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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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風微涼,可阮瀲卻絲毫未感到半分涼意,反而心頭一陣急躁。她不敢走遠,便是在自己住的廂房周圍散著步。

    然阮瀲被冷風吹過後腦袋仍舊是暈暈沉沉的,雖是寒意襲身,可偏生不感到一絲涼爽,反而越身體越發燥熱。

    阮瀲蹙著眉,她感覺身體裏有股熱氣在升騰著,身體也滾燙的驚人,全身亦是軟綿無力。阮瀲不懂這種感受,饒是她兩世為人也未曾遇見這等狀況,眼神茫然,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神色來。

    她熱的厲害,恨不得一頭紮進冷水降溫,恨不能扯開衣領。阮瀲被腦海裏這一荒誕的想法猛的一個激靈,雖說腦袋仍舊是迷糊一片但她敢肯定,今日的膳食絕對有問題!

    身後傳來腳步聲,阮瀲猛然一驚,夜深人靜在她的院子裏緣何有腳步聲?阮瀲顧不得多想,便下意識的小跑起來,潛意識告訴自己,來者不善。

    可那人明顯也是發覺阮瀲的身影,也跟上追了過來。見狀阮瀲便是越發堅定心所想,耳旁伴著呼嘯而過的冷風,令她稍許恢複了些神智。

    可是內心那股動卻是絲毫未減,阮瀲暈暈乎乎不知跑向了何處,她隻曉得不要停下。

    直到她重重的撞到一個堅硬的胸膛,那人被她狠狠的一撞後退了幾步這才穩住身影。

    阮瀲雙眼迷離的抬起頭,她幾乎看不清眼前人的相貌,隻是覺得此人長得出奇的好看。

    低沉暗啞的聲音十分誘人,他道:“阮二?”

    阮瀲瞪大了雙眼,趁著月華如練她這才看清麵前人的相貌,那人生的眉目如畫,斜眉入鬢,高挺的鼻梁,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起來,十分的引人犯罪。

    那是……傅雲琛。

    阮瀲發覺是傅雲琛的那一刻竟奇異似的放鬆了身體,她遵循內心的渴望,宛若一個喝醉了的人,磕磕絆絆的走向傅雲琛。

    還未等那人反應過來,阮瀲就狠狠的往他身上一撲,炙熱的身體觸碰到對方冰涼的肌膚時,阮瀲終於喉嚨裏溢出一道滿足的喟歎。

    傅雲琛卻是一怔,然不等他出口問阮瀲,少女缺做了個教他猝不及防的行為。

    阮瀲見眼前的薄唇十分誘人,便毫不猶豫的用勾下那人修長優雅的脖頸,對準唇便印了上去。

    那吻宛若蜻蜓點水,小心翼翼生怕弄碎了什麽。

    可略帶涼意的唇,阮瀲幾近有些瘋狂,她不知該怎麽壓下內心的躁動,隻是笨拙的啃咬著傅雲琛的上唇。想借此來紓緩,但她發現根本毫無作用。

    阮瀲不感到滿足,便有些失望的移開唇,她幹脆將自己滾燙緋紅的臉蛋貼在傅雲琛的臉上,整個人軟綿綿的窩在傅雲琛懷,活像一隻撒嬌的貓兒。

    而這就是這一反常的舉止令傅雲琛終於察覺不對勁。他皺著眉,用指夾著阮瀲的下頜逼迫她抬起頭來,果然不對勁。

    平素阮瀲從來都是冷靜自持,然現在她眼神渙散,迷茫無神。

    傅雲琛低咒一聲,略微提高了音量,他扳正阮瀲的臉,盯著她,“阮瀲,你醒醒!”

    可阮瀲依舊是迷離的看著她,不停的扭動著身軀,清秀的麵龐此刻籠罩著一絲女兒家的嬌媚之態。

    這模樣就好似貓兒收起了利爪,蜷縮成一圈,濕漉漉的黑亮眸子瞅著他的時候,委實教人把持不住!

