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懶貨上早朝

    顏燼雪想了想說：“你有兩個妹妹，顏川穹大的娶不到，不會想娶小的吧。”

    羿涼宸點點頭：“對，他就是這麽個意圖，他想納我小妹為妃。小妹才十三歲，顏川穹竟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父王心裏很生氣，臉上依舊笑著。說太監一定傳錯了旨意，太子怎麽可能娶一個小女孩為妃，這要傳出去，太子準得被百姓的唾沫淹死。”

    雖無律法規定，但金熵國的女孩十五歲及笄之前不能成親，這是約定俗成。在偏遠山村，也有偷著早成親的，但在帝都，百姓家都不這麽做，顏川穹身為太子，更不敢開這個頭。

    顏燼雪淡淡一笑：“你大妹提前一步和隋家確立了婚約，顏川穹大約是氣急敗壞，也沒在意你小妹的年齡，就派太監過去了。”

    還有更絕的，太監又一趟過去說，太子將納我大妹的貼身丫環當侍妾。顏川穹徹底惱羞成怒了，想通過羞辱大妹的丫環，達到報複我們王府的目的。我父王很認真地說，帝都的王半仙給那丫環算過卦，她是克夫命，誰娶克死誰，太監嚇得臉都綠了。”

    顏燼雪啞然失笑：“你父王說話真有趣，還趁機損了顏川穹幾句。”

    羿涼宸彎彎唇角：“其實，父王還藏著個心眼呢，他說那丫環克夫，也是絕了隋烈的念想。”

    顏燼雪疑惑：“這怎麽能和隋烈扯上邊，難道你指的是納妾？”

    很多大戶人家的陪嫁丫環，往往變成了姑爺的侍妾，我父王這是提前警告隋烈，必須專心待我大妹。”羿涼宸笑笑。

    你父王真是老謀深算，這還沒成親呢，就為女兒打算上了。”顏燼雪羨慕羿星蕨有這麽好的父親。

    我常說父王是老奸巨猾，他有一套自己的生存原則，當年幾個顯赫的異姓王均沒落了，就剩他一枝獨秀。他平時嘻嘻哈哈，給人感覺就是個老好人，其實他一點都不吃虧。”

    顏燼雪有感而發：“佩服你大妹，勇於追求自己的幸福，成功擺脫了嫁入皇宮的厄運。她和隋烈進展真順利，才幾天呢，就談婚論嫁了。”

    隻要兩情相悅，談婚論嫁很簡單啊，咱們也加把勁。我這個當大哥的，怎麽著也得趕在妹妹前麵成親，你說是吧，雪兒。”羿涼宸笑眯眯的望著她。

    顏燼雪羞澀一笑：“不說了，太晚了，睡覺。”

    翌日，天剛蒙蒙亮，顏川穹殿裏的宮女太監，開始喊他起床。

    可是喊了一遍又一遍，他就是雷打不動，他以前就愛睡懶覺。特別是年後關了一個多月禁閉，沒人約束，日夜顛倒，經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現在淩晨天未亮就讓他起床，他感覺眼皮像被漿糊粘住了睜不開，身子像有千斤重坐不起來。

    宮女太監們急得團團轉，他們不敢上前硬拉太子，也不敢給太子臉上潑涼水，眼瞅著上早朝的時間就快到了。

    幸虧薑相國知道太子有懶毛病，親自趕過來喊太子去上早朝，可是他也叫不醒迷迷糊糊的太子，隻好令太監把銅盆底朝上，找了個棒槌用力敲打起來。

    震耳欲聾的聲音總算把太子驚醒了，下人急忙為太子更衣梳洗。

    顏川穹水沒喝，早點沒吃，一肚子委屈被薑相國拖出去了。

    薑相國認真囑咐了太子幾句，兩人即刻分乘不同的轎子，快往上早朝的蟠龍殿趕去。

    趕得再快也還是遲到了，文武百官早就候在那裏了，顏川穹有些尷尬地擠出個笑容，使一張青腫的胖臉看起來更醜陋。

    在蟠龍殿的龍椅之下，台階之上，專門為代理國君添置了一把金蟒椅，顏川穹傲然入座。他看著離自己幾步之遙的龍椅，目光閃爍了幾下。

    無數雙眼睛一起看著他，為了給文武百官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他極力賣弄自己的才華。

    可他肚子裏那點墨汁，少得可憐，怎麽也擠不出來，他不懂裝懂，鬧了一些笑話。

    薑相國急得一個勁衝太子使眼色，可正處於興奮中的太子，眉飛色舞地說著，根本沒留意。

    薑相國的眼睛不停眨巴，累得都流眼淚了，顏川穹總算看到了。他以為是自己言談高明，外祖父聽了感到自豪，激動得落淚。

    顏川穹衝外祖父笑了笑，說得更賣力了。

    薑相國羞慚得一張老臉成了豬肝色，太子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昨天派人去教了他半晚上，結果他還是什麽也不會，鬧得一團糟。

    薑相國急忙把話頭接過來，讓大臣們相互商討，減少太子發言的機會。顏川穹不說話，困意就上來了，歪坐椅子上差點睡著。

    大臣們暗暗皺眉搖頭，太子如此昏庸無能，如何能代皇上處理朝政，執掌江山？皇上病重，若有個三長兩短，可如何是好。

    大臣們到最後都無語了，顏川穹誤以為滿朝文武都被他震撼，臣服於他了。

    早朝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

    出了蟠龍殿，薑相國攔住岑太傅，語氣不善：“太傅，你是我朝鼎鼎有名的大學者，三代帝師。太子從小跟著你學習，多年過去了，至少也該博學多才。可結果呢，你剛才看到了，本相真不明白，你以前是怎麽教太子的。”

    岑太傅笑笑，不緊不慢地說：“首先，老夫糾正一下，老夫乃兩代帝師，太子是儲君，還不是皇帝呢，相國你是口誤呢，還是心急？”

    薑相國心裏咯噔一下，趕快解釋：“本相是急壞了，口誤，你不必咬文嚼字，本相正和你談論太子的學問。”

    岑太傅誠懇道：“老夫絕對是很認真地教導太子，和傳授兩位皇帝的學問一樣用心，但因個人資質好壞和勤奮懶惰不同，學習結果也不同。太子的秉性和習慣，相國這個當外祖父的，應該比老夫更清楚。再好的師傅遇見逃課棄學的徒弟，也沒轍。”

    沒有教不好的學子，隻有不會教的師傅。從今天起，本相派人教導太子，用不了多長時間，太子定會突飛猛進。”

    薑相國故意放開聲音說，讓散早朝的大臣們都聽聽，太子學問不好鬧笑話，是因為岑太傅沒教好，為太子挽回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