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二章送別

    朱燕此刻對我說道：“有位同誌回家了，你需要和他見麵嗎？”

    “嗯？”我有點驚訝的看著朱燕，朱燕繼續說道：“難道你忘了天了嗎？”

    我聽了立馬想起來此刻格林還有支代表團在北京，我不可避免的想到當初那支出征格林的那支隊伍，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獲得足以讓世人震驚的功勳，但是他們都不能在出麵，他們都不能享受這以巨大的成就！他們代表的就是一個信念，他們同樣體現了無名英雄的價值。

    我想到了當初在勞改營裏對他們進行的思想改造，以及之後的培訓，我現在感覺到仿佛就如同昨日一般。我收起神思沉聲說道：“嗯，那好，我見見他，你去安排吧，就明天。”

    朱燕點頭說道“好的，我來安排。”

    我並不能在這裏說起天，盡管在場的都是自己人，但是自己必須遵守自己的原則或者說紀律。朱燕忽然又說道：“唐寧，在療養院的那幾位已經離世了，我也是剛剛知道消息，就在下午4點。”

    我神色一震大聲說道：“什麽？你為什麽現在才對我說！糊塗！立即備車！我要看看他們，我要送送他們三位，他們都是國家的功臣，盡管他們都不是中國人，但是在我心目中他們早就是中國人了！他們都是我們的戰友、同誌！他們每個人取得的功績都是足夠可以躍升為將軍，都可以得到後人的瞻仰！”

    我所說的那三位都是格林人，都是天成員，都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都是在西竺戰爭期間逃到中國來的格林高級軍官。他們在中國一直遠離自己的家人、遠離自己的妻兒，可是他們依然在辛苦的工作，可是就在去年年底的時候，他們都先後身患重病，診斷的結果竟然都是癌症，這就是巧合！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我坐在車上，我一直沒有能消火，朱燕竟然沒有及時通知我，我竟然沒能送他們最後一程，這算什麽？這就是自己的失職！這讓底下的同誌們怎麽看我？讓我周圍的戰友怎麽看我？我還有什麽臉麵工作下去？

    在家裏的時候朱燕就被我一陣的痛罵，到最後我臨出門的時候朱燕已經是痛哭不止。我沒有絲毫聽進眾人的勸說，我冷冷說道：“回來之後，我再處分你！先給我好好反省！檢討！”

    當車子駛進京城療養院的時候，我知道他們的遺體還沒有火化，朱燕還是在猶豫是否通知我，所以遺體這才沒有立即火化。他們在中國都沒有親人，想想他們都太孤寂，也太悲慘了些，這算自己的失職嗎？算自己沒有關心他們的生活嗎？

    我不知道他們是否對我有意見，但是我知道我不來的話我都不能原諒自己。我慢慢走進準備好的停屍間，我一個人走了進去，吳炎他們都默默留在了門外。很長一段時間裏，他們聽到了裏麵的痛哭聲，他們聽到了自己首長那聲嚎哭聲，他們都知道自己的首長真的是傷心了，他們都沒有看到我如此的傷心過。

    等到裏麵沒有哭聲的時候，吳炎一度擔心首長是否哭暈過去的時候，他附耳仔細聽了聽他才放心下來，裏麵還有我說話的聲音。

    一個小時，整整一個小時，我都一直呆在裏麵，吳炎他已經擔心死了，他生怕我有什麽意外，否則他是百死不能贖其罪！就在他正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我出來了，我神情萎縮的走出來了。吳炎立即扶著我關心說道：“首長，您怎麽樣？還是休息會吧！”

    我冷冷說道：“放開我，難道我就如此脆弱嗎？別忘了，我是軍人！我就是生病了，那也是軍人。”

    吳炎低下頭歉意說道：“是，首長。”接著我又說道：“回車裏去。”

    我坐到車裏後，吳炎也是坐回了副駕駛室裏。我說道：“他們都是國家的功臣，吳炎，他們雖然沒有在戰場上與敵人拚殺，他們甚至還一度是我們的敵人，但是他們所取得的功勳，都比如今擔任團長、營長的同誌都要大，有了他們的存在，我們才能事事料敵在前，我們才能從容布置，我唐寧為什麽會能如此肯定格林態度，很多方麵都是因為我知道格林的底線，他們生不能獲得匹配的功勳，死後他們同樣不能公布於天下，你說我能不傷心嗎？我竟然回京了都沒能想起去看望他們，他們死前我都沒有來送他們，吳炎，你說我能原諒自己嗎？我虧欠他們太多了。”

    吳炎出身於軍情局，又擔任我秘書多年，天的存在多多少少他是知道的。他也僅僅知道一些邊緣消息，但是就這些就足夠讓吳炎震驚以及對唐寧的佩服了。吳炎說道：“首長，他們也是死得其所，他們心裏或許有很多的遺憾，但是他們絕對不會怨恨您，他們都是在您的領導下獲得了他們自己工作上的足夠的功勳，他們或許還會感激你，讓你給了他們這個機會來報仇！報那被祖國拋棄之仇！”

