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爸爸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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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淩若趕回醫院的時候,安逸軒雖然沒有醒過來,但是安成遠過來了。 w w w v w
樓道裏,佝僂的身影看的讓安淩若有一刹那的恍惚,全然沒有之前報仇整垮了安家的那種快感了。
反倒有一種錯覺,她是不是太果決了,做錯了一些什麽
可是瞬間被心的某個聲音給否定了。
從小的時候到了安家的時候,無論自己做的再好,這個父親給予的關懷卻始終是淡漠的,似乎他還擺出高高在的姿態,讓她像是卑微的螻蟻一樣。
如果不是因為安成遠的立場,李芸眉安淩素他們也不會那樣的對待自己,如今他變成了這幅模樣,完全是自找。
欺軟怕硬,隻會在自己的小國度裏麵當國王,然而一切都沒有的時候,崩潰了,各種求人。
安淩若狠了狠心,走前去。
安成遠一瞧見安淩若,立馬站起身,腿有點微微站不住,臉露出了愧疚的歉意,擠出了一抹笑容:小若,你來了啊,我沒有找到醫生,你弟弟怎麽樣了啊
一時間,安成遠說話的語氣弱了許多,現在的他是一個普通的老人,根本沒有先前那樣的氣勢了,滿頭的白發,蒼老的十分的迅速。
沒什麽,自殺搶救了過來,現在等著他醒過來,你做一做思想工作好了
安淩若的語氣不由得冷漠了幾分。
安成遠麵露一絲為難,低垂著眼臉,看去很是可憐的模樣,道:你弟弟平常又不跟我說話,前兩天在家裏不吃不喝的我尋思讓他出門散散心,誰知道出了這件事情
說完,安成遠抬眸將希望放在了安淩若的身,畢竟自己的兒子,安家唯一能夠傳宗接代的血脈,他算老了不能動了,還是在乎的。
小若,你看逸軒跟你說話還算多的,你幫爸好好跟他聊聊,可以嗎
安淩若淡淡的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四周,怪道:李芸眉怎麽沒有來
不說李芸眉還好,一說李芸眉,安成遠氣不打一處來。
別提那個賤女人了氣死我了咳咳咳安成遠一時間情緒有些激動,連續咳嗽了好幾下子。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情了嗎安淩若差點前扶著安成遠,可是一想到前世他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手停頓在空幾秒後,還是收回了。
看著安成遠這個反應,顯然是和李芸眉之間有事情,安淩素出事,李芸眉也不管,安逸軒出事情,也不見李芸眉的身影,這其肯定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安成遠後悔的腸子都綠了,當初怎麽娶了李芸眉那樣的女人,道:小若啊,爸爸心裏苦啊,那個那個賤人竟然和他的弟弟鬼混在一起,竟然給我戴了綠帽子
現在家裏的房產本子地契都被那賤人和她那好弟弟連糊帶嚇的全逼著我交出去了,我所有的錢財也都被他們給弄走了,不給的話打我燒我,還威脅我
聽著這一則消息,安淩若倒是沒有太驚訝,畢竟李芸眉是什麽樣的人,她還是知道的,而且李芸眉那樣的人,絕對做得出來的這件事情。
隻不過那麽老了的半老徐娘了,和自己的弟弟鬼混在一起,那不是亂x了,沒有想到那老女人口味還真是重。
有了男人有了錢財,哪裏還會要自己的一雙兒女啊
那你幹嘛不報警任由他們那麽放肆撒野安淩若看著安成遠那懦弱的模樣,勾唇嘲諷一笑。
隻能說安成遠和李芸眉之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安成遠苦不堪言,捂著臉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幽緩解釋:孩子,我和那賤人也算是一輩子的夫妻了,做公司的難免會有私賬壞賬,這樣的把柄在李芸眉的手,你說我能去報警,讓她給我捅出去嗎
我已經老了,經不住折騰了,安氏公司現在你姐姐管著呢,估計也起不來了,但是秦氏那邊有意無意的是不讓安氏破產,所以隻能苟延殘喘的這麽吊著,循環的還銀行錢,再虧本,越滾越厲害
哎,總之,我算是看開了,我已經放棄了公司了,放棄了所謂的家庭,我想安詳晚年,現在有生之年看見你弟弟為我們安家留一個血脈好了。
那個賤人那麽折騰由著她吧,反正作孽過頭了,自有天收,這是有報應的啊
安成遠那可憐的模樣看的安淩若有那麽一瞬間不忍心,隻不過,事已至此,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隻是他的話讓安淩若心頭微微一顫,原來秦南爵一直在幹預,為她報仇
那種感覺,像是喝了溫潤的熱水,瞬間從頭暖到腳了。
如果我是你,不會這樣,你怕坐牢,李芸眉難道不怕嗎選擇同歸於盡或許會有另一番出路
