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情亂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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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旭拿出一支白玉雕花的玉簫,輕輕的貼在嘴。小說簫聲漸響,回旋婉轉,簫聲清麗,忽高忽低,忽輕忽響,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豔,花團錦簇,更夾著細雨綿綿,若有若無,終得萬籟俱寂。一曲雪花紅梅被他演繹的空靈高遠,透徹心扉。

    他竟然已經譜好曲子了,而且還吹奏的如此令人震撼,這簡直要了她的命。她喟歎道,這人得有多好的音樂感悟能力,才能隻聽一遍,能一揮而。

    她花癡眼冒桃心,一副陶醉其的樣子,看著眼前俊男吹簫,她剛建起的防線瞬間土崩瓦解。

    拒絕美男不僅僅是個體力活。更是腦力活,關鍵心是被腦子控製的,而腦袋好像又不是自己的。雲宣愣愣的看著他,腦袋裏天馬行空般的胡亂思索著。

    我幫你填詞雲宣笑吟吟的說道。也硬生生的把自己從花癡態拽回正常人類。

    好,坐過來。她穿鞋襪,小步走到跟前,桌麵的宣紙,赫然標注羽音,商音,宮音等她完全看不懂的琴譜,除了空了兩句沒有填,他所寫的與正確歌詞絲毫不差。

    你都記住了雲宣吃驚的望著他,給他一個你真行的眼神。

    這兩句。你來填。東旭指了指空白的位置。

    雲宣坐在他對麵的軟榻,看著他工整的小楷,想想自己幾乎是鬼見愁的字跡,怎麽也下不去手。

    還是你來吧我的字是隻死老鼠,會臭了你的一鍋湯。雲宣訕訕的笑道。

    沒事,我來幫你。他起身坐到她的身後。

    雲宣拿起毛筆,緊緊捏住筆杆,東旭坐在她的身後,半個身子被他環住,然後他的手覆她的,涼涼的,酥酥的,麻麻的,這樣曖昧的姿勢,夾雜著含糊不清的感覺,她的心徹底的找不到光明大道了。緩慢行駛的車內,安靜的隻能聽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和砰砰的心跳聲。鼻息間充滿了他身誘人的馨香,她的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這種感覺,這種姿勢,都是要出事的前奏啊

    你的關懷,總讓我感到心動,想起你的溫柔,心情像花一樣紅。隻有這兩句沒有寫。雲宣耳根通紅,語氣顫顫,低啞的說道。

    我知道。

    納尼她轉頭滿臉不解的望著他,嘴裏卻蹦出一句讓東旭莫名其妙的詞語。

    想聽你說出來,想

    嗬嗬她窘窘的傻笑。

    這玩笑開大了,都和國際接軌了。

    東旭微微一愣,並非玩笑。

    雲宣抽離他的雙手,起身逃離這曖昧不清的狀態。坐到一旁的軟榻,一臉緋紅的她,掀起車簾子。任由寒風撲麵而來。車內氣氛瞬間冷卻,兩人沉默許久沒有言語。

    雲宣看著街道稀稀疏疏的行人,鱗次櫛的商鋪,想著到了這個朝代已經半年之久,除了醫館菜市場,和那次醉仙樓,她還真的沒有正經的血拚過,多少有點遺憾。

    出去走走麽看出她渴望的眼神,東旭打破一車的寂靜。

    雲宣看著自己的一身粉嫩女裝,又看看東旭俊逸出塵的模樣,搖了搖頭。

    算了,明日換身衣服再說吧

    在這男女授受不親的封建王朝,在這一棍子能打出八個朝官的天子腳下,一位俊美的王爺領著一位女子逛街,怎麽說都有點太張揚。思前顧後她還是乖乖的呆在車裏。

    餓了嗎車裏有做好的桂花糕。

    我不喜歡吃甜食。再說我想留著肚子嚐嚐王府的家宴。想著滿桌子的雕蚶鏤蛤,珍饈美味,她隻能勸正在鬧騰不止的胃再稍作忍耐。

    去齊王府。

    是,殿下。

    一路馬車走走停停,舉步維艱,畢竟風雪天氣,路不太好走。時下又沒有掃雪車和環衛工人,路本身泥濘,所以不太長的一段路,晃晃悠悠走了很久。

    雲宣緊緊的捂著披風,閉目養神般把自己縮在馬車的一角。經過剛才一段小小的曖昧後,她是不敢再麵對那雙惑人心神的眼睛了。

    還沒有睡足麽東旭幽深的目光再次掃向她。

    她微微的眯著雙眼,似笑非笑的回道不,已經睡飽了,靜靜心神而已。

    怕看多了著了你的道。雲宣心冷哼哼著。

    兩人一路無語,馬車一到齊王府,雲宣便迅速跳下馬車,沒有給他再次曖昧的機會。

    齊王府麵積和奢侈程度雲宣已經領教過了,對此她不得不調侃一下此地房價,沒有開發商,沒有各種稅收,一個人隻要勤勤懇懇工作,一年的時間弄套四合院問題都不大。不過這動輒幾百畝的王府,還是令人咋舌的,至少在現代沒有哪個土豪擁有如此大的院落。

