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風流成性

    顏燼雪的雙手幾乎就要失去控製，向他抓過去，被僅存的一點理智硬壓了下來。

    她緊握雙拳，指甲都掐進了掌中，目光如離弦的火箭，向著這個利用完她，對她恩將仇報的白眼狼的後背射過去。

    秦艽似乎感應到了身後有道不尋常的目光，回頭張望，並沒有注意到顏燼雪這個不起眼的“小男孩”。

    他正巧看到身後一個漂亮小姐，他以為是該小姐對他著迷，盯著他的背影看。

    他沾沾自喜，折扇唰地打開，眼波流轉，衝小姐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

    小姐羞紅了臉，急忙拉著丫環的手，向旁邊的小攤上避過去了。

    秦艽笑著搖搖頭，對那小姐揮了揮扇子，轉過身走了，步子邁得更加瀟灑。

    顏燼雪被他惡心得差點吐了，他整個就是一隻張著翅膀到處炫耀，到處勾引異性的雄孔雀。算起來，他今年才十五歲，就已經風流成性。

    她前世被皇上賜婚，並不知道秦艽是這幅德行，否則就算老死冷宮，或者抗旨被殺頭，也絕不嫁給他。

    羿涼宸在她眼前揮揮手，語氣裏暗含不悅：“你還看，人都走遠了，你是不是被那個小白臉迷住了？”

    顏燼雪垂眸，心裏塞滿了仇恨，還亂糟糟的，也沒接羿涼宸的話。

    羿涼宸挑眉，盯著她問，“那小白臉有小爺好看嗎？”

    顏燼雪仰頭，目光落到羿涼宸臉上，他麵色如瑩潤的白玉，英挺的墨眉下，一雙眸子如純淨剔透的黑曜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他根本不需要一絲一毫的炫耀，就足夠把女人迷得神魂顛倒，他有著令整條街上所有風景，都黯然失色的盛世美顏。

    顏燼雪故意說：“我剛才沒怎麽看清那個男子的容貌，你和他誰更好看，我需要近距離觀察一下才知道。”

    顏燼雪想跟蹤秦艽，看看他要幹什麽，她以便尋找下手報仇的機會。

    “什麽！你還要湊近了趴他臉上去看看？那個到處跟女人拋媚眼的燒包小白臉，有什麽好看的，你立馬給小爺回去！”羿涼宸生氣了。

    顏燼雪柳眉一挑：“你是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怕被他比下去，所以不敢讓我去看。”

    羿涼宸怒道：“好你個小獸，你故意激小爺是吧，小爺這就把他抓來，讓你看個夠。”

    顏燼雪阻止：“別介，你把人嚇得失色，就沒法比較了，我們在後麵跟著他，等他停下來，我再過去仔細看。”

    羿涼宸見小白臉正向粉紅色小樓的方向走去，他幹脆拒絕：“不行，你不能到前麵去。”

    顏燼雪嘟嘴：“你為什麽一再阻攔我，莫非那座小樓裏住著你相好的？”

    羿涼宸臉色一沉：“別胡說，小爺沒有相好的。”

    “我得去看看才知道，你騙我，我跟你沒完。”顏燼雪故作生氣，抬腳就向前麵跑去。

    羿涼宸有些無語了，隻能跟著她走。真擔心小獸會受到不靈影響，好吧，反正在外麵不進去，也沒什麽，反正小獸也不懂的那是什麽地方。

    顏燼雪與秦艽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他走到粉紅小樓附近，腳步停頓了一下，左右瞟了瞟，像做賊似的。

    顏燼雪抬頭，看到小樓門匾上寫著三個大字：暖香樓。

    顏燼雪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那天在冷宮，幾個妃嬪提到的暖香樓，帝都最大的青樓。

    怪不得羿涼宸不讓她到這邊來，而秦艽在這裏徘徊，是打算進去找樂子。

    秦艽腳步遲疑了一下，顯然有些拿不定主意，想進又不好意思。

    門口一個眼尖的紅衣姑娘發現了他，跑過來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嫵媚道：“好一個俊俏的公子，裏麵請吧，甭害羞，一回生二回熟嘛。”

    秦艽掙脫了幾下，嘴裏說著：“我不是來這裏玩的，隻是路過。”

    又一個穿著清涼的紫衣姑娘跑過來，拿捏著嬌柔迷惑的聲音：“路過就是緣分，公子風流瀟灑，器宇不凡，小女子好生愛慕。今晚呀，小女子定會把公子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兩個姑娘一人拉著秦艽一根胳膊，媚笑著往他身上靠，香帕揮到他臉上，秦艽的身子都軟了。

    他半推半就，被兩個姑娘拉進暖香樓裏了。

    顏燼雪心下鄙夷，不要臉的渣男，年紀不大就來逛青樓，被掏空了身體累死才好呢。

    羿涼宸走到她身邊，沒好氣地說：“這下死心了吧，小白臉有相好的了，我們走吧。”

    好不容易遇見了仇人，沒刺他幾刀，沒報複他一下，就這麽輕易放了他，顏燼雪真不甘心呢。

    可他現在進了暖香樓裏，今晚還不定什麽時候出來呢，自己總不能一直在這裏等著。就算等到他，憑自己現在的能力，根本打不過他，此事必須從長計議。

    那個紅衣姑娘今天負責在門前拉客，她把秦艽送進廳裏，又出來了，眼珠轉著，環顧路過的男人。

    突然她眼前一亮，隨即興高采烈地跑到羿涼宸麵前，彎腰行禮，激動地喊著：“恩人，您怎麽來了？您是不是來看紅芍的！恩人，紅芍好想您啊。”

    羿涼宸冷眸眯了眯：“你是誰？”

    紅芍灼熱的眼光黯淡了一下：“恩人，您忘了我了！我叫紅芍，是您前些日子從土匪窩裏救出來的，當勞什子壓寨夫人的那個。”

    羿涼宸這才想起來，原來她就是那群被他救了，卻纏著他不放的女人中的一個，甚是討厭。

    若不是他輕易不殺女人，當時就把她們從山頂扔下去了，把她們賣進青樓算是便宜她們了。

    顏燼雪那天在冷宮也聽妃嬪說了這茬事，說一個當了幾天壓寨夫人的姑娘被賣進暖香樓，對羿涼宸念念不忘。揚言除了他，別的客人都不接，逼急了還在暖香樓點了一把火。

    原來這姑娘就是紅芍，看她容貌很不錯，身上帶著股潑辣勁。

    羿涼宸厭惡地瞅了她一眼：“不想死就離小爺遠一點！”

    紅芍瑟縮了一下，複又抬頭道：“以前紅芍多有冒犯，還望您恕罪。蒙恩人所救，紅芍現在衣食無憂，也不受土匪的毒打了，特意過來向您致謝，恩人旦有差遣，紅芍萬死不辭。”

    顏燼雪微微動容，這個紅芍說話頗有幾分江湖女子的豪爽。

    “小爺不需要你的感激。”羿涼宸冷冰冰地說完，轉身叫著顏燼雪就走。

    顏燼雪本來出來散心，結果遇到了渣男秦艽更加堵心。

    不過，她已經有了一個報複渣男的初步計劃，今晚再全麵考慮一下，明天就能實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