的本事。”

    蔣信之冷笑一聲,語氣也強硬了幾分,“照理說我也算是二小姐的表哥,我有句話想要奉勸二小姐,那就是切勿自作聰明。”

    “哦?是嗎,那多謝蔣少爺的忠告了。”阮瀲輕笑,“還有一點,我的表哥是鎮國大將軍府的大少爺,不知你這位表哥是……”

    她笑意清淺,完全看不出有一絲取笑蔣信之身份的神情,然蔣信之仍舊是麵色鐵青,緊抿著唇。

    他眼閃過一絲厲色,很快又隱匿不見,“是極,倒是我高攀了。”說罷,拂袖而去。

    這個阮瀲不是個簡單角色,不然姑母不可能栽倒她,阮玉也險些清白被毀。蔣信之目光一沉,或許他也要幫襯蔣姨娘一把,助她早些當上貴妾!

    阮瀲目送蔣信之離去,麵上笑意也消失殆盡,轉而為沉思。

    很顯然蔣信之來意不善,他不比蔣姨娘母女隻能在後宅裏折騰。女兒家的彎彎繞繞的陷害怎能與男子的無形算計相比?

    阮瀲隻怕會防不勝防。

    “怎麽,你方才那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哪去了?”冷不丁的柳慧冒出一句,她可是一直在旁偷聽阮瀲與蔣信之的對話。

    趁著蔣信之離開,她迫不及待就想譏諷阮瀲。所謂的落井下石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