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兩兩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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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宣微微一怔,輕聲問,何出此言。小說
雖然你和侯爺也是打打鬧鬧,說話沒有正行。
雲宣抬眸給了她一個我哪裏沒有正行的眼神。
白茶回了個你是的眼神,繼續絮叨道,但是那種感覺像是對待親人,可是你看那公子的眼神卻不同,和看侯爺完全不同。
有何不同。
我說不出,但是白茶覺得你的情緒會受他影響,而且我看到姐姐眼睛濕潤了。
我那是眼裏迷了沙子,傻瓜。雲宣辯解道。
好吧白茶見她狡辯,無奈的聳了聳肩。
姐姐,你昨天彈的那首曲子真好聽,能不能給我彈一首。白茶見她愁眉苦臉,想著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雲宣看出她的那點小心思,微微點了點頭。
關房門,別讓對麵的大尾巴狼進來。雲宣吩咐道。
姐姐,即使他不進來,他也會聽到啊您這是掩耳盜鈴呢
我想讓他聽到。她腹誹著。
雲宣緩緩地坐在古琴前,柳仙兒為了讓她賢良淑德起來,在她被指婚後的那一段時間,天天逼著她琴棋書畫。如今她倒是對這琴開了竅,得心應手起來。
是誰導演這場戲
在這孤單角色裏
對白總是自言自語
對手都是回憶
看不出什麽結局
自始至終全是你
讓我投入太徹底
故事如果注定悲劇
何苦給我美麗
演出相聚和別離
沒有星星的夜裏
我用淚光吸引你
既然愛你不能言語
隻能微笑哭泣
讓我從此忘了你
沒有星星的夜裏
我把往事留給你
如果一切隻是演戲
要你好好看戲
心碎隻是我自己
她眼眸含水低低唱出,那紅牆之外的樹枝一身黑衣之人靜靜的坐在那裏,眸底竟然也濕潤一片。
彈完琴她坐在床邊的踏板,抱著雙肩,埋下頭去,隻剩雙肩微微抖動。
白茶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單手托腮看向她。
燭火下,方修緊緊的盯著手的那本書,嘴角微微一彎,低低喃道,這又是何苦呢
他心裏很清楚,她沒法忘記殿下,即使恨到極點,她也忘不了。
方修起身,緩緩的走到她的房門前,輕輕敲門,可以進來麽
拭去眼角的淚水,換一副若無其事的麵孔,她起身來到桌前坐下。
白茶,開門。她聲音夾雜著一點沙啞。
東旭的手狠狠的扣在樹枝,一雙幽深冷冽的眸子在黑暗看不出半點情緒。
她忘了他了麽為何投入別人的懷抱到底發生了什麽想到她成為別人的小妾,東旭心被狠狠的一抽。
他不能再等了,一刻也不能等了。
他跳下樹枝,換那件她親手設計的情侶白色錦袍。喊小多往府外走去。
張非這兩日總是神不守舍,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是他與六兒朝夕相處多年,那眼神他根本不會看錯。他來到太子府正好碰到即將出門的東旭。
殿下。張非拱手道。
張非,深夜來此所為何事東旭疑惑的看向他。
殿下,昨日晌午我曾看到一女子
你看到六兒東旭深邃的眼睛裏像是有火焰在燒。
是啊那女子眉眼精致,纖細嬌媚,雖然和師妹風格略有不同,但是我敢肯定那是她是六兒。張非言之鑿鑿的說道。
跟本王去吧東旭說完大步往方府走去。
張非一路小跑跟在東旭和小多身後。
方府此刻已經大門緊閉,守門小廝也認出了太子殿下,畢竟這兩日他出現在這裏的出現頻率相當高。
殿下。兩人單膝跪地。
告訴你們侯爺,說太子殿下有事求見。小多前說道。
是,殿下裏麵請,小的這去請侯爺。
那小廝不敢攔著。
侯爺住哪東旭冷冷問道。
回殿下,怡林院。小廝說道。
去怡林院。東旭沉聲命令道。
是,殿下這邊請,小心腳下。小廝挑著燈籠。而另外一個小廝則飛奔怡林院。
那邊火急火燎的趕來,這邊白茶打開房門。
侯爺來了。白茶笑臉相迎。
那麽晚了,還不睡雲宣沒有抬眼,眼睛盯在一本拿倒的書。
夫人深夜又是彈琴又是唱曲,而且詞曲句句幽怨,讓為夫如何安睡
自作多情。雲宣瞥了他一眼,視線再次轉向手的那本線裝書。
夫人今天看到太子殿下是否又要動搖了
現在沒有外人,你不要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夫人好不好。是不是入戲太深了,侯爺。雲宣沒好氣的說道。
現在若不熟練了,一會可能會出差池。方修意味深長的說道。
什麽意思雲宣不解,抬眸看他。
方修盯著她那朵極致妖嬈的紅梅笑了笑,為夫怕有人坐不住了
既然我已經成為別人的妾了,他還敢搶了去嗎雲宣幽幽的說道,那目光一抹而過的失落盡收眼底。
這個未必不敢
方修話音剛落,聽到院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習武多年的他對這些聲音非常敏感,剛才在院子敲門的時候他斷定有人躲在樹看熱鬧,知道殿下可能待不住。
雲宣疑惑的看向外邊。
他來了。方修低低的說道。
