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愛與不愛

    莫炎傾對逆龍心經也隻知道皮毛，她將自己知道的簡明扼要的告訴言初。

    “原來是這樣。”言初感歎道，服下丹藥之後，他現在的精神好多了。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黑淵、令狐隱還有玄衣聽到動靜都來了。

    “發生什麽事了？”幾人擔憂的問道。

    莫炎傾有些無力的說道：“我稍後再向大家解釋，現在沒事了，大家先去休息吧。”

    黑淵看了看旁邊的言初，什麽也沒問，幾人又離開房間。

    言初眼神凝重的盯著烈風華，似在思考。

    莫炎傾問道：“你一定不要瞞我，他到底怎麽了？”

    “我並不是要瞞你，我隻是在想該怎麽告訴你。”言初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又說道，“他體內有兩個靈魂，代表他的兩麵。你也說了，逆龍心經極易走火入魔，隱藏的那個靈魂，就是他心中的魔。”

    “心魔？你說清楚一點！”莫炎傾驚呼道。

    言初不禁歎息，道：“雖然我不知曉逆龍心經到底是一部怎樣的功法，但從烈兄的狀況來看，他受心魔侵蝕久矣。而且我在他身上還感應到封印的痕跡，他現在並不能完全掌握這股力量，卻強行破解封印，才使心中之魔有了可趁之機。”

    莫炎傾緊緊皺眉，想起以前在無盡海時，烈風華時常會有不同常理的暴躁舉動，還有他曾經說過一定不要對他手下留情的言語。

    言初繼續說道：“我的修為不及烈兄高深，恐怕幫不了多少忙。不過我會再想辦法，我相信烈兄，他一定會挺過這一關。”

    “是啊，我也相信他。”莫炎傾也說道，聲音縹緲得好似懸崖頂上的一縷薄霧，突然間好想哭，可現在並不是哭的時候。

    “多謝你！”莫炎傾感激道。

    言初很想抱一抱眼前的女人，希望能給她些許安慰，他握緊了拳頭，最終還是克製住自己。

    “沒關係，烈兄也是我的朋友。”他說道。

    兩人退出房間，叫了一隻小妖照看昏迷中的烈風華。兩人則來到隔壁的小廳中。

    莫炎傾煮了茶，給言初倒了一杯。

    言初見她容顏憔悴的樣子很是心疼，安慰道：“你不要太擔心了，總會有辦法的。”

    “我知道，我很好。”莫炎傾輕聲說道，她深吸一口氣，胸中鬱結越積越深，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你，還好吧？”言初擔心道。

    莫炎傾輕輕地擺了一下手，“沒事。哦，對了，你說你來找我，是為了道別，這是為何？”

    言初放下茶杯，垂眸道：“還是等烈兄好些了再道別吧，我準備去尋我的父親。”

    “是嗎？你知道他是誰？”莫炎傾隨口一問。

    言初輕輕搖頭，“我不知道。”

    “那你準備怎麽找？”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有一種感覺，他肯定能找到他。”

    “就沒有任何線索嗎？”莫炎傾又問。

    “有。”言初忽然取出離火劍，劍上冥鳳涅槃時獨有的鬼螢幽火的氣息格外濃烈，“母親說，這把劍就是父親留下來的。她還說，父親是這天地間最頂天立地的蓋世人物，這樣的人物應該很好找。”

    不知怎的，莫炎傾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忍不住問道：“你的父親是來自聖域的嗎？”

    言初再次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的確想去聖域裏找找，所以才來與你和烈兄道別。”

    莫炎傾盯著他手中的劍，又問道：“你知道手中劍上的氣息代表的意義嗎？”

    言初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離火劍，又望向莫炎傾，反問道：“你知道？”

    莫炎傾緩緩說道：“冥鳳是天鳳族中最特殊的一脈，冥鳳在涅槃時所產生的火焰，與你劍上的氣息相同。不過你的劍上不僅有鬼螢幽火的氣息，還有離火之精的氣息，能同時擁有這鬼螢幽火和離火之精的人物並不多，你可以往金火屬性的高手中找尋，或許會有線索。”

    “你跟我想的一樣，不過此事不急。烈兄此時的情況未名，或許我可以去找一個人幫忙。”

    “誰？”莫炎傾驀地抬眸，眼中露出驚喜。

    “我大哥的導師，師少陽前輩。”言初說道，“不過萬妖盟現在與諸國都是敵對關係，貿然前去，他一定不肯幫忙，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言慕白當年也是太玄學院的天才學生，雖是靈修，卻一舉奪得四年一屆的學院爭霸賽的魁首，他的導師自然也是非凡人物，如果他肯幫忙，說不定真的可以幫助烈風華渡過這次心魔難關。

