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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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血脈

    圍起的場地不過是五十米長,十來米寬。

    衝鋒起來可以說是頃刻便至。

    回傑知道自己的劣勢,所以第一選擇是幹掉武令的馬。

    武令是大學學的管理學,對於猜測人心武令可是接受教科書的洗禮的。

    武令特地做出保護馬匹的姿態,等回傑出刀砍向馬匹之時。

    武令左手抽出胡延年給的短刀從馬上躍下,直撲回傑。

    七寸長的短刀直接捅進回傑的胸口。

    回傑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唐人竟然會放棄騎兵對戰步卒的巨大優勢。

    繼續選擇拚命。

    武令用膝蓋壓住回傑的右手,拔出短刀再次捅進回傑的身體,這次捅的是心髒。

    眼前熟悉的一黑,武令直接癱倒在回傑身上。

    “醫官,他死了你就跟著死吧。”

    剛剛提起步子的醫官直接飛奔起來。

    按條例如果自己沒有盡力,統領的確可以將自己斬首。

    年輕的醫官想到這裏腳步更加快速,穩健。

    “哈哈,好小子,我第一次看到醫官可以跑這麽快,這完全可以當個兵嘛。”

    秦占武對於老校尉的童趣隻能陪笑。

    “你前出去偵查吧,這裏有我,你跟那小子差不多,給你感覺卻比我還大,趕緊走。

    看著你的木頭臉我就煩。”

    秦占武笑著抱手告退,兩千騎繼續南下。

    “秦家出了個好苗子啊。”

    身旁的親衛無人敢搭話,無論是出生高貴秦統領還是高深莫測有著幾位將軍徒弟的老校尉都不是他們敢加以評論的。

    “派人去把秦占武派去的人給我帶回來,這小子的軍籍封存不許白甲營之外人的動用。”

    親衛剛要搭話,就聽見一聲諾回響四周。

    老校尉下馬走向正在接受檢查的武令。

    “情況怎麽樣?”

    年輕的醫官額頭冷汗直冒,因為這個人傷勢實在太嚴重了。

    現在他隻能先止血,但傷口實在太多了,導致現在還沒有止住血。

    “全身一共十八道傷口,最深一出足足一寸三分,傷口太多了,如果不及時止血可能會失血過多而死。”

    老校尉皺起了眉頭。

    “把他扒光清洗傷口,然後對比血脈給他輸血。”

    親衛立刻上前幫著醫官搭手把武令扒光,看到武令的傷口老校尉也有些不舒服了。

    “這小子屁股已經沾著衣物了,給麻藥,用刀剝下來。

    安排人立刻裝備車馬,等醫官清理縫合之後送到戍城去。”

    老校尉在心中暗下決心,如果這小子能活下來他就再收一個徒弟。

    “校尉,下屬實在不知道他的血脈是何種血脈,試脈水呈五行之像。”

    醫官捧著手中的試脈水,試圖讓老校尉看的真切一些。

    “瑪德,這小子還真是奇了怪了,血脈如此不同。

    你有沒有辦法?醫書上有沒有寫過?”

    麵對老校尉的問話,醫官隻能搖搖頭,四德之像他都從未見過,五德之像更是從未在書上見過。

    “那趕緊給他止血,以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到戍城去。”

    聽聞老校尉話中帶著急迫,給武令縫合傷口的醫官不得不緊張起來。

    哪怕是醫官不小心捅了自己一針,武令也沒能感覺到。

    累是武令的唯一感覺,每個關節都如同百年沒有上油的齒輪。

    一刻鍾後一輛車馬由百騎護送返回戍城。

    看著往北走的隊伍,老校尉下令全隊南下。

    “胡延年,吃點東西吧。”

    林文彥拿著一隻羊腿遞給胡延年,胡延年固執的搖了搖頭。

    “你說我是不是找罪受,傷還沒好就陪你來城頭吹風。”

    胡延年還是沒有回答,死死盯著北麵。

    令子哥你說要幫我當上將軍的,你不會說話不算話的。

    林文彥看著武令的忠心小弟,心中戚戚然。

    自己好歹出去林家,卻沒有一個能交心之人,自己跟隨白甲出征。

    父親是習以為常,母親應該巴不得自己戰死沙場吧,畢竟母親沒有誥命爭不過大娘。

    林文彥想著想著突然有些想笑,自己如果出身在一個普通的家庭現在父母應該會為自己擔心,而不是盼著自己戰死或則習以為常。

    “胡延年,你家中父母可曾安好?”

    胡延年一聽父母二字,心中有些難受,原本被憤怒和擔心壓下去的悲傷重新湧上了心頭。

    林文彥看胡延年一下變眼睛突然紅了起來,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

    “對不起啊,為兄不知道……”

    “沒什麽,我父親戰死了,戰死在了戍城的南邊。”

    林文彥順著胡延年的指尖望去,看到一條火龍由南向北而來。

    騎兵現在往北走的隻有運送傷兵的隊伍。

    “應…………”

    林文彥回頭想告訴胡延年,卻發現胡延年已經下了城牆。

    “我也是傷兵好不好~”

    可憐的林文彥隻能在風中體會人心淡薄。

    胡延年衝到城門口的時候,火龍距離戍城還有一裏地。

    等火龍近一些的時候,胡延年發現隻有一輛馬車。

    心中有些失落,一百騎不可能是護送武令這一個小小的隊正的。

    胡延年不等這一百騎到城門便掉頭離開。

    而這一百騎進了城直奔圖騰柱,武令則躺在草車上,車上還有一人,便是那負責救治武令的年輕醫官。

    “大爺了,你可別死啊,你死了我也得跟著死啊。”

    一邊說著一邊給武令降低體溫。

    武令現在覺得自己如同被火燒一般,並且還一步步向著太陽走去。

    醫官也被武令的體溫嚇一跳,怎麽要到圖騰柱了反而燒了起來。

    “副尉,請快一點,我怕他扛不住了。”

    醫官知道車上這個人如果死了自己得掉腦袋,護送的軍士少不了也要吃掛落。

    所以他跟護送的副尉是站在一條線的,醫官想法很正確。

    作為一名副尉,他很清楚如果車上的人出事他們會擔什麽責任。

    所以他冒險加快速度衝向圖騰柱,哪怕是事後挨五十軍棍也認了。

    在馬車進入圖騰柱五十米範圍之內的時候,武令覺得自己進到了太陽之中。

    “水、水~”

    醫官聽到武令輕微的呼聲急忙將裝備好的藥丸喂進武令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