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世界曆11月2日上午西山警衛師駐地。黃維中神情疲憊地走出了關押室，他身著皺巴巴的軍服，軍帽早已不知去向，軍服上的領章也已經被撕掉，頭發淩亂雙眼因為長時間沒有看見亮光而緊閉，雙手抬高在遮著陽光。他慢騰騰步履蹣跚地往前走著，他現在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當他聽到可以出去、被釋放的時候，他激動地無法自拔、差點留下眼淚。

    他身後跟著兩名士兵，其中一名士兵推搡著低喝道：“快走。”

    黃維中被推得差點摔倒，他轉身怒視著那士兵斥喝道：“你幹什麽？給我小心點。”

    那士兵依舊推著黃維中的肩膀喊著：“吼什麽，有意見你可以向我上級檢舉，現在你就給我老實點，快走。”

    黃維中聽了真是一股氣哽在喉嚨裏發不出來，是啊，找他上級簡直就是自討沒趣，形勢比人強啊，不過隻要自己挺過去，今後總會有討回來的那天。他想到這也冷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了。

    西山警衛師緊閉的大門終於開了，門外站著一群人，但明顯分成兩派，一派人看見黃維中出來後，一位婦女快步上前哭喊著：“老黃。”

    黃維中抱住衝上來的自己的妻子也喊著一絲哭音說道：“我出來了，別擔心了。”他說完鬆開了雙手注視著走上來的眾人，那些人都一口說著：“首長。”黃維中看見都是自己身邊的工作人員、警衛，他點點頭說：“你們辛苦了。”

    眾人都回答著：“不辛苦，不辛苦。”

    就在黃維中他們寒暄後正準備上車離開時，另外一派人走了過來，領頭的是一名40多歲的軍人，他上前麵無表情低沉說道：“黃參謀長。”

    黃維中聽了這才發現門外還有這些人，他一看這中年軍官後說道：“你不是憲兵司令部的宋冼宋處長嗎？”

    那中年軍官拿出一張文件模樣的紙，對著黃維中眼前一亮說道：“黃維中，你被逮捕了，現在和我一起回憲兵司令部接受審查。”說完，他對著身後的士兵說道：“帶走。”

    黃維中他們聽了都呆住了，怎麽剛出來又要被憲兵司令部的人帶走啊。黃維中雙手被反扭著押走的時候才清醒過來喊道：“我要見主席，我要見主席。”

    宋冼冷哼道：“我們就是接到主席的命令，你就別喊了，老實點，帶走！”

    當憲兵司令部的人押著黃維中的車開走後，站立著的黃維中的妻子腳一軟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姚春元則是另外一副光景。他現在坐在由胡蝶主任派來的專車上去麵見胡蝶主任。他是在裏麵直接坐車走的。他現在想的最多的是該如何出這口氣，他摸著臉上的淤青惡狠狠地說道：“我一定要把這些人送進地獄。”

    坐在副駕駛上的孫立聽到這句話後也是心中冷笑道：“不知死活，到現在還看不出形勢，現在軍方早已經發難了，就連主席都已經妥協，就你？哼，不知死活。”這位新上任的胡蝶專職秘書是深深知道和見識到軍隊的霸氣和殺氣，短短兩天就抓了不下200人，60多名黨政軍中高級官員，這還不算那些跑腿辦事的小兵們，一直到現在才放出來少數幾個人，這次能活下來的那簡直就是燒高香了。

    姚春元快步走進了胡蝶住所大門、來到大廳，他看見端坐在沙發上的胡蝶，他哭喊著：“主任，你一定要給我申冤啊！”

    胡蝶聽了卻反常語氣平靜說道：“你這是幹什麽，要冷靜，都是為了國家的安定嘛，如果你受到了委屈，組織上會給你平反、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你現在就是要安心配合。”

    姚春元聽了一愣，他有點疑惑說道：“配合？什麽意思？”

