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憑空誣賴

    聽卷耳把事情陳述了一遍，顏燼雪眉頭一皺：“薑含霜的下人，就算被薑打死，也不會背叛逃跑，因為薑以他們家人的性命挾製。所以，這很可能是薑的陰謀。”

    卷耳大驚：“怎麽辦才好呢，那個侍女小意還在我們殿裏。”

    顏燼雪當即說：“你快跑回去，把小意送到福熹殿，讓太後處理這件棘手的事。”

    反正上頭還有太後頂著，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太後，是最好不過的。

    卷耳著急，快跑出去了。

    顏燼雪心想，如果這是薑含霜設下的計謀，隻怕現在已經來不及了。自己既然和岑貴妃合作，理應出去看看，助岑貴妃一臂之力。

    顏燼雪領著串鈴，裝作散步，無意中經過水月殿的樣子。走到門外，就聽到前院傳來吵嚷聲。

    門衛驚慌地說，太子殿下領著一群羽林軍，還有執刑司的人，闖進去喊著捉賊。

    果然出事了！顏燼雪令門衛不用通稟，她抬腳走了進去。

    顏川穹正對著跪在地上的一個侍女大聲責罵，侍女嚇得身子蜷縮，額頭抵著冰涼的地麵，一聲不敢吭。

    顏川穹抬頭看見顏燼雪，毫不客氣地吼問：“你來幹什麽！莫非你也與此事有關？”

    顏燼雪不緊不慢地說：“燼雪散步經過這裏，聽到裏麵有大吵大鬧的聲音，遂進來看看，沒想到皇兄在這裏。燼雪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能令皇兄不顧規矩，闖入後宮娘娘的寢殿，還如此大動肝火？”

    顏川穹冷哼：“本太子來捉賊，這個賤婢是母嬪的侍女，是一個慣偷，屢教不改，母嬪以宮規懲罰了她。她懷恨在心，不知受了誰的攛掇，偷了象征皇後權力的碧璽祥鳳扳指，跑到這裏來藏著。”

    顏燼雪挑了挑眉：“哦，你母嬪既然已被廢後，為何還留著祥鳳扳指不交？”

    顏川穹粗聲大氣地說：“前幾天母嬪忙著搬家，扳指混在別的物品中了，今天好不容易找到，結果眨眼就被這個賤婢偷走了。她偷了就跑岑貴妃殿裏，本太子嚴重懷疑，她是把扳指送來邀功的。”

    岑貴妃忍不住開口了：“太子殿下氣勢洶洶的闖進來，一進門就嚷嚷，本宮都沒插上話。太子殿下，你說邀功這話是何意？”

    何意？你少裝糊塗，你現在管理後宮的權力有了，鳳印有了，就差這個扳指。你還不一定能當上皇後呢，就按捺不住野心，派人把扳指偷過來。”顏川穹舉著從小意身上搜到的扳指說。

    岑貴妃十分氣惱：“太子殿下休要憑空誣賴，血口噴人！本宮和此事一點關係都沒有，侍女突然跑過來哭訴，求本宮收留，本宮正在勸說她，你就來了。”

    她為什麽單單跑到你的寢殿，你不用狡辯了，且聽這女賊怎麽說。”

    顏川穹衝著小意凶狠暴喝一聲，“趕緊從實招來！”

    小意嚇得一哆嗦：“是……是貴妃娘娘……指使奴婢偷的扳指。”

    岑貴妃被氣得臉色都變了：“你……剛才賭咒發誓說，你被主子痛打，走投無路才跑過來。這會兒又反口誣賴本宮，你滿口謊言，也不怕天打雷劈！”

    小意眼皮直跳，深深低著頭，咬了咬牙：“奴婢剛才根本沒說那些話，奴婢是偷了東西，給娘娘送過來的。”

    顏川穹譏笑：“岑貴妃，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

    岑貴妃氣得銀牙緊咬，她在後宮多年，還從來沒遇到過這麽不要臉，直接往她身上潑髒水的人。非常拙劣的手段，卻讓她難以申辯。

    見岑貴妃氣得快無語了，顏燼雪接過來，冷靜地問小意：“貴妃娘娘怎麽指使你的？你把時間，內容都說清楚。”

    兩天前，奴婢出來拿東西，遇見了卷耳姑娘，她問奴婢為何鼻青臉腫，奴婢平時和她私交不錯，就跟她說了因偷東西被主子打的。她當時眼珠一轉，讓奴婢第二天晌午在龍柏甬路等著她，有要事相商。

    我們在約定的時間和地點碰麵，她說讓奴婢幫貴妃娘娘，從主子那裏把碧璽祥鳳扳指偷出來，並許諾事成後重金相謝。奴婢一時起了貪念，便答應了，做下了這種糊塗事。”小意編的有鼻子有眼。

    卷耳被氣得渾身發抖：“你這個黑心的騙子，你信口雌黃！我根本就沒遇見你，也和你不熟，更不可能讓你去偷東西！”

    顏燼雪義憤填膺，陰險卑鄙的薑含霜，找不到岑貴妃的汙點，就使勁往人家身上潑髒水，破壞人家的名聲。被她賴上，還真是難抖摟下來。

    顏燼雪冷然問：“僅憑你一己之詞，如何能斷定所言真假，你有何證據？”

    小意裝作誠懇地說：“做這種事都是悄悄進行的，沒人作證，但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顏燼雪寒眉一挑：“好一個句句屬實，沒有證據，你誣賴貴妃娘娘，被查出來，等著你的將是殘酷的懲罰！”

    顏燼雪，事實已經很清楚了，你用不著恫嚇侍女。”

    顏川穹轉而下令，“執刑司的人聽著，岑貴妃指使小意偷竊重要物品，犯下教唆罪，你們把她帶回去接受訊問！”

    岑貴妃怒道：“沒有證據，你們休想把本宮帶走！本宮身正不怕影子歪，今天這事兒你們必須查清楚，還本宮的清白！”

    無憑無據，執刑司也無權帶走貴妃娘娘，他們隻要求帶走卷耳和小意。

    岑貴妃擔心卷耳到了執刑司受刑，不肯答應。

    顏燼雪讓執刑司下了保證，隻是單純口頭審問，不許打人。

    顏川穹得意洋洋對說：“岑貴妃，你也別裝了，趕緊認罪，才是明智的選擇。”

    岑貴妃恨不得在顏川穹那張胖臉上扇幾巴掌，她這麽好脾氣的人，今天也被氣得火冒三丈，簡直是欺人太甚，卑鄙無恥！

    顏燼雪揚聲告誡所有人：“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誰都不許走漏半絲風聲，更不許無端非議貴妃娘娘！皇上最討厭別人惡意中傷，敗壞皇家名聲！”

    她是為了警告顏川穹，這廝肯定逮著機會，出去亂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