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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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他們走了,雖然大家都不願意看見這個結果,陳才不願意,黃瓊更不願意,可是沒辦法,對方有槍。小說那六個家夥押著我走,了一輛子彈頭。然後車子路,離開市區一路往郊外開,差不多開了一個小時才停了下來。我猜得沒錯,他們確實是軍方的人,他們把我載到軍區。

    這次要死了,我該怎麽辦幹脆承認了還是死口不認如果他們對我用刑呢軍方真能幹出來,他們不同於警察。隻要你認識人,有錢,有麵子,警察根本不敢對你怎麽樣。軍方不是這樣,除非你有特別強硬的後台,否則他們根本不會給你麵子,吃虧了你也隻能忍氣吞聲。而且他們特別的護短,自己人犯了錯,內部怎麽懲罰都可以商量,你外麵的人敢動一動他,你死定了總而言之這次很麻煩,我不得不承認,我內心深處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

    在我思考期間,車子停了下來,停在一棟大房子前麵。這棟房子四周種著大樹,環境不錯,但很孤單,要相隔好遠才有另一個房子。當然這個房子不算最大,左邊相隔一百多米的地方有個更大的房子,白色外牆,圓圓的頂,頂端插著一麵旗,隨風而飄,顯眼無。

    下了車,其餘的五個家夥散退了,用槍那家夥則帶我進去。進門是大廳,有套很大的紅木沙發,以及幾麵天藍底色的屏風,茶幾是紅木的,麵擺著一套茶具。我感覺怪怪的,整個大廳的氣息看似古樸,但我總覺得缺了點什麽,我沒看出來,因為那家夥推著我穿過大廳從後門出去了後麵是個院子,有幾間小平房,他把我帶到其一個平房前,敲了敲門

    進來。裏麵傳出來一個聲音,沙沙的,很刺耳。

    那家夥打開門,隨即站到一邊,讓我進去,他沒進。我走進去,這是個書房,到處都是書本字畫。我麵前有個男人,背對著我,大概五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有點矮,禿頂,穿一身唐裝,他正在寫字。字已經寫一半,寫的是識時務,我猜他下麵應該是要寫為俊傑吧識時務者為俊傑。

    坐。他用他那令人很不舒服的聲音說,他的聲帶應該是曾經受過傷,所以聲音顯得很刺耳。

    我在他後麵的紅木椅子坐下,看著他的背影。這家夥不理會我,很認真在寫字,除了說了一句讓我坐之外,再沒有吭一聲。我不方便說話,隻能等,當然我心情很忐忑。我在猜,這家夥是不是是秦大強說的什麽參謀長,這個軍區的參謀長。

    等了許久,他還在寫,我有點煩躁了,點了根煙,我需要利用煙草讓自己平靜。

    抽完一根煙,他的字終於寫完,他回過頭。我看清楚了他的模樣,大鼻子小眼睛,眉毛粗濃,嘴巴翹。他的目光看似慈祥,不過這種慈祥被他右臉到右下顎的一道長疤給毀了,看著很恐怖。

    寧浩哦,讓你久等了,過來看看我剛寫這幅字。他向我招手,我走過去了,他說,怎樣筆風還可以吧

    我不太懂這方麵,不過能看出來很豪邁很有力,其餘的我不知道了,如意境神韻之類,我甚至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我實話實說。

    不錯,敢說實話,不像外麵那些人,隻會胡亂恭維,我喜歡你這樣的性格。他笑了一下,意境神韻,你不會看,字麵意思你會看了吧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世界很複雜,有某些真理必須要掌握,而且還要會運用,否則很容易惹麻煩對嗎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這張字是專門寫給我看的。

    這邊坐。他把我迎回椅子那邊,開始泡茶,一邊燒水一邊說,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袁同,你可以叫我一聲同叔。

    同叔,我們素未謀麵,第一次見麵在軍區,坦白說我有點不安,你到底找我什麽事

    喝什麽龍井普洱還是鐵觀音他回避了我的問題。

    都可以,我不太懂喝茶,感覺都是一個味。我更不安了,你說我一進來他來硬的,直接給我臉色看,直接威脅我,讓我怎麽怎麽樣,我還覺得較正常。現在,他笑臉迎人,說著冷話,讓我坐,讓我賞字,還讓我品茶,完全把我弄蒙了,他到底想要怎麽樣

