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找到嫌疑人

    顏燼雪心裏略驚，皇上知道她會醫術了，說得如此肯定，想必已經查清楚了。

    反正不是什麽醜事，既然被他知道了，也沒必要再隱瞞。

    她毫不遲疑地說：“如果兒臣能治好皇祖母，希望父皇能答應取消兒臣的和親，這便是兒臣最想要的賞賜。”

    淩帝現在一心隻想著快把母後治好，先敷衍著燼雪再說，就算自己這邊同意了，九皇子不肯放棄，她也照樣會被帶走。

    淩帝聲音爽快：“好，父皇答應你取消和親，你快去給皇祖母診治。”

    父皇金口玉言，自然不會出爾反爾，兒臣這就放心了。”

    顏燼雪揚眉一笑，就算他在敷衍，至少這話從他皇帝的嘴裏說出來了，他也沒法再咽回去，如此，名義上她便獲得自由了。

    顏川穹譏諷地扯扯嘴角，一群太醫都束手無策，就憑她，也能解了毒？真是狂妄自大，看她待會兒怎麽自己打自己的臉。

    顏燼雪厭惡的瞅了他一眼：“皇兄讓開，你坐在床邊，一下就占了半張床，空氣都不流通了，我沒法給皇祖母診病。”

    顏川穹隻好起身挪地方，他擔憂地說：“我是不放心皇祖母，才一直守在床邊。”

    淩帝欣慰，誇了句：“川兒真孝順，不枉你皇祖母對你的疼愛。”

    顏燼雪手指搭在太後脈位上，幾個太醫屏息等待，國師的目光明晦不定。

    顏燼雪凝神試了一會兒脈，又掀起太後的眼皮看了看，並檢查了一下舌苔。

    她站起來，輕鬆一笑：“熬碗綠豆湯給皇祖母喝了，毒便能解了。”

    眾人麵麵相覷，她會不會治病，跟鬧著玩似的。

    淩帝氣惱：“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你皇祖母中毒這麽嚴重，藥都治不好，你卻說喝綠豆湯就管用，簡直是胡鬧！”

    顏燼雪氣定神閑：“父皇幾時見兒臣胡鬧過了，綠豆不但能食用，還是一味清熱解毒的良藥，恰能解開皇祖母所中的毒。此毒很罕見，看著嚇人，並不代表很難解。

    如果父皇希望見效更快，還可以加上生甘草，茅根等佐之。兒臣開個方子，父皇信得著就用，信不著另請高明。”

    太醫院的能者都在這裏了，淩帝還上哪兒再去請高明，隻好抱著半信半疑，權且一試的態度說：“好，就按你的方子來，你趕緊寫，讓侍女快去熬煮。”

    顏燼雪幾下寫完，望了望依舊跪在地上的岑貴妃，故作不知地問淩帝：“父皇，貴妃娘娘犯了什麽錯，您罰她長跪不起？兒臣剛進門時，好像聽到您說，她做的壽桃有毒。”

    淩帝生氣地說：“你皇祖母就是吃了半個壽桃中毒的，呶，就在飯桌上，你去檢查一下吧。”

    顏燼雪先讓劉公公把太後用膳時的細節，一點不漏的講了一遍，她心裏多少有數了。

    她從發髻上取下三根細小尖銳的薔薇銀釵，是她特製的專門用來驗毒的，平時可以當飾品。

    銀釵紮進半個壽桃中，拔出來變黑了。

    她拿了第二根銀釵，紮到托盤裏麵那個大壽桃上，並變換著不同的地方，紮了幾十下，銀釵都沒有變色。

    顏燼雪心頭一喜，揚聲道：“剛才劉公公說，他和太子都吃過這上麵的麵食，都沒事兒，而太後吃小壽桃中毒了。再加上我用銀釵試驗出來的結果，證明毒隻在小壽桃上。”

    淩帝點點頭：“你繼續說。”

    顏燼雪不緊不慢道：“假設是岑貴妃給太後下毒，她事先不可能知道太後單單吃這個小壽桃，她應該把整個大麵食裏麵都撒上毒才對。”

    顏川穹反駁：“這上麵最有吉祥意義的，就是老壽星掌中托著的小壽桃，最好的當然留給皇祖母吃。岑貴妃富有心計，想必事先預料到了這一點。”

    岑貴妃怒火中燒，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被一次次的誣賴，真把她當軟包子捏。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她用力壓下憤怒，相信燼雪能為她伸冤。

    顏燼雪淡然一笑：“皇兄先別急著定誰的罪，咱們繼續拿小壽桃做試驗，用事實說話。”

    她把小壽桃外麵的一層麵皮揭下來，團在一起，銀釵一紮，頓變黑色。

    而後把小壽桃掰開，把裏麵那層朝上，她拿起第三根銀釵紮進去，結果沒有變色。

    她舉起銀釵，“大家都看到了，這說明毒隻附著在小壽桃的外層。如果真是岑貴妃下的毒，太後壽辰過去好幾天了，毒素早該滲透到裏麵了。”

    淩帝眸光一閃，說得有道理。

    岑貴妃緊張的心情放鬆了許多，燼雪真有辦法。

    顏燼雪條理清晰地接著說，“我們來推斷一下，小壽桃被人下毒的時間。如果它是中午加熱之前被下毒的，那麽毒素遇熱熏蒸，肯定會擴散到裏麵，而試驗結果它沒有擴散。說明它是加熱之後被下的毒，隻附著在表麵。那麽誰在這時接觸過它，誰就是下毒嫌疑人。”

    劉公公向後麵招招手，把照顧太後飲食的侍女叫過來。

    侍女雖害怕卻沒有慌亂，跪地說：“啟稟皇上和公主，中午奴婢雙手墊著厚布，從膳房的蒸籠裏趁熱把大壽桃端出來，一路小心翼翼，一直端到這裏的飯桌上，中途沒有放下過。奴婢根本騰不出手下毒，何況以奴婢這種智商，也料不到太後單單吃那個小壽桃啊。”

    有個同伴為侍女作證，當時同伴唯恐大壽桃掉地上，一路都跟在旁邊護送著，沒見侍女有任何異常。

    排除了侍女的嫌疑，顏燼雪轉而問：“劉公公，還有誰接觸過小壽桃？”

    劉公公搖搖頭：“侍女把壽桃放到桌子上，太後就開始吃了，再無別人動過。”

    劉公公你真健忘，你剛才說是誰把小壽桃遞給太後的？”顏燼雪幾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

    劉公公心頭一驚：“是……是太子殿下，他把小壽桃掰下來遞給了太後。”

    顏燼雪柳眉一挑：“皇兄，據此推斷，你就是最大的下毒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