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章看望姚遠

    我恭敬點頭應了下來，主席又說道：“我頂多再給你看三年家了，或許你會認為我是個抓著權力不放的老頭子，甚至是個軍閥，但是我這麽做就是讓你看看我是如何處理事情的！在中國，必須要有集中權力，中國需要民主的基礎，但同樣需要專權的統治，否則必亂！好了，你回去吧，好好交待下，隨後就好好修養！什麽事情都需要自己好好看、好好學，我不會事事都和你商量，你也不能事事要向我匯報！怎麽能正確處理事情，這就是你需要進步的地方，好了，就到這裏吧！回去吧。”

    我起身告辭離開了主席的辦公室。

    5月14日。任銘動身前往華東，他的第一站放在了南京。而任銘在出發前和我深入交談一次，他所談的無非就是希望我能多多支持他這次華東之行，能給華東局同誌打打招呼。我自然點頭答應，但是要我讓自己一係的人支持他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我並沒有前往送行，我是前往了昌平。原先我住的四合院現在住的是姚遠同誌，姚遠身邊依舊還是他的秘書以及新配備給他的一個班子的人馬，包括警衛、生活工作人員等。我到那裏時候姚遠還在院子裏在練拳，他頭上已經有了汗珠，可見姚遠已經開始有一段時間了。

    我並沒有打擾他，而是饒有興致的在一旁觀看著。姚遠要是沒看到那是不可能的，他就是如此，鍛煉起來重不停頓。我也沒有多等多長時間，就看到姚遠已經收腹吐氣結束了。站在一邊的秘書早就上前遞上毛巾給姚遠同誌擦汗。

    姚遠到是沒有什麽見外的行止，邊擦汗邊走向我問道：“我這拳怎麽樣？還湊合吧！”我含笑說道：“老姚，你這可是謙虛了啊！你這要是湊合，那我不是就是過家家小孩的玩意了嗎？”

    姚遠低歎道：“我這是老了，要是年青那會兒非得找你練練不可，可惜啊！”

    我們邊交談邊往客廳走去。跨進屋子，姚遠指著椅子客氣說道：“坐，唐寧。”

    我知道這是姚遠擺明了態度，那就是他是以私人身份和我交談，而不是職務上。我說道：“好！”

    我們倆坐下沒多久，秘書就端兩杯白開水進來擺上。姚遠笑著說道：“我這裏隻有這個，我到是想給你泡茶，可是貌似你現在是不能喝茶了吧！”

    我聞言苦笑說道：“現在還在吃中藥，這茶是不能喝了，白開水也不錯，解渴！”

    姚遠擺擺手，秘書見了手勢默默退出去。屋子的門也關上了。姚遠這才問道：“這次來有什麽事情嗎？”

    我沉默了下後回答道：“台灣乃至華東要大動了，你可要有點心理準備！主席對華東不少同誌很不滿意，認為不少同誌沒有與經濟高速發展的華東相匹配的素質與能力！主席這次是認真了！”

    姚遠沒有任何的意外，他淡淡說道：“這是情理之中，沒有什麽好驚訝的，自從我來這裏之後，我就有點猜到了，台灣隻不過是主席的前奏罷了，大戲還是在華東，主席到底還是不放心啊！”

    我對姚遠這番灑脫很是讚歎，將心比心換著我肯定沒有如此的心態。姚遠看到我這副表情，姚遠搖著頭說道：“沒必要如此，我這是看得多了，經曆的也多了！什麽都淡了！我本就對權力這玩意沒怎麽上心，我隻想帶部隊，僅次而已，隻不過這個也要成奢望了！”

    我對姚遠知之甚詳，以軍治軍的典範，從不幹政。我能說一些安慰的話嗎？這樣隻會適得其反。姚遠溫和說道：“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工作嘛總要有退休的那麽一天，我能有今天我已經很滿意了，過幾天我的婆娘也要上京了，我就在這裏生活，這樣也不錯，有你在，部隊我還是很放心的。”

    姚遠看著茶杯開口說道：“我知道主席主要的還是不放心我們這幫老兄弟，生怕我們倚老賣老給你造成麻煩，也怕你駕馭不了我們這幫人，其實這也是對的，就說我吧，我的脾氣是太暴躁，也太直，一個不好就會傷人，往往會壞了大事，所以我能理解，我這段日子裏也想過了，現在是你們年青一代上來的時候了，主席說的對啊，各有江山人才出，一代換一代！”

    姚遠說完打著哈哈說道：“你看看我，也會發牢騷了，嗬嗬。”

    我感到姚遠已經沒有了軍中的那股子銳氣，沒了銳氣恐怕姚遠即使回到軍中也沒有了意義。我說道：“我明白了，那麽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麽嗎？”

    姚遠隨即說道：“我沒有什麽其他要求，我就有一個，我希望你能善待我那幫老部下們，別委屈了他們，他們帶部隊都很有一套，他們一輩子都在部隊裏，如果不在部隊裏，那麽就太不應該了。”

    我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他們都是帶兵打仗一輩子的人，如果真的離開了部隊，那麽還真是悲劇了。我鄭重說道：“這點你放心吧！”

    姚遠緩緩點點頭，他看向窗戶外的院落裏。他說道：“主席也是給你開路，我能體會到華東今後將是個繁榮的地區，自古就是，掌握了江南，那起碼就握住了全國的經濟命脈，而我則是擁兵將領了，換著我也會像主席如此，不放心啊！所以唐寧你別有什麽好愧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國家、人民，也是為了今後的政權穩定，如果你今後還需要我這個老大哥，那你上來後完全還可以讓我出山嘛，隻要那時候我還能走的動，嗬嗬。”

    我能感覺到姚遠對我的賞識以及那股灑脫氣概，我想這個時候他真是看開了吧，當初這個為了部隊能對張文橋拍桌子，為了部隊穩定能派兵毆打文革成員的老大哥，現在真的放下了！我看著姚遠花白的頭發和胡子，我心裏低歎著：“他們這一代人真是老了，不知道今後我老了會是什麽樣子，會不會和姚大哥一樣呢？”

    我也知道現在這個是沒有答案的，那隻能到了我年老的時候才能知道。我還是激勵下姚遠，我開口說道：“你好好保重身體，國家還需要你，最重要的是我還需要你，真的！”

    姚遠感受到了我的真誠，他看著我默默點點頭。屋子裏一片的安靜，我與姚遠都想著心事，都沒有了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