你把他請來的雲宣質問道。
是你的琴音讓他坐不住。
現在怎麽辦雲宣緊張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看出她的那份在意,方修笑了笑,為夫不會讓你演獨角戲的。
雲宣見鬼似的看向他,他則笑著揚長而去。雲宣看著鏡眉眼越發精致的自己,低低喃道,血債血還。
片刻功夫,東旭隨著小廝來到怡林院門外,方修不緊不慢的出現在院門。
殿下裏麵請他拱手作揖。
東旭一雙冰冷的黑眸半眯著,大步邁了進來,一股子居高臨下的霸道勁,眼風一掃,看他穿戴整齊,心裏的石頭落了下來。
深夜倉促而來,打擾了東旭毫無情緒的說道。
殿下惦記著臣弟,臣弟受寵若驚,何來打擾之意。
東旭隨著方修進了院子。可他的視線卻始終盯著雲宣所住的房間。
這邊請。方修攤手,徑直的把他帶到自己的書房。
小多和張非互看了一眼,跟在殿下的身後。
張總管張了幾盞燈,看了茶水默默退下。
殿下請用茶。
東旭坐在正廳的椅子,輕撫著茶盞,微微點頭。
殿下突然到訪,不知所謂何事方修淡淡的捧起茶盞,輕啜了一口,不疾不徐的問道。
昨夜本王聽到侯府傳來了一陣琴音,那曲子乃本王已經故去的太子妃所作,故而
方修微微一怔,嘴角揚起,想必是賤內昨日手癢彈了曲子,擾了王爺的清淨。
賤內東旭心一涼。
正是,臣弟的這個小妾精靈古怪,會唱曲,會撒潑,還略懂醫術,臣弟也是喜歡的緊。方修說道,那眼神盡顯寵愛。
侯爺如何得到如此佳人東旭語氣全是酸楚。
哎三個月前,臣弟和夫人去普清寺香,在山腳下撿到了渾身是傷的她,夫人見她可憐,又忘記前塵往事,故而收留了她。後來夫人得病去世後,臣弟喜歡她,便收了她。
張非小多頭冒了一層冷汗。這都成了別人寵妾了,殿下該怎麽辦。
東旭捏著茶杯的手緊了又緊。
此時門外傳來一聲嬌滴滴的侯爺,打破了一室的高壓氣氛。
進來。方修語氣輕柔,充滿了寵愛的味道。
雲宣壓抑著自己的緊張一身推門而入,一身白衣輕紗的裝扮,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轉向她。
雲宣瞄了一眼三人,禮貌性的莞爾一笑,姿態優雅從容,不理會他們驚詫的目光,徑直的走向方修。
侯爺,妾身困了。她握著方修的手,語氣輕柔的把自己都麻掉一層雞皮疙瘩。身後的幾人投來的森森目光估計得在她身弄幾個血窟窿。
怎麽,爺不陪著睡不著。方修邪邪一笑,輕佻說道。
雲宣咽了口老血,翻了個白眼。
說你幾次了,懷著身子,不要勞累,乖乖回去睡覺,爺一會陪你。
雲宣再次噴血,給他一個咋不按劇本來演的眼神。
爺不陪睡不著。雲宣羞赧的說道。
一個嬌羞無限,一個責怪的有模有樣。簡直是郎情妾意的一場好戲。
東旭的眼睛幾乎冒火。
乖別鬧,太子殿下在此。
雲宣裝作大吃一驚的樣子轉身對東旭欠身羞澀的垂下頭欠著身子,殿下恕罪,民女無知。
張非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東旭捏著杯子的手顫抖不已。兩人那模樣分明不在做戲。東旭默了好一會才緩緩看向她,嘴裏艱難迸出,
無妨兩字。
東旭靜靜看她,瘦削的下巴倔強的繃著,認真而專注的視線,像在看一件自己丟失許久的絕世珍寶。
臣弟這小妾被我寵壞了,不知天高地厚,殿下別介意。
不會。東旭的眼一眨不眨,不舍的從雲宣臉錯開,他在觀察她所有細微的動作。
雲宣的心跳如擂鼓。抬眼與他對視。
你叫什麽名字。
念柳。雲宣嘲弄的看了他一眼,生疏的語氣和冷漠的態度看去連他也忘了。
不,你叫楊雙陸,柳六兒。東旭斬釘截鐵的說道。
殿下怕是認錯人了,民女不是什麽六兒,什麽雙陸。雲宣輕蹙眉頭,微微一笑。
見他臉色一沉,雲宣似有所悟,繼續說道,也不一定,侯爺說民女是從那高崖掉下,摔壞了頭,忘記了前塵,說不定民女還真的是您說的六兒。
東旭看著她狡黠的眼神,聽著她說話的語氣,想著她這兩天做的事,嘴角微彎。
張非前,六兒,你真的不認識我們了嗎
這位公子,我憑什麽認識你,你臉長金子了。雲宣冷哼道,腹誹著,別插一杠子,有你啥事。
小姐,懸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小多來到到她的麵前,急切的問道。
想到當時的慘烈,雲宣心裏一酸,喃喃說道,我不記得了
她立馬轉身眼眶倏地一紅。壓抑住狂亂的心跳,倒一杯茶水。回頭時依然笑顏如花。
殿下,民女剛才說話多有得罪,這杯茶算民女向您賠罪。
東旭緊緊的盯著她,她睫毛輕顫,眼底微紅,那股隱忍的模樣,他太熟悉。接過她的茶杯,他一邊喝著,可那雙眼睛卻始終不從她臉挪開。
雲宣看著他喝下茶水心裏一滯,他不怕她下毒麽還是他很自信的以為她不會動手腳。
好說,既然認錯了人,本王不打擾了,勞煩侯爺夫人送本王出府。東旭淡淡的說道。
殿下,這方修也覺得不和禮數,想要拒絕,但是被雲宣阻止,她冷冷一笑,既然殿下需要送,我作為殿下可能的故人沒有不送的理由。
勞煩。東旭帶著張非小多走在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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