    嗬,夠老實,喜歡是喜歡,不喜歡是不喜歡。他選擇龍井衝起來,很快給我一杯,我討厭虛偽的人,還有那種不給我麵子的人。說的時候,他撇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和他說話很費勁。

    或者不是那樣呢有些事總是身不由己,你希望過些安逸生活,總會有人把你的希望摔碎。你不想得罪某些人,偏偏最後得罪了是插贓嫁禍也好,別的什麽陰謀詭計也罷,事實擺在那裏。你說做為一個男人,或者你們軍人,敵人打你一拳,你會不會反擊回去

    看實力,有些反擊無疑是雞蛋碰石頭,那是不識時務,愚蠢。他笑了笑,你還年輕啊,看不清道,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公平可言,誰的實力你強大,欺負你是情理之的事情。弱肉強食,問題不在別人的身,而在你自己的身,如果你足夠強大,敵人還敢不敢欺負你不敢。所以,不要怨對手,隻恨自己無能。

    我沒說話,他說的在理,但是令人很不舒服,他的聲音已經令人很不舒服,再說這樣的欺負人的話,更令人渾身不自在。

    很晚了,我看開門見山吧他眼神銳利起來,話鋒一轉道,我有個手下在外麵迷路了,你能不能幫我找到他你能對不對也必須能,否則我可要欺負你了

    你有個手下迷路了與我有關我盡量讓自己平靜,我隻是一個商人。

    你大概忘了我剛剛說過的話,我說我不喜歡虛偽的人。他眼閃過一絲怒火,年輕人,善忘可不是一件好事,我給你麵子了,客客氣氣請你來,客客氣氣和你說話。現在這麽晚了,這個時間我應該用來休息,你看,我用來了和你聊天,這是麵子。

    顛倒黑白,用槍指著我來這叫客客氣氣而且誰他媽不用休息我沒有主動,也沒打算主動找他談話,最後倒成了我的責任。當然,這些話我不敢說出口,我甚至不敢表露出一絲不滿,我隻是微笑,但仿佛我越微笑他越憤怒,他仿佛已經變成另一個人,不再是客客氣氣的目光,客客氣氣的神情,而是一種壓迫。

    同叔,你剛才說了,弱肉強食,我看我說什麽都沒用。

    年輕人,你真的不怕死

    我怕,但有些時候,越怕越沒用,不是嗎

    他拍了拍手,外麵那家夥立刻推開門走進來,飛快掏出槍指著我的腦袋。

    我要我的人明天回家。袁同說,多一天都不行。

    同叔,我隻能說我不知道你走失了什麽手下,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盡一切力量給你去找。我後背在冒冷汗,槍管冷冷的,我能感覺到那股寒氣一直從我腦袋傳至我的心肺。不過我知道袁同在嚇唬我,他無憑無據,所以想通過這種手段逼我承認。他不敢真的崩了我,反而如果我承認抓了他的手下他才敢崩了我,總之我絕對不能承認。

    推出去崩了袁同說。

    我被那家夥押到院子外麵的一棵樹下,那家夥走遠幾步,槍舉起來,指著我

    高山哥你幹嘛殺人嗎這個時間段大家都睡了,打槍不好吧

    一個頗為之耳熟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隨即的,一個女人從我身後走了過來,走向那家夥,把他的槍壓下,隨後轉身看我。我看清楚了,張舒兒,竟然是張舒兒。

    是舒兒回來了袁同的聲音從平房裏飄出來。

    是啊同叔,我有個工作剛好在這邊,所以順便回來看看我爸,我才剛下飛機呢張舒兒走進平房,把袁同拉出來,挽著他的臂膀走到我麵前,結果一回來看見同叔你開殺戒,殺的還是我認識的人,寧浩,寧總。

    你認識袁同怪的看了張舒兒一眼,你怎麽什麽人都認識

    幾個月前我拍的一個飲料廣告給寧總他們公司拍,戶外環境,山高水深的,我幾乎摔下了山崖,是寧總救了我一命呢張舒兒笑著對袁同說,同叔,無論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放寧總一馬你看你把他什麽了,我都無法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了

    這個嘛袁同想了想道,我剛才嚇唬嚇唬他,我們之間絕對沒有恩怨,也有點小誤會,小誤會嘛,當麵解釋清楚自然沒事了

    那同叔,我和寧總有些話要說,如果你們談完了

    袁同擺了擺手,他若有深意看了我一眼,給我一個冷笑。

    謝謝同叔,我明天再來看你。張舒兒飛快拉著我離開院子,穿過大廳,離開這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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