    翌日清晨，言初就出發前往太玄學院尋找師少陽，然而他剛剛出了洪荒山脈，一道陰影瞬間將他籠罩。

    “萬妖盟的餘孽，一個不留！”輕蔑的聲音，睥睨的眼神，說話者正是玄天殿十妖皇中唯一的女性荊天月。

    陰影中突然伸出一隻手，恍若泰山壓頂般驟然襲向言初。言初猝不及防，慌忙間拔出了離火劍。

    叮！

    長劍脫手，好似一道流星飛下山崖，言初也倒在了荊天月的腳下。

    涅槃峰地宮裏的氣氛壓抑得快令人喘不過氣。莫炎傾一顆心都懸在烈風華身上，沒心情管其他的事，黑淵非常擔心紫蘇，傷勢未愈，就想要去聖域救紫蘇，所幸被大家給勸下來了。

    眾人都沉浸在深深的悲傷中。

    涅槃峰下，立著幾個墳塚，其中一個就是赤煙的衣冠塚，至於她的本體，則被紫風雷保護起來，說是將她送回十萬大山的靈泉窟。

    令狐隱站在冷清的墳墓前，夜晚的涅槃峰十分陰冷，尤其是在失去落日熔焰之後。

    迷霧遮蔽月光，讓他連眼前的墓碑都看不清楚。一隻雪鷲落在他的肩頭，令狐隱伸手摸了摸雪鷲翅膀上的羽毛，道：“你也覺得我辜負了她是嗎？”

    “你的確辜負了她！”

    低沉的聲音如悶雷似的在身後乍響。令狐隱一回頭，一個滿是老繭的拳頭赫然砸到他的臉上。

    令狐隱沒有還手，一下子被紫風雷打倒在地，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雪鷲驚叫著飛到令狐隱麵前，長開翅膀擋在令狐隱的前麵，怒喝道：“你不準打他！”

    這是雪鷲第一次開口說話，其實她早就達到三階。

    紫風雷一掌將雪鷲拍開，將令狐隱拎起來，作勢又要打，可是拳頭揚起來，最後還是放下了。

    “我不知道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我隻知道，她從來沒有那麽認真的愛一個人，可是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紫風雷冷笑著，他仰起頭，努力讓眼淚不要掉下來。

    “她到死都還想著你，她說她誰也不愛！她說她誰也不愛！”紫風雷歇斯底裏的咆哮，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將令狐隱的心挖出來看看。

    “你到底有沒有半點喜歡過她？”

    令狐隱沉默著，這個問題他沒辦法回答。

    “嗬嗬嗬哈”紫風雷又笑起來，可是笑聲比哭聲還要悲涼，“說一句喜歡有這麽難嗎，哪怕是一句謊言？”

    令狐隱依然沉默著，他的心不是石頭做的，有一個姑娘如此癡戀的愛著自己，他十分感動，可這就是愛嗎？

    紫風雷突然揪住他的衣襟，憤怒的質問：“她到底哪裏不好，你為什麽不喜歡她？”

    令狐隱也講不出她哪裏不好。“抱歉！”除了抱歉，他找不到其他的話講。

    “她根本就不需要你的抱歉！”紫風雷怒喝。

    紫風雷情緒激動，又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雪鷲有些害怕的縮到令狐隱的身後。

    令狐隱忽然說道：“其實你才是那個愛她的人，對不對？”

    紫風雷驀地愣住，被人一語中的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真的很抱歉，我沒辦法說謊。”令狐隱說道。

    紫風雷冷笑一聲，道：“你真殘忍！”

    令狐隱默然凝望著眼前的墳墓，冰冷的墓碑上仿佛能看到她低眉淺笑的模樣。希望來生一見鍾情的那個人是我，以此償還今生的虧欠。

    他對著墓碑合手拜了三拜，然後帶著雪鷲離開這個冰冷的地方。徒留紫風雷坐在墓碑旁，還守著心頭的悲傷。

    涅槃峰外，荊天月和她手下的七名黑衣高手正慢慢靠近。眼見著幾人已經來到涅槃峰下，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道冰冷且強悍的氣息。

    能讓荊天月感覺到強大的人物，一定是真正的強者。但是那道氣息一閃即逝，就連荊天月也不禁詫異。

    “蒼玄九州什麽時候多了這樣的絕世高手？”荊天月娥眉緊蹙，喃喃自語。

    一旁的手下問道：“大人，是否要先退？”

    “哼，退什麽？這裏是蒼玄九州，在聖帝的統治範圍內，任何叛逆都將伏誅，誰敢與聖帝爭輝？”

    “是，屬下明白了！”

    幾人繼續前行，不一會兒就來到赤煙以及其他幾個妖獸的墳墓前。

    紫風雷一直守在墓旁，一睜眼就看到了荊天月那張令人厭惡的臉，還有她幾個張牙舞爪的手下！

    紫風雷猛地咆哮一聲，狂怒的咆哮聲是給地宮深處的信號。

    “是你們！我今天就要為小火，還有失去的萬妖盟同胞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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