    一到雨花廳,三王妃笑意盈盈的迎了來,看著滿麵春光一身女裝的雲宣還是微微一怔,先前都是藍衣布衫翩翩少年,如今卻是一身粉嫩俊俏少女,之間的差別可想而知,不過身著女裝的她還是讓人眼前一亮,雖然沒有傾城之姿,但是也是模樣可人,嬌俏秀麗。

    這便是柳先生的真麵目了吧三王妃調侃著她。

    王妃有禮雲宣順勢側了側身,對於古代的這些禮儀,她是懶得學,懶得做,但是入鄉隨俗,她還是不得不應承一番。

    這一身女裝,還真的令人震撼,怪不得三王妃瞄了一眼身邊的湘王,欲言又止。

    雲宣當然體會到她的含義,沒有多言,隻是徑直的跟在東旭的身後。

    不一會他們被帶到一間古樸典雅的大廳,大廳裏地暖燒的很旺,暖意融融,披風被她係成死結,她一時沒有解開,正當她左右為難之時,東旭前細心的幫她解開,他體貼入微舉動還是讓雲宣心肝一顫。

    這是要整哪樣,心髒被你撩撥的已經不規則律動了,再這樣下去,我會犯罪的。雲宣心呐喊著,袖袍裏手緊緊的攥在一起。

    兩人如此曖昧的舉動,在外人眼裏無疑像一對相親相愛的小夫妻。

    雲宣麵紅耳赤的坐到了三王妃的一旁,齊王客套了幾句後,開始用餐,齊王口口聲聲說是家宴,不必拘謹,但是雲宣還是有些不自在。她隻夾靠她近的飯菜,眼神卻時不時的瞄向離她遠的飯菜,一副饞貓看著魚缸裏的魚的表情。看到她那渴望的小眼神,東旭立馬會意了,他把雲宣瞟過幾眼的菜都端到她的麵前,完全不顧慮一屋子人詫異的眼神,簡直是反客為主的架勢。

    吃到美味的佳肴,她似乎也不在意那麽多。

    第一次見湘王看你的眼神,覺得有些不同,一看他是動情了。湘王他這個人外冷內熱,你跟著他肯定不會受委屈,先做侍妾,幾年後抬個側妃,他不會虧待你的。三王妃悄聲對她耳語,那感覺好像東旭看得起她是她家祖燒了高香似的。

    聽到侍妾兩字,雲宣心底一涼,淡淡的說道,王妃誤會了,湘王隻是把我當朋友,我亦如此。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雲宣明白在這個年代以她現在四不像的身份,給他做個侍妾已是抬舉,但是有著現代人的思想的雲宣卻不能苟同。她心沉了又沉,侍妾兩字像盆時下的冰水一般,把她對東旭的所有熱情悉數澆滅。平複好心情,她該吃吃,該喝喝,看似表麵平靜,心裏卻已掀起波濤大浪。不管東旭為她做什麽她都禮貌有加態度疏離的說著多謝。

    東旭一臉疑惑的看著他,突然拒人千裏之外態度,他怎麽會感覺不到呢。在她幾次客氣的回複後,東旭便不再為她張羅飯菜。飯後雲宣幫啟允治療以後,隨著東旭急匆匆回去。一路兩人相對無言,雲宣不斷的告誡自己高攀不起。直到快到家的時候,東旭才坐了過來,伸手覆她的,她卻咬牙狠狠推開。語氣漠然冰冷,

    殿下給不了我想要的,不要招惹我,到頭來害人害己,得不償失。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才是我想要的,地位,身份還有你的那位未過門的妻子,像一座橫亙在我們之間的大山,容不得的我肖想。

    東旭卻緊了緊握著她的手,那個位置,為了母後,為了你我都要爭取,給我兩年的時間,我用我的實力爭取到那個位置,許你唯一,可好他幽幽說道,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看雲宣沒有反應,他低沉帶著魅惑的聲音再次想起,

    你可知我的心已經為牽絆,沉淪,這兩個多月我奮不顧身,你是我唯一的動力。

    雲宣驚詫的聽著他的表白,心亂如麻。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訕訕的問,兄弟,報恩,也不一定非要身心相許。

    剛才還被東旭迷得找不到東西南北的雲宣,卻能把如此煞風景,攪旖旎的話脫口而出。

    或許源於自己對相貌的不自信,她不敢相信東旭會產生如此強烈且刻骨銘心的情感。畢竟兩人也隻是短暫的接觸過幾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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