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書沒有市級以上領導出現）

    “河東循環保回收有限公司”掛牌成立，沒有鞭炮，沒有花籃。除了老板之外，隻有雇用的十五個民工，比皮包公司還皮包公司。

    這本來就是陳羽和政府合作時談判的籌碼。

    雖說是皮包公司，但該有的東西都得有。他讓‘烏漆嘛黑’遊戲工作室的幾個閑人，開發了一款類似‘愛回收’的app，然後又雇用民工進行線下回收。

    劉斌今天很絕望。今天一起床，他就發現昨天雇來的民工，拖著一輛板車，喇叭裏傳出他自己的聲音：“回收舊。舊換剪子，換菜刀，換盆……”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昨天他被陳羽忽悠著把自己的聲音灌進喇叭裏，卻沒想到，竟然是用作穿街過巷的叫賣聲！？

    一旦陳羽的公司開到全國的場麵，那樣豈不是自己的聲音也跟著走遍全國了？

    那種場麵一想起來就讓人不寒而栗。他匆匆跑回到保密局，哪怕給局長下跪認輸，也要求他趕緊把陳羽這個禍害給收了！千萬不能再放任他繼續挖國家牆角去了！

    誰知道，在保密局迎麵遇到了趙處長正送陳佳詩出門。

    趙處長拍著陳佳詩的肩膀，道：“信先放我在這裏了，我個人還是希望你能考慮考慮……”

    “謝謝處長，我已經決定了。”

    趙處長搖頭歎了口氣，送陳佳詩離開。

    劉斌這才走過來，道：“老陳，你來匯報工作的嗎？”剛問出口就後悔了，拍了一下自己的臉，“瞧我，又忘記保密條例了，不該說的別說了。”

    “沒什麽不好說的。”陳佳詩勉強笑了一下，“我剛剛交了辭職信。”

    “你要辭職？”劉斌急了，“怎麽了？是不是老趙這混蛋也給你穿小鞋了？媽的這姓趙的，欺負我老實就算了，連你也……”

    陳佳詩連忙拉住他：“老劉你冷靜點，是我自己想通了！這次單晶矽技術是我疏忽泄露給小羽的，說起來也是我的責任！”

    “那又怎麽了？你又不是故意的，誰能想到打著遊戲，突然有資料發過來？大不了背個處分，再怎麽也不至於辭職啊！”

    “不一樣了，小羽現在得了侯局長和王封疆的賞識，所以局裏對我的處置很尷尬。”陳佳詩沉聲道，“與其影響他們的合作，我現在主動提出辭職，這樣對大家都好。”

    陳佳詩在昨天，聽說王封疆想推薦陳羽入黨的時候，就已經下了這個決定。在編製人員如果檔案上有了汙點，是會影響到子女政審的。

    陳佳詩不想讓兒子前途蒙塵。辭職，就是一個讓雙方都下的來台的台階。

    更何況，現在兒子已經獨立，他也是時候放了。

    劉斌震驚的看著他：“你可是二十年的老特勤……國家需要你啊！”

    “需要一個整天打魔獸的特勤？”陳佳詩哈哈大笑，“別哭喪著臉了，等我兒子賺了大錢，我就去環遊世界去，到時候可別羨慕我有一個好兒子啊！”

    劉斌看著對方有些蕭索的背影，覺得老陳有些太傻，但為什麽又湧起了……絲絲敬佩之情呢？

    ----

    保密局，會議室內。

    王封疆和侯局長坐在沙發上，正在開視頻會議。他們麵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屏幕，幾位領秘都在屏幕上出境。

    以領導們的級別，一年也難得有幾次聚在一起，這次對王、侯二人提交的何田村金融城市的規劃，引起了高度重視，所以他們指使秘書代替自己，召開這次視頻會議。

    一位領秘先是高度稱讚了保密局的工作，讚揚了他們為單晶矽提純工業國產化作出的貢獻。

    然後，話鋒一轉，談到了何田村的黃金回收問題。

    侯局長先發言道：“幾位領導，我先自我檢討一下，這次忽略了技術的第一環節，認為它是無用技術，這是我的失誤。”

    “哎，哪能這麽說。技術是死的，人是活的嘛。”那位領秘哈哈大笑，“不是你失誤了，而是那位年輕人腦子太活泛嘛。對了，技術驗證過了嗎？”