    可傅雲琛心底更清楚,阮瀲這般作態定然是事出有因。這模樣明顯誤食了什麽藥物導致,可現在阮瀲根本就是神誌不清。

    傅雲琛突然瞥見身後不遠處的一個小潭,毫不猶豫他便夾起嬌小的阮瀲,下一刻眼皮未眨將懷的少女扔入水。

    寒冷刺骨的水立即激起阮瀲的神智,她站在水,抖嗦著身子,顫巍巍的看著岸邊雙環胸一副看好戲模樣的男子。

    阮瀲的半個身子都浸在水,每一寸肌膚都顫栗著,她撿回了幾分清醒,“傅雲琛?”

    “很好,看來你清醒了。”傅雲琛的語氣極帶了幾分揶揄之意。

    阮瀲怔愣的看著自己**的衣裳,頭腦轟然炸裂了一般,方才那一幕幕重現在腦海裏,然後她便難能露出一抹羞色。

    她方才是趁著藥勁做了什麽!她竟然敢強吻了傅雲琛,當真是不知死活!也難怪傅雲琛將自己丟入冷水。

    也許是看出阮瀲的窘迫,傅雲琛彎了彎唇但隻是小弧度扯唇卻牽扯了唇瓣的傷口,那是彼時阮瀲迷迷糊糊啃破了皮。

    他發出了輕微的“嘶”的一聲。

    阮瀲道:“傅小侯爺受傷了?”

    哪知那人惡劣的盯著自己,譏諷道:“本侯方才被隻貓兒咬傷了。”

    待阮瀲回味他這句話後,臉色登時紅了,傅雲琛的唇似乎是她大力啃傷的。

    “上來罷,難不成你打算一晚上泡在冷水?”

    阮瀲從冰涼的冷水一步步走上岸後,卻又再一次失控了。她的身子再一次變得滾燙,於是理智又被**占據的頭腦,她不假思索便扯住傅雲琛的衣袖。

    她想讓麵前的男子貼近自己,可偏生傅雲琛冷不丁沒有反應及時,又怕推開她誤傷了她。便被阮瀲一個用力推到外地,而阮瀲則是狼狽的撲在他身上。

    就好像惡狼撲食,而在阮瀲眼,傅雲琛就是那鮮美多汁的美味。

    眼看她就被邪火控製了理智,傅雲琛卻深深的看入她眼,他銳利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阮瀲,冰冷的道:“阮瀲,你不會後悔嗎?”

    阮瀲的聲音有些痛苦,更多的是一些茫然無助,終究她不過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女。縱使比尋常人多活了一世,可她不曾經曆這種事。

    她哼唧著道:“我很難受。”

    傅雲琛愣怔了,他素來見阮瀲都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又抑或是故作的端莊大方。

    可未曾露出此刻一般癡迷的神色來,縱使他知曉阮瀲這般舉止不過是因為藥效,可這樣的阮瀲,教人心生憐惜。

    傅雲琛力圖令阮瀲冷靜下來,可就在這時,阮瀲瞥見對方瞳孔裏小小的自己,便是這一刻的清醒,她突然拔下發髻上的簪子狠狠的往自己的胳膊上戳去。

    一道深深的劃痕,血也隨即流出,疼痛終於令阮瀲得到了幾分清醒。

    她眸迷茫神色散去,取而代之的一如既往的平靜,她蹙了蹙眉,她與傅雲琛此刻的姿勢未免太曖昧。

    阮瀲挪動了身子坐在傅雲琛身側的草地上,微微垂著頭,受傷的臂兀自流著血。

    傅雲琛撐起身子,似笑非笑的道:“阮二,方才你不是很能嗎?”

    “傅小侯爺說笑了,你明知我是了圈套。”阮瀲說的理所當然,並無一絲對方才出格行為的半點愧疚。

    傅雲琛被噎住了,他饒有興致的看著阮瀲,懶洋洋的開口,“方才是本侯舍己為人,救了你一命。”

    “哦,那又如何呢?”阮瀲反問。

    “你便不怕嗎?若不是你僅存的一絲理智,方才若是本侯也把持不住。你豈不是清白不保?”傅雲琛笑的惡劣,有些期待阮瀲的回答。

    哪知阮瀲淡淡的開口,“小侯爺若是那樣的人,又何必將我扔入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