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內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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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到。”正林道人一聲令下,便大一揮,將還未處理妥善的各位病患弄得昏睡,交給腳夫們抬走,由淨瓶琉璃齋的正式弟子們接醫治。
接著,他拍了拍,將所有考生集到了正廳間。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本次入齋考核分個部分,前兩個部分,分別考校藥材的辨識能力和應對急症的處理能力,最後一個部分,考核的是醫者的學習潛力,這個部分的考核遠非一天能夠完成,所以,現在考核暫時告一段落。我念到號碼的考生留下,未念到名字的考生不要灰心,來年還有會!”
“號,十四號,十九號,二十號……”隨著正林道人接連念出通過前兩輪考核的考生號數,被念到的興奮不已,沒念到的則沮喪離開。
“四十九號,五十二號,五十號,六十號,六十四號,以上,就是通過前兩輪考核的考生名單,其餘考生請速速離開!”正林道人念完名單便開始趕人清場。
此時,柳長耳又再次來到了羅天身旁,因為兩人挨在一起,所以號數也緊鄰,一個五十二,一個五十,兩人雙雙通過。接著,正林道人帶著一道童返回,指著道童說道:“現在所有人都跟著他走,五十二號,五十號留下!”柳長耳和羅天兩人對視一眼,不明所以。
待眾人離去,正林道人便開口了:“你們兩人姓甚名誰,介紹一下。”
“柳長耳,柳府。”
“羅天,羅府。”
“哦?國醫柳公後人?怪不得。倒是羅天,你的大名我可知道,病公子啊。可知為何將你等二人留下?”正林道人知曉二人名諱之後,臉上便多了一絲笑意,看來也是聽聞不少坊間傳聞。
“不知!”柳長耳幹脆的答道,羅天也搖了搖頭。
“柳長耳熟知各種藥材,急症應付得體。”正林道人看法客觀,未有條油加醋之處。“而羅天,辨識藥材心思細膩,嚴謹。對應急症竟然剖開患者身體,段方法聞所未聞,此舉已是開了先河。看你法嫻熟,已然不是第一回!可有師承?治療方法可有取名?”說到這裏正林道人臉上充滿熱切。
“額,家師本是遊方術士,早已仙逝,也無子嗣,號為西醫子。治療的技術稱之為外科術。”羅天沒辦法解釋,隻有胡吹海吹,西醫子倒也別致得緊。
“啊,可惜!如此神乎其技,必是世外高人所創,我等竟然聞所未聞,簡直是孤陋寡聞,坐井觀天。”正林道人臉上的遺憾之色不似作偽。頓了一頓,他接著說道:“你二人已經提前通過所有考核成為淨瓶琉璃齋的正式弟子。醫部的成員等級分別是正式弟子,醫師,醫匠,長老。切記勿要莽撞,頂撞了他人。齋內規矩嚴厲,有你們的苦頭吃!”
“是,弟子謹遵教誨!”兩人對著正廳之擺著的祖師畫像拜了一拜,便完成了入門禮。
“跟我走,成為齋內正式弟子,便能在齋內有一處住處,兩人一間,你倆也可以做一個伴,當然,不要求必須住在齋內,可以回家。不過現在,你們還得去一趟,看看你們的住處,師門將你們的入門之禮已經安置在你們的住所之內。”正林道人邊走邊說著。
不一會,人便來到一處帶院子的小屋外,此處無甚特色,唯有雅靜。醫者多少喜靜,如此安排非常合適。此時,正林道人停下了腳步,說道:“我就不進去了,還有其他要事處理,你等二人記得先看看你們的入門之禮,之後若要回家,跟門童說一聲便是。”說罷,正林道人便轉身離去。
入得屋內,布置一目了然,一張桌子,兩張床,一個共用的櫃子。桌上放有兩個包裹,打開一看,本書,一個小盒,一套白色道袍,一塊腰牌。本書分別是:《長春氣勁》,《周流六虛針法》,《江山圖誌》。打開小盒,裏麵十餘根大小長短不一的鐵針,兩把刀具,一長一短,還有鑷子一樣的金屬器具,接著是一根十公分左右的鍍銀小棍。而最後一塊腰牌,便是淨瓶琉璃齋的身份腰牌。
隻見柳長耳迫不及待的穿上道袍,在一旁騷包的搔首弄姿。羅天見狀嗬嗬一笑,就將注意力集在長春氣勁上。
翻開第一頁,就見一幅圖畫,畫有一人,閉目盤腿而坐。圖下有字:所謂修行,實為返祖。人自娘胎始,便可吸納天地靈氣,降生之後,食五穀雜糧,吸霧靄煙塵。體內先天之體被汙穢逐漸充斥,天地元氣便不再親和人體。而修行之用,便是先天之體的淨化返祖之法。可由內而外,亦可由外而內,殊途同歸,均是排除汙穢,淨化自身。直到身體無垢無漏,便能成就先天。先天之體,百病不生,能積年辟穀不食,納天地元氣為己用。長春氣勁,是內修之法,修煉有成,長春不老!
第一頁,也就是大致介紹修煉的體係和原理,吹噓了一下長春氣勁的功效。不過,羅天的眼神在看到“百病不生”這四個字的時候已經移不開了。自己所求,不正是如此嗎?迫不及待翻開第二頁,隻見抬頭五個大字——寧心靜氣訣。下麵粗略介紹了寧心靜氣訣的作用:能夠快速的平靜內心,摒除外界騷擾,為修煉做好準備,修至深處可以內視自身。之後一段,便是寧心靜氣訣的秘訣。
迅速的瀏覽一番口訣,之後反複默讀,直至銘記在心。羅天便按照秘訣所述,開始了生平第一次修煉。緩慢的閉上眼睛,心緒宛如水流一樣波動,不刻意壓製,幻想著自己是虛空的一點,漸漸的水流一般的波動不見了,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跳。想著想著,虛空便出現了一個個五顏六色的光點,雜亂而無序的運動著,而羅天自己,就處於虛空的最心,自己能夠控製自己的視野範圍範圍,最大差不多是半徑一米,接著控製自己的視線範圍慢慢縮小,越來越小,最後,整個視線被自己代表的光球本身填滿。此時,羅天發現,自己的視野範圍還能繼續縮小。便又嚐試了一下,隻覺意識突然轟鳴,視線之便出現了一副全新場景。跳動的心髒,擴張的肺部,流動的血液。
“這是,內視!”被突然出現的畫麵所震驚,羅天沒有能夠保持住寧心靜氣的狀態,一下清醒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