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參軍赴邊關

    冰魄急忙阻攔：“主子，主子您不能去，您現在的能力還無法和尊上抗衡”

    羿涼宸怒不可遏：“老東西害死了小爺唯一喜歡的寵物，現在還要趕盡殺絕，連小爺喜歡的人也不放過。小爺豈能饒他，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拽著他入地獄，你走開！”

    “主子，您別衝動，尊上也是為了您好，隻要您離開，邱公子就會安然無恙了。”冰魄用力抱住羿涼宸的腿，苦苦相勸。

    “放手！滾開！”羿涼宸盛怒之下，豈容別人阻攔，他揮出一掌砍到了冰魄的後背上。

    冰魄忍著痛，死死抱著主子不鬆手。羿涼宸快被氣瘋了，下手毫不留情。

    冰魄又連連受了主子猛烈的幾掌，他嘴裏噴出一口鮮血，今天就算自己死，也要攔住主子。

    這時，艙裏傳來顏燼雪甜潤中帶著醉意的聲音：“羿涼宸，羿涼宸”

    她的呼喚，猶如一道清泉，瞬間注入了羿涼宸的心田，熄滅了他的萬丈怒火，拉回了他的理智。

    不，不能衝動！現在去了非但殺不了老東西，還會害了獸兒，害了自己至親的命。

    要打敗那個老東西，自己必須進一步積累實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到自己羽翼豐滿的那一天，一定要親手滅了他。

    羿涼宸很清楚，他確實需要一番戰場上的磨礪，但他舍不得離開獸兒，很舍不得。

    可是留在她身邊，隻會害了她，離開，才是對她的保護。

    羿涼宸緊握雙拳，把沸騰的怒火，慢慢壓在冰山下。

    他眸底閃過幽暗陰戾的光芒，吩咐冰魄，“派人回複他，小爺同意去戰場了。”

    冰魄快要崩斷的心弦一下子鬆弛下來，跌坐在地上，開始運功療傷。

    方才若不是邱公子出聲，喚回了主子的理智，自己恐怕已經被主子拍死了。自己死了不打緊，可不能讓主子出事啊。

    外人都以為主子活得瀟灑自在，有誰知道主子暗中受了多少苦，別的不說，隻那些地獄般的殘酷訓練，就是常人無法承受的。

    那隻小雪豹是主子童年時僅有的慰藉，尊上給毀了，現在尊上又要毀掉主子新的精神寄托，難怪主子會憤怒。

    尊上這麽做也不無道理，隻是如此一來，和主子的關係更加糟糕了。

    羿涼宸折回艙內，見顏燼雪皺著柳眉，睡不安穩。

    他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按著她的額頭，為她舒緩難受感。

    他令人調轉船頭，往回劃。

    畫舫靠岸後，羿涼宸騎馬帶著她，回到了學院的悠然居。

    喂她喝了點清水，安頓她睡下後，羿涼宸戀戀不舍地俯身看了她半晌，才回了自己的住處。

    三更時分，顏燼雪迷迷糊糊醒來，感到頭暈難受，她搖搖晃晃地走到院子裏去透氣。

    她望了望東院的花牆，遺憾地想，她生辰本想約上清禾哥哥一起遊湖，結果一天都沒見到他。

    岑清禾早在兩年前十四歲時，就於殿試中拔得頭籌，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狀元郎，他棄官不當，執意回到皇家學院教書。

    岑太傅對此也頗為無奈，隻能暫且尊重孫兒的選擇。等過幾年孫兒大了，再想辦法讓他入仕，以孫兒的才能，必可前途無量，光耀門楣。

    顏燼雪最高興的是，清禾一直教著她，她從啟航堂升入中級飛鴻堂時，清禾也成為了飛鴻堂的師尊。

    顏燼雪心念一動，在酒意的驅使下，走到花牆拱門那裏，鼓起勇氣咚咚敲響了門。

    靜夜裏，敲門聲格外清脆響亮，岑清禾和書童都聽到了。

    岑清禾以為顏燼雪那邊出了什麽事，急忙披衣起床，跑出去給她開門。

    岑清禾滿臉關切：“邱溟，你怎麽了，快進來！”

    顏燼雪癡癡望著他，月光下，他白衣勝雪，烏發隨意地散在腦後，與衣袂共舞，同在夜風中輕輕飛揚。

    他容顏清俊出塵，飄飄然若謫仙落入凡間。

    顏燼雪嫣然一笑，眼波迷離：“清禾哥哥，我沒事兒，就是想你了。”

    岑清禾水眸微眨，唇角一彎，：“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我喝醉了，才有勇氣說，我今晚特別想見你。”顏燼雪的聲音如同夢幻。

    岑清禾笑意加深：“今天是你的生辰，我準備了一幅畫像當禮物，本來想白天給你，結果我有事出去了，傍晚過來也沒找著你。”

    岑清禾的書童把畫像取來了，顏燼雪展開一看，喜悅不已，清禾哥哥畫的是她。

    她笑道：“清禾哥哥，被你的神筆一畫，我這個醜小子都變美了。”

    岑清禾看著她水靈靈的大眼睛說：“我畫技粗淺，僅能描繪出你這雙秋水明眸的一分靈動。”

    見到了清禾哥哥，也收到了他送的生辰禮物，顏燼雪心滿意足了。

    她盈盈一笑：“清禾哥哥，今晚見到你真開心，你去睡吧，晚安。”

    顏燼雪擺擺手，高高興興地回自己屋裏了。

    西院牆頭上一道人影一閃退了回去，羿涼宸方才輾轉反側，聽到敲門聲，也跑出來看。

    他剛開始很傷心，獸兒喝醉了酒，去敲岑清禾的門，說很想見岑清禾。

    可後來見獸兒對岑清禾，親近而保持著距離，感情純美，也許這才是她喜歡的相處方式，自己靠得她太近，反而對她是一種束縛。

    更何況現在，留在她身邊，隻會害了她。

    羿涼宸終於釋懷了，自己是該離開了，把她想要的自由和快樂給她，有岑清禾照顧她，她一樣會過得很開心。

    她不喜歡被人監視的感覺，就不給她留暗衛了。

    她的銀針點穴術已經很熟練，有了防身技能，平時還有學院裏弟兄們保護她，沒人敢欺負她，他也就放心了。

    翌日早晨，顏燼雪醒來，頭腦還有些不舒服。

    進了講堂，她聽見同窗們在說，邊境爆發了戰爭，從武學院結業的一些學子，隨著隋烈去戰場了，現在正在招收第二批新兵。

    她心想，如果按照前世的發展，這場戰爭將曠日持久，隋烈便是在此時揚名天下的。

    羿涼宸接連兩天沒來上課，顏燼雪心裏隱隱預料到了什麽。

    第三日上午，羿涼宸托人給顏燼雪捎來了口信，他已經參軍離開帝都，奔赴邊關了。

    顏燼雪當場愣住，沒想到他不聲不響地就走了，這不像他的性格，他也沒讓她去送別，也許是怕徒增傷感吧。

    戰場那麽凶險，顏燼雪很擔心他。卻也明白，他那樣的男子，更喜歡馳騁戰場，而不是窩在院裏混日子。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規劃，顏燼雪唯有默默地祈禱他的平安。

    沒有了羿涼宸整日在她身邊噓寒問暖，顏燼雪心裏空落落的，過了很長時間才適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