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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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阮氏知曉如今她能依仗的便是阮老夫人,便也不敢反駁,隻一個勁的拿帕子擦著眼淚,口口聲聲念叨著周慕蘿命苦。這副模樣,落在蔣姨娘眼自然是無比痛恨。

    小阮氏哪有當初在府裏做姑娘時那傲氣淩人的姿態,現在的她活脫脫像個市井潑婦,就差沒破口大罵齊整了。

    她萬萬沒想到小阮氏會反咬一口,現在蔣信之是進退維穀。看小阮氏的架勢是要與蔣府僵持了,蔣姨娘有些頭疼。

    周慕蘿醒來後,自然是抱著小阮氏哭了好一陣,小阮氏軟言相勸,“蘿兒事已至此,娘也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的,蔣家這責必須得負。不然我修書一則讓你父親也來長安,料他蔣府也不敢輕視了咱們去。”

    周慕蘿哭的淚雨梨花,一抽一抽的,“母親,可是那蔣少爺豈不是討厭,不,恨死我了。”

    “我的傻女兒,便是恨你,你也要撐住。那高門的榮華富貴,豈是那麽好得來的?付出點也無妨,蘿兒,你要記住,一口咬定便是那蔣信之輕薄的你。”小阮氏語重心長的道:“你外祖母,你舅舅都不會坐視不管的,你便等著蔣府的八抬大轎來迎親罷。”

    周慕蘿點了點頭,回想起彼時蔣信之的粗魯與粗重的喘息,充滿男性的氣息噴發她耳旁,臉驀然紅了。

    就一如阮瀲所言,蔣信之前途無量,又是蔣侍郎的得意長子,她嫁去是要當大少夫人的。將來她便是主母……

    “母親,可我明明是讓書雨給丁景宸下藥的,卻為何……”

    提起這小阮氏便來氣,“蘿兒,咱們都被阮瀲誆了,別看阮瀲平日裏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她都布好了局等咱們跳呢!”

    “什麽……”周慕蘿難以掩飾內心的詫異,真的,真是是阮瀲所為?她醒來後便是在想計劃哪兒出了差錯,原來是阮瀲插破壞。

    小阮氏點點頭,拉著周慕蘿的,看著她,“蘿兒,你現今別想其他的事,便是將養好身子。等著嫁人就好,總歸我們與阮瀲日後也是毫無交集。”

    “母親,毫無交集嗎?可當真如此,她何必算計我?”周慕蘿搖了搖頭,目光幽幽,“我便是要嫁人,也要同時感謝一下她的推波助瀾。”

    “蘿兒,你想怎麽做?”小阮氏問。

    …………

    瀟湘院

    阮瀲在寫字,偌大的白紙上,她隻寫了個靜字。不多時,丫鬟端來一碟翡翠蒸糕,采雪聞了那味道便用扇了扇鼻翼,“小姐,快些來嚐嚐這糕點罷,聞起來格外香甜。”

    阮瀲聞言笑了笑,“既然你這饞貓想吃,便拿去吃了罷。”

    “謝謝小姐。”采雪甜甜一笑,左右開弓,邊吃邊感歎美味,這副模樣也逗的一旁的采月忍俊不禁的笑了。

    隻是翌日,采雪總是抓撓著自己的脖子與臉蛋,好好的一張俏臉如今卻是一片微紅。

    請了大夫來看,開了藥方吃了也不大見好,采雪鬱悶不已。她平素也沒吃壞什麽,怎麽好端端的全身都癢。

    阮瀲想了想,叫來瀟湘院的廚房眾人,威逼利誘,終於有個婆子道:“小姐,奴婢記得昨日表小姐身邊的丫鬟書雨來了,還給我們帶了點吃食,除此之外。瀟湘院不曾來了什麽外人。”

    采雪此刻是戴著麵紗,見阮瀲麵色微冷,便故作輕鬆的感歎,“幸好是奴婢吃了呢,不然要是小姐吃了,可不是花了臉蛋。”

    “很好,很好”阮瀲撫掌冷笑,“竟然敢動我的頭上了。”

    “表小姐這是趁報複嗎?”采雪撇了撇嘴,隔著麵紗摸著自己的臉蛋,有些哀怨,“奴婢還當她是個好人呢,原來也是表裏不一的。”

    “也不枉我還有份大禮要送給她。”阮瀲道:“算計表哥在先,又傷了采雪,這筆賬,我豈能不討回來?”

    她招來常山,問了那從梁州來的男子安置在何處,便打算趁著夜晚,去見那人一麵。

    …………

    夜黑風高的夜晚,月朗星稀,阮瀲隻帶了常山出門讓兩個丫鬟留守著。常山施展輕功便帶著阮瀲出了阮府。

    大抵是老夫人為周慕蘿的事焦頭爛額,以至於阮府的戒備並不若以往那般森嚴。

    甚至老夫人怕蔣府殺人滅口,特意派遣侍衛著重看守在周慕蘿的屋子外,名曰保護為由。

    阮瀲與常山一前一後走在寂靜的街道上,夜已深,街上十分冷清,隱約隻聞得打更人的敲鑼聲。

    隻是她走著走著,突然聞得噠噠噠的由遠及近的馬蹄聲,以及隨後的一聲馬的嘶吼聲,爾後便聽得有人道:“阮二?”

    阮瀲微怔,回頭看去,亦是有些納悶。大晚上的碰見傅雲琛,她不知該是何等神情才好。隻得點點頭示意。

    然傅雲琛很顯然不打算就此放過,他掀開馬車的簾幕,跳下車來,走至阮瀲麵前,銳利的目光鎖定著她,似笑非笑的道:“說罷,大晚上的,你這是要去哪?”

    阮瀲想了想,還是淡淡的道:“與小侯爺無關。”

    “你還真是冷酷無情,”傅雲琛道:“若不是宴會本侯敬了蔣信之一杯酒,你哪裏會稱心如意。如今卻說如此絕情的話。莫不是半夜幽會情郎?嗯?”

    他最後那個“嗯”字特意拉長的尾音,令人聽起來浮想聯翩,甚是誘人。

    常山不動聲色的擋在阮瀲身前,這一舉動卻得來傅雲琛的嗤笑聲,“你出門便隻帶一個侍衛?到底是不怕死還是自信過頭呢?”

    常山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但還是隱忍不發。因為小姐與這位傅小侯爺似乎相識。

    “小侯爺問也問了,我就先告辭了。”阮瀲道,她不願再多與傅雲琛相處,生怕教他看出端倪。

    “總歸本侯今日無事,便陪你一同去見那人罷。”傅雲琛看著她,“本侯也想知道,你要見的是怎樣的人。”

    阮瀲側目看他,卻瞧見男子眼底一片赤誠之色,不似作假。

    她再看了看身後的馬車,點點頭,“可否借小侯爺馬車一用?”

    傅雲琛挑了挑眉,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你要去的地方很遠?”

    “城郊東。”阮瀲道。

    “哦,那又不遠,今個天色好,走走又何妨?”傅雲琛說的隨心所欲。

    阮瀲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