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為貴妃針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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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為貴妃針灸

    岑貴妃舒心一笑:“多虧你這幾日的針灸,本宮覺得體內多了些熱乎氣,手腳也不那麽冰涼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從根上治好。此病纏綿反複,這些年本宮服藥無數,收效甚微,時好時壞,本宮都灰心了。”

    顏燼雪淡然而篤定地說:“娘娘寒邪侵體日久,徹底根治也需要一個較長的過程,您放心,燼雪一定會調理好您的身體。待氣血充沛,陽氣複,胞宮溫,您的兒女緣也就來了。”

    岑貴妃大喜過望:“那敢情好,這麽多年了,本宮做夢都盼個一男半女,承歡膝下。眼瞅著年紀大了也絕望了,是燼雪你又點燃了本宮的希望。”

    岑貴妃自從上次被皇後害得小產,身體更弱了幾分,再加上抑鬱傷懷,幾年過去了,一直沒再懷上孩子。她越發痛恨薑皇後,暗著進行報複,沒少讓薑皇後吃虧。

    前幾日顏燼雪來請安,岑貴妃方知小姑娘學了一身醫術,雖不知她師從哪位高人,但通過她一出手,便知她功底深厚。

    她幾針下去,就治好了自己貼身侍女卷耳,痛了好幾天的腰椎。並且隻看了一眼,便喊出另一個侍女患有何種陳年舊疾。

    岑貴妃親眼所見,這才敢讓一個小姑娘為自己治療。

    顏燼雪動作麻利地把銀針布於岑貴妃的各處穴道中,在等待取針的過程中,她把昨天上午,自己的和親畫像,被故意畫得醜陋一事,簡練跟岑貴妃說了一遍。

    顏燼雪和岑太傅的合作關係,岑貴妃已知,他們父女同心,岑貴妃也把顏燼雪視為了自己的合作者,盡心相助。

    現在顏燼雪在宮裏不方便與岑太傅見麵,雙方之間消息的傳達,就是通過岑貴妃從中周旋的。

    顏燼雪從袖子裏取出一張卷成細條的畫像,抻平了,凝重地說:“燼雪昨天晚上對著鏡子,自己繪了一幅畫像,可以取代先前那幅。麻煩娘娘派人裝裱起來,今天就想個法子,盡快送到皇上手中。”

    岑貴妃看了看,讚許道:“燼雪的畫技真好,畫得栩栩如生,靈動有神。嗯,記得你母親以前也喜歡穿素色的衣服,女大十八變,你長得越發像你母親了,真是花容月貌。皇上看了,一準會喜歡你這個美麗文雅的女兒。”

    話音剛落,岑貴妃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顏燼雪眼尖發現了,心裏明白岑貴妃的表情變化是因為什麽。岑貴妃這麽聰慧的人,自然也能聯想到,當皇上看到自己酷似母親的容貌後,便會想起母親來。

    後宮的女人都相互嫉妒,岑貴妃以前想必也視自己的母親為競爭對手吧。

    瞥見顏燼雪帶有審視的目光,岑貴妃掩飾地問:“你母親近來好些了吧,當年本宮和你母親性格相投,關係融洽,私下常以姐妹相稱。你母親後來被打入冷宮,本宮跟皇上求過情,怎奈皇上金口玉言,不可更改。這些年,可苦了你們娘倆了。”

    顏燼雪心裏一片澄明,妃嬪之間表麵上哪個不是姐姐妹妹,親親熱熱叫著,真正把對方視為姐妹的絕無僅有,畢竟都為了爭一個男人,有著最尖銳的利益衝突。

    岑貴妃若真想幫母親,這十幾年過去了,為什麽沒見她有任何行動。她取悅皇上的手段那麽多,隨便拿出一點,怎樣都能有意無意地為母親說上幾句好話,至少能讓皇上派個太醫給母親治治病。

    可她什麽也沒做,顏燼雪倒也不怪她,畢竟人都是自私的。顏燼雪隻是覺得她沒必要說得這麽虛偽,反而讓人覺得太假。

    顏燼雪水亮的眸光一轉:“多謝娘娘對我母親的關心,她還是老樣子。娘娘為人豁達,不計得失,別的妃嬪因為爭寵鬧得不可開交,到了您這裏則雲淡風輕,您真是好氣度。”

    岑貴妃幽幽歎口氣:“就算爭又能怎樣,皇上的妃嬪多著呢,新人層出不窮,能爭得過來嗎?本宮倒不如落個耳根清淨。”

    顏燼雪意味深長地說:“娘娘明睿,越是大度不爭,越能抓住皇上的心。”

    岑貴妃莞爾一笑:“你這孩子才是千伶百俐,聰明得很。本宮知道你顧慮什麽,放心吧,本宮不是皇後那種狹隘之人,這幅畫像,本宮一定會幫你想辦法,巧妙地傳到皇上手中。”

    “多謝娘娘。”顏燼雪會心一笑,有些事情,不必點得太透,也不必解釋得太清楚,彼此心知肚明就行了。

    岑貴妃搖搖頭:“你無需謝本宮,讓你去天狼國和親是本宮父親提出來的,雖說他是無心之錯,畢竟把你推入了困境中。本宮會和父親想法子,把你解救出來。你以後有什麽要求盡管和本宮提,不必客氣。”

    顏燼雪明理道:“如果不是因為太傅的幫助,燼雪也不可能進皇家學院學習,燼雪一點也不怪太傅,反而感激著呢。”

    岑貴妃欣慰的笑笑,這孩子又聰明,心態又好,自己也是打心底想幫助她。

    岑貴妃針灸結束後,令卷耳把櫃子上縫了一半的月光錦男裝拿過來。

    顏燼雪收拾著銀針,無意中看了一眼說:“好漂亮的布料,娘娘是為皇上縫的衣服嗎?”

    岑貴妃溫和地笑笑:“這是為侄兒清禾縫的過年新衣,那孩子就喜歡穿素雅潔淨的白衣。”

    猛然聽到清禾的名字,顏燼雪心中頓時風雨大作,脫口而問:“清岑小師尊,他別來無恙吧?”

    岑貴妃正在比量著衣服,也沒發現顏燼雪的異樣。

    岑貴妃黯然道:“山中日子清苦,又能好到哪裏去,本宮想想就心疼啊。清禾連過年都不能回家,本宮也沒法出宮去看他,隻能親手縫件禦寒的厚衣服,派人給他送過去。”

    顏燼雪心中一痛,清禾哥哥受苦了。

    她也好想去看看他啊,與他分別已半年,每一天都很思念他。

    特別是她現在住進雲英閣待嫁,想到以後可能遠嫁異國,永遠也見不到他了,她就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