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麽，劍講著講著時就停了一下，偏偏還正好是最為關鍵的地方，白天當場就有一種掐死劍的衝動，要不是打不過劍，說不定白天就已經上了。

    劍好像也意識到了不妥，於是繼續說了下去：“盡管辦法的確可以找到通向五階的路——這樣再找不到那麽就不可能再找到了。但是並不是所有的四階都願意參與這個計劃，即使那些四階巔峰也有不願意參與這個計劃的。”

    “因為這個計劃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問題，並且這個問題還關係著這個計劃的根本，那就是生命經曆的重複。”

    “因為這個計劃，那麽在計劃內的生命便會被複製，並且經曆所有合理與不合理，正常與不正常的事。”

    “如果你在複製世界裏，那麽無數個世界裏就有無數個你。有一個你會是乞丐，經曆過了人間所有的惡意。還有一個你會是國王，經曆了人間諸多的美好。但是更多的是不停交織著的愛恨冷暖，有一個你與相愛的人白頭偕老，那麽就會有一個你經曆了相愛之人的背叛。”

    “這些還是屬於合理的。結果是無限的，那麽經曆就也是無限的——你吃飯時飯突然化做了一灘有生命的泥巴糊了你一臉，你擦幹淨臉後發現你帥了。你結婚時對象突然化成了怪物大開殺戒而賓客們沒有一絲異常，依然認為婚禮正常舉行等等等等……這是不合理的。”

    “因為結果無限多，所以一個人的痛苦與美好一樣多，最終的和為零。看似很平等，但是這並不公平。因為一些美好中，連你的意識都是扭曲過的，所謂的美好也隻是扭曲的美好，真實情況並不會被正常狀態下的你所接受。”

    “同時因為你並不是所有的要素，所以每個一樣的經曆你也要經曆無限多，而因此使得一部分四階反對進行計劃。”

    “四階是獨一無二的，這是四階的特殊性。假設一個你到達了四階，那麽其他的世界裏如果還有另外的你，那麽那個四階的你便會自動將其他的你化為一道分身。其他你的經曆將被四階的你全部經曆一遍。以往諸天萬界裏相同的生命體也就幾對，到達四階的存在中發現自己有另一個的也就十幾個，有自己的同位體其實是一件很稀少的情況。”

    “然而計劃則會讓一個四階的同位體趨向於無限大。於是，你經曆的痛苦將永無止境，美好也永無止境，痛苦的時間遠遠多於美好，並且隻要計劃不停止，你就要繼續經曆下去。在當時有十位四階將自己的世界為藍本世界進行了計劃，實驗一下四階是否可以接受這樣的考驗。結果隨這時間的進一步增加，世界的數量越來越多，最後所有參與考驗的四階全部發瘋，無一幸免，由四階巔峰的存在出手幫助才治愈了下來。”

    “於是四階巔峰的存在們就將四階所在的世界排出來計劃之外，算入窮舉之外，要靠四階巔峰用直覺來尋找的裏麵。但即使是這樣，十萬四階也就隻有三分之二，大約六萬多的四階參與了這個計劃。”

    “進化是每一個生命體的追求。通向五階的道路對於四階的發展也是十分有用的，可以以更高的層麵來俯視，修正下方道路缺點，多餘的地方。所以盡管有三分之一的四階沒有加入這個計劃，同時也不想，或者是無力幹擾這個計劃，於是計劃進行了。”

    白天即使隻是聽著劍有些枯燥的講述中也可以從中感受到巨大的力量以諸天萬界為玩物，以達成這股力量的目的。同時也感受到了一股寒意——盡管還沒有說超脫的情況，但從超脫組織的名字聯想五階的名字以及諸天萬界，白天就覺得自己恐怕是在複製世界中。猜到了這一點的白天隻覺得一股巨大的茫然填滿了胸口，連加入超脫的喜悅都被洗去。

    “喂喂喂，不要胡思亂想的。”劍看見白天的狀態有些不對勁，提醒了一下：“計劃早被就結束了，你要擔心什麽的話等我講完可好？”

    白天知道計劃結束，並且看劍的意思也不存在什麽無限個白天，於是努力安靜了些，在腦內對劍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有什麽問題了，可以繼續聽下去。

