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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2章　太後壽辰，清禾失態

    三天後，太後的壽誕，舉國同慶。

    皇宮裏裝飾一新，全都是關於喜慶祥和，福壽綿綿的主題。

    內務府幾天前就下了通知，讓皇家的公主們一律穿大紅色的衣裙以示慶賀，並且由巧衣坊裁製了相同的款式，所有公主統一著裝。

    早上，大紅衣裙由巧娘送到了顏燼雪手中，乍看起來特像新娘子的喜服。

    顏燼雪皺了皺眉頭，問巧娘：“誰設計的這個衣裙，太不走心了，直接拿喜服樣圖充數，隻不過改動了幾處細節。這樣穿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公主們今天集體成親呢，太不合適了。”

    巧娘恭聲道：“是太後老祖宗交代這樣裁製的，老祖宗說正紅色喜服裏蘊含著壓倒一切邪祟的力量，從中演化而來的衣裙，也帶著喜氣。”

    顏燼雪雖有些狐疑，但聯係著太後平時迷信的表現，也就相信了這個說辭。

    太後真是的，不就過個壽辰嘛，講究這麽多也不嫌累，她這種心理，說白了就是希望自己能夠延年益壽。

    顏燼雪委實不願穿這套不倫不類的衣裙，派串鈴出去瞧瞧別的公主是否穿上了。

    串鈴轉了一圈，跑回來說：“奴婢看見好幾個公主都穿著呢，她們可高興了，都描眉塗唇，美美的像新娘子。奴婢瞧著蠻喜氣的，公主，您也換上，化個妝吧。”

    顏燼雪無奈：“本公主若不穿，就成了另類，會被太後責怪。大壽的日子，也別惹她生氣，給自己添麻煩了，不就是件衣服嘛，穿就穿唄。”

    衣裙可以換上，化妝就免了，顏燼雪習慣了素麵朝天。

    巳時末端，顏燼雪和母妃一起向宴會大廳走去。

    前來賀壽的皇親國戚，達官顯貴人數非常多。此時正值人潮高峰期，賓客幾乎接踵而來，川流不息，禮部和內務府的人忙得滿頭大汗。

    顏燼雪於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看到了清禾，他穿著官服，氣質卓爾不群，彬彬有禮地接待著賓客，忙而不亂。

    顏燼雪慢慢向大廳門口走近，抬頭對清禾微微一笑。

    岑清禾的目光望過來，刹那間，猶如狂風吹亂了湖麵，他平靜的水眸泛起了層層漣漪，倒映著燼雪身上豔麗的衣裙。

    恍惚中，他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子，穿著火紅的嫁衣，踏破雲煙與霧靄，一步步向他走來。

    他的心狂亂的跳動起來，快步下了台階，奔到她麵前，執起她的手，喃喃地喚她的名字：“燼雪，燼雪……”

    聲聲恍若凝著深情的呼喚，叩擊著顏燼雪的心門，有輕輕的回聲繚繞。

    這是清禾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很親昵，顏燼雪的嗓音有些發抖：“清禾……哥哥，你……怎麽了？”

    岑清禾猛地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飛快放開她的手，噔噔後退了兩步，慌亂得語無倫次：“下官……冒犯公主了，下官是……”

    “清禾哥哥，沒事兒，我不怪你啊，你慢點說。”看到他這個樣子，顏燼雪不知怎的，就覺得心疼。

    岑清禾拚命壓製著狂亂的心跳，低頭掩住眸中奔湧而出的情感，清泉般的聲音變得幹澀：“那天……祖父對公主無禮，下官想跟公主道歉，一直沒找到機會。今天終於見到了公主，有些……激動和不安，剛才失態了，還望公主原諒。”

    原來是這樣啊，顏燼雪心裏劃過一絲淡淡的失落，柔和一笑：“沒關係的，小事一樁，清禾哥哥不必放在心上。你多保重，感覺這幾天你又瘦了，回頭我開一份藥膳食補的配方，差人給你送過去。”

    “多謝公主，下官不勝感激，公主請進吧。”岑清禾垂首客氣地說。

    縱有千言萬語亦不能開口，唯有把思念深埋心底。周圍那麽多人看著，剛才他的失態，或多或少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注意，他不能給燼雪帶來不好的影響，隻能遠離她。

    顏燼雪恬靜的笑了笑：“嗯，清禾哥哥，我先進去了，你忙吧。”

    兩人擦肩而過，憂傷絲絲縷縷纏住了岑清禾的心。

    蘭妃子在後麵歎口氣，旁觀者清，她看得明白，岑侍郎喜歡雪兒啊，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舉世無雙的才子，是那麽優秀。雪兒若能嫁他為妻，一輩子都會被他溫柔以待，過著恬淡溫馨的生活。

    可是他眼裏的傷痛，卻訴說著他的無奈和不舍，個中原因，蘭妃大體也能猜到。岑氏家族的男兒從不與皇家結親，他和雪兒的身份，注定兩人不能在一起。

    可以看出雪兒也很在乎他，卻不知他的心意。既然無緣，還是不要告訴雪兒了，徒增她的煩惱。

    雪兒有宸世子的關愛足夠了，那個男子對雪兒極好。蘭妃隻是擔心，宸世子絕非池中之物，他是翱翔於九天之上的蛟龍，雪兒跟了他，也許會過著動蕩不安的生活。

    今天來賀壽的賓客如雲，宴會大廳裏左右閑置的空間也開放了，變得更加寬闊。

    女廳裏除了皇家的人，還有大臣的家眷，那些貴婦人都打扮的珠光寶氣。

    她們逮著這個難得的應酬機會，圍著妃嬪們噓寒問暖，賣力奉承，為她們的丈夫升官加爵找門路，這是一條捷徑。

    升官無非是皇上一句話的事兒，她們一旦和哪個寵妃拉近了關係，寵妃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她們的丈夫立馬就升上去了，可以少奮鬥很多年。

    目前中宮空缺，最得寵的就是岑貴妃和蘭妃，因此兩人身邊圍攏的貴婦人也最多，兩人都不喜歡喧鬧，心裏甚是反感，卻也不得不好脾氣的應酬著。

    也有圍著薑含霜的，一旦這個前皇後東山再起，分量更足。當然比之往年，那些裏三層外三層對她溜須的人，就顯得太少了。

    顏燼雪來到公主座區，見一群公主統一著裝，感覺怪怪的。她們正相互打量著對方，穿同樣的衣服，很容易看出誰的容貌和身材更漂亮。

    看到顏燼雪走來，她們嫉妒的目光，全落到了顏燼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