安成遠無奈的搖頭:我老了,沒有那樣的勇氣賭一把了
好吧,當我沒說安淩若坐在一旁的椅子,兩個人這樣麵對麵的坐著,沉默著。
喧嘩的走廊裏,人來人往,安淩若卻和安成遠像是隔了一個世紀一樣,兩個人相對無言的沉默著,神情都很複雜。
過了很久,安成遠才緩緩開口:其實,爸爸一直很想愛你,隻是,爸爸認為你跟素素和逸軒不一樣,再加,我若是想要關注你,李芸眉那個賤人會更發瘋的欺負你,在我不在的時候
安淩若神情微微一頓,有些不願意相信他說的話,可還是很認真的在傾聽者他的話。
你還記得十三歲那年,畢業典禮的時候你收到了一份花束嗎香檳玫瑰,你母親最喜歡的話
一時間,安成遠的臉流露出很懷念的神色。
安淩若輕擰眉心,不敢置信:那束花不是小周哥哥送的而且,沒錯,她母親確實很喜歡香檳玫瑰,記憶,家總有一束香檳玫瑰插在花瓶,永不凋零一樣。
安成遠點點頭:你每年過生日都會收到一份禮物,也都是我想送給你的,但是我不敢,我和李芸眉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她主內,而且她喜歡鬧騰,仗著生了兒子
總之,小若,爸爸這些年是對不起你,但是,爸爸一直都在關注你
一時間,安淩若的心有些難受,準確的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自己一直恨著的人,現在突然來了個轉變。
安成遠怕她受傷,怕李芸眉瘋狂的嫉妒,所以他想要保護她,才會總是很關心安淩素和安逸軒,對她淡漠的不管不問。
轟的一聲,安淩若隻覺得腦嗡的一下子散開了,爆炸了,有些不能接受一樣。
怎麽會的呢
其實你母親安成遠看著安淩若欲言又止,頓了一下,最終將到了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安淩若精神有些恍惚,一時間也沒有聽清楚。
您說什麽
安成遠無奈一笑,搖了搖頭,道:沒什麽,爸爸對不起你
若說安淩若不恨安成遠,那是不可能的,一個沒有給自己完整家庭的人,一個從沒有給過自己任何關懷的父親,對安淩若來說,她很恨。
前世,安成遠的多次利用,不過現在想來也是疑點重重,好像一直都是李芸眉和安淩素在她的耳邊記掛著家人的事情,用所謂親情將她道德綁架,利用秦少夫人的身份在秦家偷取商業機密
等等,兩世的記憶如同洪水一般席卷著她的大腦,一時間,好像,安成遠也並沒有真的對自己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安成遠又說了一些關乎童年,她學的時候,總是能夠在每一個節日得到一份禮物,她還以為那些都是小周哥哥送的,所以並沒有多想,加周琦也並沒有否認
天她好像真的錯過了很多一樣。
有些記憶真的讓人無法輕易的承受。
還記得你最喜歡吃榴蓮酥,有一次下班看見你眼巴巴的看著逸軒在吃榴蓮酥的時候,我的心隱隱一痛,然後第二天你書包裏有一盒子榴蓮酥你還知道嗎
安成遠每說一次的時候,安淩若都能回想起來,心情十分複雜。
我知道在家的時候,李芸眉總是故意苛待你,你一直很乖巧的隱忍著沒有跟我說,我都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也是我安成遠的骨血啊
可是,我不能對你好,我越是對你好,你會更受苦受難,那樣我會更難受。
我隻能偷偷的,從暗處防備著李芸眉看著你長大,直到你漸漸堅強起來,自理能力也很強的時候,爸爸想送你出國,讓你過自由的日子不用繼續過著提心吊膽,寄人籬下的日子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等到安淩若將安成遠一點一點敘述自己小時候的事情說出來的時候,安淩若已經淚流滿麵了。
瘦弱的身子微微顫栗,心五味雜陳。
安成遠抹了一把眼淚,聲音有些蒼弱無力,沙啞道:小若,爸爸跟你說這麽多,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不想死的時候帶著遺憾,讓你一直活著仇恨的世界裏
其實你弄垮了安氏也是好事,至少也讓爸爸看清楚了,自己身邊的人什麽都沒有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身邊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安淩若微微抬眸,看著安成遠,她還是無法把一個慈愛隱忍的父親和記憶淡漠的父親的重疊在一起。
她洋裝堅強的抬手,擦了擦眼淚,倔強道: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是,我的一生,從出生到現在的悲慘和孤獨,你能彌補嗎禮物能算什麽呢我要的是父愛,是親人的關懷,是一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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