    “瞎擔心。”劍評價了一句：“那我這裏的節奏就講快點好了。”

    “當計劃開始了後，形式一片大好，計劃很快就複製了數萬億的世界，盡管這個很快是以四階的時間觀來看的。但有一句話是怎麽說的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計劃出問題了。”

    “這並不是計劃本/身有問題，隻是出現了一個人，那個人是在計劃進行時升的四階。他得知了計劃後直接打上了那六萬四階的大本營。”

    “其實一開始所有四階都沒有將他放在心上，然而讓所有四階感到坑爹的事情發生了，他剛進入那些計劃者的勢力範圍後，直接就由初入四階的水平到了四階巔峰。”

    “但也隻是驚訝，進行計劃的四階中就有十一個四階巔峰，所以盡管重視，但也沒有重視到放下計劃去殺他的地步。當然也不用放下計劃，四階巔峰的任務最後才會進行。”

    “到了四階後，如果實力差距不大，那麽很難殺死對方。同為四階巔峰，哪怕是一對三的情況下也是可以逃掉的，隻要付出一些代價就好。那些計劃的四階巔峰也擔心他去破壞那些複製世界，幹擾計劃進行，於是就全部聯手去殺那個新晉四階巔峰去了。”

    “然後還是被他逃了，連傷都不重，對方表現出了一打五還可以占上風的實力，完全不像是新晉四階巔峰的水平。隻論單打獨鬥，四階巔峰裏麵已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了。”

    “意識到問題重要性的“窮舉”裏的四階巔峰們剛剛準備打算再討論一下怎麽對付那個人，祂就又打了回來。”

    “這時候，祂已經是五階了……”

    “然後那些進行“窮舉”的四階直接被祂囚禁了起來，毫無反抗之力。”

    “我還記得當時有一個四階巔峰詢問祂——為什麽要停止“窮舉”，同時詢問祂怎麽達到的五階時，祂說的話很有意思。”

    “祂說：超脫嗎？我想到自然就到了。至於為什麽停止“窮舉”，倒不是什麽人道主義啊什麽的，隻是我看著不爽罷了。而且，你們這麽做根本到達不了超脫。”

    “理由很好很強大，即使那些四階們再不甘心也改變不了自己被囚禁的事實。”

    “然後，處理了那些“窮舉”的四階後，祂又開始處理起了那些被複製的世界。”

    “當時的四階們雖然被囚禁了起來，但還是感知到了祂在處理那些世界時所流露出的力量。無關強大，隻是自然，那些四階就隻能感知到這股力量的存在，然後就什麽也感知不到了。”

    “祂並沒有將那些被複製的世界毀滅，而是進行了補完——直接就將諸天萬界裏所有的要素直接全部複製了進去，以那些諸天萬界的世界一樣的世界為基本，設置了“源界”的存在，並將那些被囚禁的四階放了進去。此後，諸天萬界分為了兩個，我們所在的就是那個祂創造的諸天萬界。”

    “祂創造這個諸天萬界也是有深意的，因為就連祂都有些不知道怎麽處理那些複製的世界。於是就直接將其補完，與真正的諸天萬界分裂了開來。

    “祂在補完“窮舉”的同時，將其設置為存在與不存在兩個情況。如果那些世界不被觀察到，那麽那些世界就可以說是不存在的了。”

    “那些被祂囚禁的四階充當了觀察者。祂將那些四階放了進去，隻要那些四階接觸到了任何世界的任何狀態，那些世界的可能性就被確定了下來，由不存在轉為存在，由無限轉為唯一，所以說，在這個諸天萬界裏，不存在任何一個相同的什麽——也就是說不可能有兩個白天。”

    “然後，祂還設立了源界，一但那個已經被確定為真實的世界毀滅，那個世界就回歸源界，回到了處於無限可能性的位置，不過那些已經逃出去的要素，比如說人什麽的就會從其中消失，再次出現時就不會再有了。”

    “祂自然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所以說，祂還告訴了我們，隻要這個諸天萬界裏出現了一個五階，那麽，在五階出現的瞬間，這個諸天萬界中“真實”的世界就會真實下來，那些無限的世界就此消失。於是，那些被放進去的四階就組成了一個組織——超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