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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6章　上演活春宮

    薑寒霜大驚失色，感覺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隔了十六年，她哪天回的娘家早就忘了，但孕前侍寢的日子卻記得清清楚楚，那是她榮耀的開始，她視為自己的吉祥日。

    顏燼雪從史官手中把記錄薄拿過來一看，哂笑出聲。

    史官對薑妃省親時的場麵描寫，極其誇張，還讚薑妃溫柔美麗，猶如九天仙女下凡塵，呃。

    史官也覺得不好意思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顏燼雪把記錄簿和密檔呈給皇上，對比之下一目了然。

    淩帝看了這兩個時間，再看看顏川穹的長相，這下確信無疑，顏川穹不是自己的兒子。

    淩帝心存的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破滅，他心窩一陣絞痛，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在裏麵使勁攪動，血腥味衝到嗓子口，他用力咽了下去。

    過了半晌，他才緩過勁來，強打起精神，怒罵薑寒霜：“賤人，你還有何話說？”

    “雖然兩個日期接近，但不代表本宮做了對不起皇上的事兒。本宮冤枉！冤枉啊！”薑寒霜垂死掙紮。

    聽了這話，史官眼珠一轉，閃過詭異的光芒。

    顏燼雪瞧見了，厲聲問：“你當時也在薑家，你極力吹捧薑妃，為了把她寫得更完美，你的眼睛肯定時刻圍著她轉，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下官……什麽都沒看到。”史官垂頭，躲避著瑞雪公主犀利的目光。

    “你生平最喜歡對薑賊溜須拍馬，本公主這就送你去地下給他舔腳。”顏燼雪喝令羽林衛，把史官押往刑場。

    羽林衛架起史官往外走，史官本就是個貪生怕死的小人，嚇得差點失禁。

    他迭聲喊著：“公主饒命，饒命！下官什麽都說……”

    顏燼雪招招手，羽林衛轉身把史官拖回來，扔地上。

    “這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若有半句隱瞞或半句編造，定叫你陪薑賊一起千刀萬剮。”顏燼雪聲色俱厲。

    羿涼宸慵懶地倚著柱子而站，俊容生輝，笑眯眯地望著雪兒。

    他家雪兒既有溫柔的一麵，又有威嚴的一麵，柔中帶剛，怎麽都好看。

    史官這個圓滑小人已經認清了形勢，薑相被滅，眼瞅著薑皇後也要倒台了，他身為薑家黨羽，也會被皇上處置。

    不如趁機提供出有價值的東西，將功贖罪，尚可保全自己的性命。

    他自我解嘲地笑笑：“這個秘密壓在下官心裏很多年了，今天說出來還能輕鬆些。

    十六年前夏天，薑妃回去省親時，正如瑞雪公主推測的那樣。下官為了大肆讚美薑妃，一直跟在她身後，沒料到她竟然去了府中幕僚住的偏院。”

    顏燼雪聳聳肩，薑寒霜豈會想到，自己的秘密之行，被身後一個狂熱的吹捧者窺見了。

    顏燼雪也沒想到，今天把這個小人召來，除了得知準確的省親日期，還有意外的收獲。

    “薑妃進了那個整天鼓搗毒藥的麵具男，也就是現任國師的房間。下官出於好奇心理，偷偷趴到後窗上，聽到她問國師有沒有生男孩的靈藥。”史官略一停頓。

    “國師問了一些女人的私密問題，下官覺得尷尬，想離開，又想知道國師手中到底有沒有生子藥，這可是一大商機。”

    史官表情豐富，目光裏透著貪婪，接著又震驚道，“國師很肯定地說有，並給薑妃服用了。下官正在考慮可以和國師談一筆靈藥生意，忽然聽到屋裏傳來異樣的聲音。

    下官捅破窗紙往裏一看，屋裏正在上演活春宮。下官悔得差點戳瞎自己的眼睛，又驚又怕，慌不迭地溜走了。”

    ……

    眾人麵麵相覷，史官和草烏說的完全一致，這下薑寒霜無法抵賴了。

    大殿裏死一般寂靜壓抑，過了一小會兒，仿佛過了一百年那麽長。

    忽然，薑寒霜爆發出了一道淒厲無比的尖叫聲，她像受了強烈刺激的野獸，撒腿奔跑起來。

    她跑到前麵，一把撿起地上沾血的利劍，握住劍柄揮舞了幾下，眼裏閃著狂躁的光芒。

    在大家以為她要自刎的時候，卻見她彎下腰，胳膊一伸，驟然一劍刺入妖道身上。

    國師愕然睜大了眼睛，一手捂著一道傷口，嘴裏低喊了一聲：“大小姐……”

    “醃臢賤民，你竟敢玷汙本宮！你害慘了本宮，害慘了太子，你該死，該死！”

    薑寒霜大聲咆哮著，猛地拔出劍，毫不猶豫地又刺了第二下。

    國師無力逃脫，幹脆放開手，仰麵平躺著，隻求速死，減少痛苦。

    “淫賊，畜生！我殺了你！殺了你……”薑寒霜歇斯底裏地叫著，把劍拔出來，再刺進去。

    她一口氣接連刺了十幾劍，直到渾身沒有了力氣，手中劍墜落地上，她也跌坐到了地上。

    她濺了滿臉鮮血，怒目圓睜，咬牙切齒，樣子像猙獰的夜叉。

    顏川穹被母親的樣子嚇得膽寒發豎，肥胖的身子幾乎縮成了一個大圓球。

    眾人不禁搖頭，現在終於知道顏川穹為何昏頭昏腦了。薑寒霜服用了迷魂藥和生子藥，是藥三分毒，估計影響到了他的智力。

    國師被捅成了篩子，一道道傷口不停地往外冒血，他嘴裏也噴出血來。

    國師眼神渙散，聲音破碎而含糊，對薑寒霜呢喃了一句：“大小姐……對不起，我是

    ……真的……喜歡你。”

    薑寒霜愣了愣，隨即厭惡地一腳蹬過去：“就憑你也配，惡心！”

    國師被蹬得身子歪斜，恰巧麵向了顏川穹的方向。

    他扭著頭，看了顏川穹最後一眼，可憐的兒子……

    他拚盡力氣抬了抬手，似乎想隔空撫摸一下兒子的臉。

    手舉到一半，頹然垂下來，他也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淩帝沒有親手殺了妖道，心中不解恨，憤然下令：“把妖道拖出去，扒皮抽筋，開膛剖肚，碎屍萬段！

    把鳧更族以前居住的地方夷為平地，朕要讓這個毒族從曆史上徹底消失，連一絲一毫曾經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有！”

    大家能理解皇上的滿腔仇恨和憤怒，無論哪個男人受了這種奇恥大辱，都窩火憋氣，更何況身為九五之尊的皇帝。

    淩帝指著顏川穹，衝冠眥裂：“把這個野種也拖出去，五馬分屍，下油鍋，點天燈，你們願意用哪種酷刑用哪種，快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