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現在是聖誕假期，你這麽早吵醒我是違反勞動法的，你知道嗎？”

    “別扯淡了，有重要的事情，趕緊來俱樂部吧。”

    “重要的事情？嗬嗬，我要求的轉會預算，董事會批了？”

    “嗬嗬，趕緊來吧。”

    哈斯勒起床之後就往俱樂部趕，“重要的事情？我們這種俱樂部能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進了辦公室，哈斯勒還是一臉開玩笑的表情，“羅伯特，你最好不要是在惡作劇啊。”

    可是對方一臉嚴肅，丟給哈斯勒一份文件。

    “什麽？”

    “你不認識字啊。”

    哈斯勒看了看，倒吸一口涼氣，“1500萬？他們不如去搶。”

    “要是他們想搶的話，那隻會給100萬。”

    “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他們已經和陳慕談好了？”

    “根據我這麽多年的經驗，看看文字上的語氣，我覺得應該是的，否則的話目的性不會那麽強。”

    哈斯勒搖搖頭，“我不相信陳慕會這樣。”

    “嗬嗬，不相信？那你自己去問吧。”

    “好，我去問，不過這份文件你先不要回複。”

    魏爾德莫澤兩手一攤，“托馬斯，我想你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吧，我能拒絕嗎？就算是對方給100萬，我也隻能放人啊。”

    “你個蠢貨。”哈斯勒想起了一年多前的那份無薪合約。

    魏爾德莫澤沒有回嘴，他知道自己是蠢貨，一念之差啊，要是當時和陳慕前一份正常的合約，那留陳慕四年，之後再賣出去的話，肯定遠遠不止1500萬啊。

    可現在呢？人家給多少就是多少，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你如果不同意，那就強行買斷。

    “托馬斯，你現在罵我也沒用了。”

    “希望董事會炒掉你，換上個有腦子的當經理。”

    “嗬嗬，還是找一找陳慕吧，語氣客氣點，我可不想冬歇期就把人逼走了。”

    “你現在知道要對人客氣了？”

    “好了，托馬斯，不要像個孩子一樣了，行嗎？”

    哈斯勒現在氣的就想打人，他無法想象自己的陣容中沒有陳慕會是什麽樣子。

    出了辦公室，哈斯勒馬上給陳慕打了電話。

    看了看來電顯示，陳慕沒有馬上接起，本能告訴他，肯定是那件事。

    一般隊內的重要球員轉會，提前半年告知是一種禮貌，球隊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替代者，這也是陳慕選擇在冬歇期攤牌的原因。

    陳慕一咬牙，還是接起電話。

    “陳慕嗎？”

    “是我，托馬斯。”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能不能出來見個麵。”

    “當然……可以。”

    “慕尼黑西邊有個湖，我有時去釣魚，你下午來一下吧。”

    “好的。”

    *****

    “老子天天那麽忙，竟然又回到這輛大眾上了，不甘心啊，老子的保時捷啊。”

    “別吵了，你今天都喊了800遍了，煩人不煩人。”

    “我就要吵，我就要吵。”

    “那開快點，到了目的地，你一個人嚎去。”

    “不開心啊？有壓力？”

    陳慕點點頭。

    “就是談轉會啊，托馬斯自己以前也是職業球員，應該會理解吧，好好談。”

    “我知道。”

    下了車，陳慕走向約好的湖畔，一位穿著防風衣的老者正在垂釣，陳慕走過去。

    “托馬斯……”

    “噓……”

    哈斯勒指了指湖麵，小聲說道：“有魚。”

    陳慕很識趣後退了幾步，不一會，湖麵開始泛起漣漪，緊接著一條魚開始躍出水麵，在掙紮。

    哈斯勒開始收釣魚線，很快魚兒就到了哈斯勒麵前，“哈哈，晚飯到手了。”

    把魚丟進桶裏，哈斯勒收拾好吊杆，“你知道我這次為什麽約你來嗎？”

    “知道。”

    “那最好。”

    “考慮好了嗎？”

    陳慕點點頭。

    “好，那我最後問一遍，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我以後不會再問了，我會尊重你。”

    “托馬斯，我可以解釋。”

    哈斯勒擺擺手，“不需要解釋。”

    “好吧，我已經下定決心，夏季轉會離開，1860給不了我更高的舞台。”

    說完之後，就連湖麵都好像平靜了一下，突然哈斯勒笑了，“有種，我沒看錯你，1860這樣的俱樂部確實留不住你，也不應該留住你。”

    說反話？

    “真的？”

    “不用懷疑我，我又不是羅伯特那蠢貨。”

    “哈哈。”

    “你小子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預計好要離開了。”

    “嗬嗬。”

    “怪不得你當年會提一個那樣的要求，我當時還以為你是故意為了表示自己很有骨氣。”

    “對了，跟我談談細節吧，托馬斯那家夥找你是怎麽說的。”

    不知道是不是緣分，陳慕找的先後兩個主教練都叫托馬斯，陳慕現在也沒什麽好隱瞞了，於是老老實實全部說了。

    “這麽說，1500萬是你要求的？”

    “對。”

    “為什麽是1500萬？為什麽不多要點。”

    陳慕額頭冒汗，“嗬嗬，那你老人家想要多少。”

    “我看過我在轉會市場上的身價，是1500萬，所以……”

    “嗬嗬，我開玩笑的，是一個很公平的價格，我沒什麽好說的。”

    哈斯勒把兩手搭在陳慕的肩膀上，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也許我再也找不到一個和你一樣強的攻擊手了。”

    “1860青訓還是有很多人才的。”

    “不一樣，我相信我的眼光。”

    “托馬斯，我……”

    “不用說了，還有半年，我們一起去實現一個目標吧。”

    “什麽？”

    “聯盟杯！”

    “冠軍嗎？”

    “你說呢？難道我的目標是亞軍？”

    陳慕一愣，隨即想到，“那聯賽怎麽辦？”

    “放棄吧。”

    “放棄！！”

    陳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放棄聯賽？”

    哈斯勒分析了很久，覺得以現在1860的實力，打杯賽的成功率還是比較高的。

    “你就說你願意不願意吧。”

    “當然願意，我現在還是你的球員，你是我的頭，我當然聽你的。”

    哈斯勒笑著點點頭，“不要告訴其他人，我怕他們的小心髒承受不起。”

    “哈哈。”

    “陳慕，到5月份的時候再告訴大家你要走的消息吧，會好一點。”

    陳慕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