    “關於這一點，我請了在國內單晶矽領域的權威劉教授，做我們的技術顧問。”侯局長為難的道，“不過，我們的蜂窩石墨烯做出來後，提煉的效率並不高，利潤大概隻有成本的5倍，沒辦法像報告那樣有20倍的顯著效果。”

    “看來那位年輕人，還留了一啊。”幾位領秘互相笑著交談起來，“不過，5倍也是很驚人的成績了嘛。”

    “是的，劉教授正在帶領團隊，全力鑽研其的要點。”

    “等一下，他一個年輕人，怎麽就突然把技術應用的那麽好了呢？”其一個領秘突然道，“有沒有可能，這個年輕人和‘達康案’的主謀有什麽關係呢？”

    “保密局已經驗證過了，從種種跡象看來，他真的就是一個普通的大一學生。”侯局長道，“最重要的線索就是，他和看過《人民的名義》的稿的諸多人，沒有一個有相關交集的可能。”

    《人民的名義》的稿，這是驗證神秘人的重要依據。

    原來如此。

    那個領秘笑著搖了搖頭，“我隻是隨意提一個可能，如果真是他自己想出來的，這個年輕人可不得了。”

    另一位領秘接著道：“關於金融城市，那個年輕人的想法非常有可行性。這次是我們華民族一次騰飛的遇，一定要牢牢抓住。我提議，對於提出這個計劃的年輕人，也要給予重重獎勵！”

    侯局長苦笑一聲：“關於這個，我想請幾位領秘聽一段錄音。”

    他把的錄音功能打開，裏麵傳出了陳羽的聲音：“……向黨靠攏，所以我就讀了讀毛選……‘以鬥爭求團結則團結存，以妥協求團結則團結亡’……想要談判，就要先鬥爭！”

    幾位領秘哈哈大笑起來，“我說什麽？小夥子腦子轉的快，活學活用嘛，就是太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嘛。”

    那位領秘道：“何田村的事情馬上就要送交人大討論，在這之前，你們要做好小同誌的思想安撫工作，對技術的收購和獎勵，要按照市場規則來辦，切記不要鬧出什麽事情！”

    侯局長接話道：“我初步的看法是，在即將成立的貴金屬回收公司裏，給予對方一定的股權獎勵，隻分紅，不能買賣……”

    股權獎勵？這可有點出格了。國內這幾年很少允許私人以技術入股國企了。

    不過，若是以最終計劃成功的成就來看，隻給技術轉讓費也太寒酸了。

    幾位領秘交換了一下意見，最後點點頭。

    “具體的比例，做一份書麵報告，送交討論吧。不過，雖然給他的待遇要保證，也不能坐看國有資產流失。其的度，你們要把握好。”

    兩人齊齊稱是。

    王封疆從桌上拿起一份件，道：“我在這裏向諸位領導匯報一下工作，現在我們已經在對何田村進行通一平，初步治理好當地被汙染的土壤和地下水，就準備起金融城市的建立。”

    一個領秘和其他人對視一眼，道：“關於這個問題，還是放一放吧。金融城市實在是關係太大，具體放在哪裏，還需要再進行討論。”

    王封疆和侯局長一驚，又要起波瀾了嗎？

    “不過，工廠你們可以先建起來，先不要耽誤生產，等到常委會有了定論之後，再搬遷也可以的。”

    領導的秘書也很忙，會議很快就結束了。

    侯局長鬆了鬆警服的領口，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道：“老王，金融城市，看來上麵是不想放在河東省了嗎？”

    “那又怎麽了？老侯啊老侯，我說你要有大局觀。”王封疆麵無表情的道，“要遵從上麵意見，尊重領導權威，全國上下一盤棋，從地理環境來看，還是放在北上廣最好……”

    “得了吧，我不信你心裏沒什麽想法。”侯局長哼了一聲，“行了，反正政績的大頭是你的。你都不急，我急什麽？”

    王封疆麵色如常，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就在這時候，侯局長的秘書拿著電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局長，您的緊急聯絡電話……”

    “誰？”

    “您昨天吩咐過的那位……”

    是陳羽？他那裏出事了？

    王封疆在一旁立刻豎起了耳朵。

    “嗯嗯……好，我知道了……你別動，把他們控製起來，我馬上結束會議就過去……”

    掛了電話，侯局長對王封疆無奈道：“真是說麻煩麻煩就到，有人去陳羽家裏了。”

    “誰？”

    “不清楚。不過，這事你可別想逃，剛剛在領導麵前下了保證，你得和我一起去頂這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