    我臉上還是很傷痛的表情說道：“或許這就是東方人和西方人觀念的區別吧，或許這就是人的底線不同吧！”

    吳炎說道：“首長，這是人的共性，區別在於什麽仇恨誰能堅持下去，如果有什麽仇恨讓我們不得不需要外力來報仇的話，說不定也會和他們一樣！”

    我看著吳炎，我說道：“那麽吳炎，如果有一天國家委屈了你，甚至讓你蒙受了不白之冤，你會怎麽辦？”

    吳炎聽了開始了沉思，我繼續說道：“活了難聽點，如果國家不僅冤枉了你，甚至你都有可能丟掉你的性命，你會如何？會不會和他們一樣去背叛自己的國家，為敵國服務來打擊自己的祖國？”

    吳炎思考了不長，但也不短，吳炎說道：“我不知道，因為我沒有經曆過！所以我不知道答案。”

    我深深看了看吳炎，我沉聲說道：“吳炎同誌，別人我不知道，但是隻要我在，那麽就不會有這麽一天，即使有，那麽你就必須要活下來，隻有活下來才能洗刷你受到的屈辱，明白嗎？冤枉總有大白於天下的一天，但是背叛自己國家，那麽你永遠都是漢奸、賣國賊！你要記住你的流的血是中國人的血，不要忘記要時刻記在心裏！”

    吳炎聽了神色一正大聲說道：“是！”

    我離開了療養院，但是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來到總後勤部。我找到了汪興以及孫浩。我囑咐他們把喪事辦的要簡單但規格要符合師級規格，墓地就在八寶山。汪興沒有任何的猶豫，他立即答應了下來。

    我正要離開時候，汪興卻說道：“唐主席，現在後勤壓力很大，最主要的是運輸，運輸線太長了，而且我們空中運輸還是太薄弱！”

    我知道汪興說的是什麽了，我說道：“運輸機還有直升機，現在還在研製階段，離裝備部隊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現在你們隻能克服一切困難，要發揚老一輩吃苦耐勞的精神，明白嗎？隻要新式飛機出來，我第一個滿足你們總後勤部。”

    汪興聽到我的保證也無話可說，孫浩則說道：“唐主席，還有就是沿途的公路，有的道路不能稱為是路，太崎嶇了，尤其是前往邊境幾省。”

    我明白他說的哪些路段，不要說這些，隻要說我們國家的湖南、四川、江西等省份的路段都沒有幾條真正的公路，更加不要說那些原本大山阻隔的幾個邊境大省了。我低歎說道：“這些必須要有地方政府的配合，而且必須要有資金，沒有這些，那什麽都做不了，這些我知道了，我會向主席匯報，需要協調下了。”

    我說完，我接著說道：“老汪、孫浩，你們總後的壓力確實不俗話說打仗打的就是後勤，後勤能否即使補充，決定了一場戰爭的勝敗，往往一場戰鬥的勝利都需要你們後勤部隊的鼎立支持，犧牲的戰士裏麵，你們後勤部隊戰士傷亡也是不但是，國家的實際情況你們也知道，我們國家需要花錢的地方實在太多太多，你們也需要理解，同時也不要什麽不好的想法，我一定會改變這些情況的，這點你們放心。”

    我還是首次開出了空頭支票，這也是我第一次感到無奈的事情，這裏麵涉及的因素太多了，這不是自己發火就能辦成的，這需要各部門的配合才能辦好。

    汪興與孫浩聽了我如此的回答，他們也知道這是我最好的回答了，再也沒用。他們都一一點頭稱是了。我有點不放心說道：“那麽13兵團一線後勤能跟上嗎？”

    汪興隨即回答道：“現在我們在格魯吉亞、亞美尼亞、阿塞拜疆建立了6個大型補給基地、8個中型基地，以及21個小型補給站，可以說整個外高加索地區的後勤補給完全沒有問題，何況還有原有的繳獲！隻要不發生什麽特殊的天災**！”

    我點點頭說道：“那很好，你們也要隨時補充過去，不能馬虎，要知道那裏戰鬥不會一下子就會結束，哪怕是結束也是暫時的，這些你們倆心裏要清楚就可以了，但不能亂說，要保密，明白嗎？”

    “是！”汪興、孫浩齊聲回答道。

    我離開後，汪興與孫浩都互相看了一眼，汪興說道：“看來唐主席的眼裏還盯著高加索地區呢！”孫浩則是說道：“這些不是我們關心的，我們關心的就是趕緊準備好後勤物資吧，隨時補充過去，這打仗就是在打錢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