    胡蝶歎了一口氣說：“你要記住，你是名黨員，一定要堅持原則，懂嗎？”說完，她喊了一句：“你們可以出來把他帶走了。”

    這時，從客廳的偏門裏走出一行人來，為首的赫然就是主席的貼身心腹葉龍，葉龍上前把逮捕令往姚春元麵前一亮沉聲說道：“姚春元同誌，你被逮捕了，希望你不要反抗、努力配合我們的工作。”

    姚春元現在是由天堂滑落到了地獄，他喃喃道：“這是為什麽？為什麽？”

    葉龍在旁冷冽說道：“你應該感到幸運，因為你不是部隊的人，否則你早被主席下令就地處決了，所以你還是好好配合吧，帶走！”

    姚春元失魂落魄地被葉龍手下帶走了，葉龍微笑著向胡蝶告辭，胡蝶罕見的親自送他出門。等葉龍一行走遠後，胡蝶才對秘書孫立說道：“告訴洪文他們，現在什麽事都不要管，把以前的事該收拾幹淨的快點收拾幹淨，尤其是姚春元經手的、知道的事情，趕快去辦吧。”

    “是，我這就去，首長。”孫立嚴謹回答轉身上車離開了。

    胡蝶則對著門口的警衛說：“現在開始一律不見客，我要休息。”

    “是，首長。”

    胡蝶快步走了進去，門被她重重關上，關門聲把門口的警衛耳朵都震得嗡嗡作響，警衛也是輕歎了一聲繼續站崗。

    969醫院。唐寧的特護病房內此時站著一位老者，他身邊隻有一位女同誌陪著。那老者看著唐寧雙眼緊閉臉色蒼白昏睡在病床上的樣子，一聲不吭但臉帶寒霜著這樣站著。身後那位女同誌輕輕說道：“主席，您都快站了有大半個小時了，您就坐下休息會兒吧。”

    那老者原來就是國家的領袖，主席慢慢轉過頭溫和說道：“那好，小燕子，就聽你的，現在老了，連這點時間都站不住咯。”

    朱燕邊抬著一把椅子邊說道：“主席，您可要注意身體，國家可不能沒有你。”

    主席聽了心裏一暖，說道：“我身體一向好著呢。”

    “主席，坐。”

    “嗯。”主席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唐寧，他雙眼此時散發著痛惜、和憤怒，這些身後朱燕是無法發覺的。主席緩緩說道：“小燕子，如果唐寧醒來你就告訴他，隻要我這把老骨頭在，他永遠都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

    朱燕聽了平靜的點點頭說道“嗯，我會的。”

    主席站了起來說：“國家今後需要他這種年青人來守護，人民也需要像他這樣的人來保衛。”說完這些主席語氣一緩說道：“都出來這麽長時間了，我該走了。”主席在走到門口時，對著送行的朱燕說：“我剛才說的話隻能讓唐寧一個人知道。”說完，主席開門出去了。

    朱燕則停住了腳步，等她再開門出去時，主席早就已經下樓走遠了。朱燕轉身回到了病房看著唐寧說道：“唐寧，你知道嗎？剛剛主席來看你來了，主席會繼續讓你帶兵打仗的，你不是最喜歡打仗嗎？你不是常說男兒應執三尺青鋒，殺盡胡虜方痛飲嗎？你快醒過來吧。”

    唐寧此時的眉毛有點皺了皺，嘴唇也開始有了輕微抖動，緊閉的雙眼緩緩地張開了，朱燕此時驚喜喊道：“唐寧！”朱燕撲在唐寧手臂上痛哭起來。

    唐寧咳嗽了幾聲輕輕說道：“快壓死我了，哪有你這樣親熱的。”

    朱燕聽了沒有以往的羞澀或者惱怒而是重重的在唐寧臉上親了一口，抱住了唐寧的臉，手撫摸著唐寧頭發輕輕說道：“今後我就一直守著你，死都要死在一起。”

    唐寧輕輕地說道：“渴死我了，就是親熱也得先給我喝口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