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克爾覺得自己太衰了，哪個教練不發脾氣的？沒想到自己腳法那麽準，隨隨便便一腳就踢到助理裁判身上。

    當馮克爾被罰上看台之後，法蘭克福有一種大勢已去的感覺，球迷覺得連運氣都在和自己作對了。

    “陳，本傑明，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麽？回到自己的半場防守啊。”

    哈斯勒讓所有球員都回到自己本方30米防區進行防守，法蘭克福在德乙算是強隊，可是麵對1860鐵桶陣，法蘭克福啞火了，在攻了10幾分鍾之後，比賽結束，慕尼黑1860在客場2比1戰勝法蘭克福，艱難取勝。

    “你們這幫該死的家夥，下次能不能鎖定勝局，最後那10幾分鍾，我心髒都快跳出來了，”哈斯勒說道。

    “哈哈哈。”

    “頭，你還不相信我？”拜爾笑著說。

    “我最擔心的就是你。”

    “哈哈。”

    賽後雙方的口水戰還在繼續，馮克爾覺得自己遭到不公平的對待，“我知道我賽前說了一些挑釁對手的話，可這就是我，我是一個激情的人，如果有些人看我不爽，那我也沒辦法。”

    “你是在指責裁判？”

    馮克爾聳聳肩，“當然不是，我不敢指責任何人，我隻是衝我自己發脾氣。”

    “關於那個水瓶？”

    馮克爾笑道：“我可以用我母親的名義發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隨隨便便踢了一腳。”

    “你怎麽看1860今天的表現？”

    “無可奉告。”

    哈斯勒知道馮克爾開噴了，但他很大度，“我覺得足球比賽最重要的是結果，如果今天是我輸球了，那我會老老實實祝賀對手，然後閉上嘴巴，20年的職業生涯讓我明白一個道理，失敗者最好什麽也別說，因為沒人在乎。”

    淩晨。

    法蘭克福的夜已深，10月份的德國已經進入深秋，1860球員離開酒店的時候都裹得嚴嚴實實的。

    周中要在主場打卡爾斯魯厄，所以哈斯勒決定連夜坐大巴回慕尼黑。

    陳慕看著窗外的夜景，小時候陳慕很喜歡旅行，跟著爸爸東奔西跑的，成為球員之後，夜裏坐大巴更是家常便飯了，如果想轉遍全世界，那麽成為足球員可能是一條捷徑。

    “米蘭。”

    “都靈。”

    “馬德裏。”

    “巴塞羅那。”

    “倫敦。”

    那些夢想中的足球城市，陳慕現在都還沒去過，離開法蘭克福的時候，陳慕心裏已經在憧憬了，憧憬自己的未來，那會是更高的舞台，也許是歐冠。

    保羅推了陳慕一下，“在想什麽？”

    “什麽事。”

    “你呢？”

    “我想我媽媽。”

    噗。

    保羅有點尷尬，“別笑我，我父親去世的早，我是單親家庭。”

    陳慕心裏咯噔一下，“對不起，保羅。”

    “沒事。”

    “你怎麽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保羅小聲說道：“其實我是有心事。”

    “能說說嗎？我保證不和別人說。”

    “我家鄉澳大利亞的一支球隊聯係我，我有點為難，你知道的，我在德國也打不上球。”

    陳慕沒有說話，從理性來說，保羅應該離開德國，在這裏他已經沒有上升空間了，回到澳大利亞不僅可以打上比賽，還可以賺更多的錢。

    但從感情上來說，陳慕是不舍得保羅的，他是陳慕來到1860之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陳，你覺得我該怎麽做？”

    “這個……我真不知道，各有利弊吧。”

    保羅點點頭，作為足球運動員，誰不想在歐洲踢球，那裏是足球世界的巔峰，回到澳大利亞就等於是養老了。

    但是留在德國？保羅也知道自己的水平，這是很兩難的選擇。

    “算了，不要想了，睡覺吧。”

    “好。”

    *****

    回到家，海倫在做早餐，“你比我回來的早啊。”

    “我坐同事的車，你知道的，德國的高速公路是不限速的。”

    “嗬嗬。”

    “對了，小白怎麽樣？”

    正說著話，關小白從房間裏出來了，穿著睡衣，就像幽魂一樣。

    “還在鬱悶？”

    海倫點點頭。

    “小白，怎麽了啊？這次鬱悶這麽久，我記得你18歲失戀的那次也沒這麽失魂落魄吧。”

    “那算什麽？我這次是真戀愛了，動心了。”

    “噗。”

    關小白拿著手機自言自語，“怎麽都這麽多天了，凱瑟琳還沒有打電話給我？難道忘了我了？”

    陳慕悄悄說道：“我真的第一次見他這樣，他以前遇到感情問題大概10分鍾就好了，看來這次是玩真的。”

    “要不讓你姐給他打個電話吧，我就這麽一個表哥。”

    海倫瞪大眼睛，“我也就一個姐姐啊。”

    陳慕苦笑了一下，“你稿子寫好了嗎？”

    “嗯，我準備從法蘭克福主教練被罰下場切入寫一篇報道，會涉及到足球場上的歧視問題。”

    “嗬嗬，這個主意好，我挺你。”

    “對了，又進了兩個球，還拿到了全場最佳，這次要隆重請一次客了吧。”

    陳慕那叫一個汗，為啥自己賺點獎金，大家都盯著？關小白是，伊蓮娜是，海倫還是。

    就在此時，關小白從房間裏衝了出來，隻見他穿著整齊，精神抖擻。

    “康複了？”陳慕心想。

    “小白，想通了？我姐那人不適合你。”

    “胡說，你們看這是什麽？”

    “短信。”

    原來凱瑟琳給關小白發短信了，約見麵，怪不得關小白就像打了雞血似得，瞬間複活了。

    “嗬嗬，我親愛的小白，你也有被女人吊著走的一天啊。”陳慕心中很嗬嗬笑。

    “我約會去了，bye咯。”

    過了一會，關小白又返了回來，“又怎麽了？”

    “我忘了帶套套了，該死。”

    海倫在心中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死樣的關小白。”

    “你說他們兩個是怎麽回事啊？我越來越看不明白了，”陳慕問，海倫微微一笑，“你先別管別人，你覺得我們算怎麽回事？”

    陳慕心裏咯噔一下，靠，掉坑裏了，“那個我去訓練了，晚飯我就不回來了，bye啊。”

    “陳慕，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