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箭攝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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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周天朝曆百十八年,冬至日,大周當代天子姬信率領武百官於乾天城外北郊圜丘開壇祭天。

    大周《禮記》有雲,土之高者曰丘,取自然之丘圜者,象天圜也。

    大周天朝的祭天圜丘天壇為層,皆為漢白玉石所鑄,壇麵,台階,欄杆所用石塊,皆為九或九之倍數。九乃數之極,乃陽數,天數。站在圜丘石壇上層圓心之上,哪怕輕聲細語,聲波可傳至四周石欄折射而回,有震耳欲聾之感,此乃上達天聽。

    此刻天壇央,站著一個一身金色皇袍,滿是威嚴起度,麵沉如水的年男子。正是大周天子姬信,姬信現年四十五歲,因為早年爭奪天子之位時,受過暗傷,無法再修煉至元神境界,如今隻有先天巔峰的修為。

    祭天正準備開始時,天子身後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包元洲的臉色卻是突然微微一變。暗道一聲,“來了!”

    就在這時候,天空突然風雲聚變,虛空幻化。

    天子麵色沉凝,看著天空,緩緩道:“祭天開始。”

    圜丘之外的一片空地上,近百名元神宗師,正在混戰。天地為之失色,日月光芒暗淡。要不是虛空有陣法符咒加持,大地都會開裂,山河都會倒懸。

    “各方都來了多少人?”大周的禦神司司主令狐鴻站在陣法之外,一放在身後,一撚弄著兩撇胡子,眼閃過一絲光芒。

    身後的一個身穿錦衣,腰見佩長刀的青年男子恭敬的道:“回司主,一共來了十人,元神宗師二十人,破虛大宗師十人。妖族來了兩位妖皇,魔門來了一位太上長老,巫族來了位巫神。東夷,南蠻,西戎,北狄各來了一位破虛大宗師。”

    “哦,鬼域沒來人嗎?倒也是有趣。”令狐鴻微微笑道。

    “司主,屬下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麽要來送死。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青年很是不解道。

    “倒也不是送死,破虛高可不是輕易能夠留下,這些人也隻是為了表明態度。如今天子聖劍歸位,則表示我大周乃是正統,四方應當歸附。可是總有一些人唯恐天下不亂,不肯臣服!”令狐鴻道。

    “何不讓大軍布下天羅地網,全都捕捉。我們禦神司也沒有出動。”

    “我們禦神司今天隻負責記錄,之後再發出海捕書。大軍一出,他們還不跑個幹幹淨淨,還等著你來抓?更何況江湖的力量還是讓江湖去對付。”令狐鴻不厭其煩的解答下屬的問題。

    “這樣打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放心,很快就會結束了。你說呢,致遠公。”令狐鴻突然側頭看向左方。

    梁昊這才發現左邊的張致遠,心不由一驚,又一個破虛。

    張致遠心無悲無喜,排除所有的雜念,保持心靈清明。左往身前一伸,出現一把巨弓,弓背晶瑩如玉,彎角呈現碧綠之色,弦絲為金黃之色。右連彈,一連六次,在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一氣嗬成。

    六隻通體烏黑的箭,流星一般穿空而去,直指戰場東夷破虛大宗師烏哈達的所在方位。

    破虛宗師的箭,意念鎖定,避是避不開的。烏哈達神念幹擾,卻發現箭上同樣帶有神念,並且五隻箭護著間那隻箭。念力透支也隻能破開外圍的五箭,隻能硬抗最後一支箭,虛空籠罩周身,可是那箭卻能破開虛空。周身的先天罡氣也像紙糊的一樣被穿透,射穿心口。烏哈達頓時倒在地上,眼皮眨了眨,喃喃道:“箭道!”就閉上了。一代破虛大宗師就此隕落在眾人的眼前。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張致遠再次彎弓,箭在弦上,含而不發。誰也不知道張致遠下次會射向誰,雖然知道張致遠可能已經射不出剛才哪樣威力的箭了。可是卻沒有人敢用生命嚐試一下,破虛隕落帶來的震撼太大了,頓時場九大破虛大宗師紛紛而逃,元神宗師也一哄而散。

    大周這邊的強者也不追趕,任由他們離去。

    梁昊在旁不禁目瞪口呆。今天發生的這一幕,這弓,這箭,這人。他這一輩子怕是都不會忘記。

    這一天,江湖震動,好久都沒有破虛境大宗師隕落了。

    大周致遠公張致遠以四十歲之齡,成為破虛大宗師,並一箭射殺東夷大宗師烏哈達,令九位大宗師望風而逃。天下震動,江湖震動。

    而此時的張無悔正在張府演武場上,彎弓射箭,練習著射天神訣最基礎的要求,每日射箭千支。所用的弓也隻是大周軍用的百牛弓,百牛之力便可拉開,饒是這樣張無悔的臂也是每日酸痛。

    乾天城,無為道院。

    此時的無為道院一間廂房之。坐著一個青年人,身穿月白道袍,發黑如墨,目如晨星,鼻梁高挺。瀟灑,飄然。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

    “去,給我向致遠張家送上拜帖。”張虛道淡淡說道。

    “少爺,前陣子,那張家還殺了我們六個旁係子弟,現在上門怕是”張虛道的隨身仆從張阿九說道。

    “我這不是還好好活著嗎,那六人自作聰明,死了也是活該。”對於六人的死,張虛道顯得有些無情,畢竟是為了討好與他,還是同族兄弟。

    “少爺為何要去涉險呢,那張致遠已經是破虛大宗師,要是對少爺心有不測,不是送上門去嗎?”張阿九還是有些擔心。

    “要是我這個大伯想要我死,我身在乾天城,去哪裏都是死路一條。倒不如送上門去,見識一下我他的段。”

    “少爺此次前去,所為何事。”

    “勸說大周致遠公,回歸張閥。”張虛道一如既往的平淡。

    而張阿九卻被少爺的話怔住了。張阿九可是知道張致遠和張閥的仇恨,太老爺當年為了家主之位可是把張致遠那一脈殺絕了,還把張致遠從大周追殺到海外。這些年要不是張致遠背靠朝廷,身為致遠候,怕也是死路一條的。

    “少爺又何必要以身犯險。”張阿九麵帶苦色,雖然知道少爺一向聰明,這次卻有些不智了,可是知道少爺一旦決定卻也是再難更改。心想到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少爺安危,哪怕是憑掉自己這條命。心裏想著如何組織張閥在乾天城的勢力,不惜一切代價把少爺護送回青陽道,以此不負老太爺所托。

    可是張虛道卻仿佛看出了張阿九想法:“這次來乾天城,爺爺可是說過,乾天城的所有勢力都聽從我的指揮,你就不用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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