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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榆”她剛轉身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趙冉青拎著一個袋子眼睛裏明顯的閃著興奮,快速的邁著小步,走到桑榆身邊,“遠遠看著像你,沒想到真是你。”

    說話時一雙眼睛時不時地看著陳池,嘴角帶著笑意。早就聽說桑榆交男友了,辦公室的老師旁敲側擊,奈何她一直緊著嘴,打死也不說。看著桑榆身上披著寬大的外套,她挑著眉,壓低聲音對著桑榆說道,“大奔啊!”

    桑榆有些尷尬,還沒來得及開口,陳池對趙冉青微微一笑,“你好,陳池。”

    趙冉青看著那抹笑容,感覺如同沐浴在春日裏的斜風細雨中,整個人都滋潤了,“你你好趙趙冉青”她有些失神的回複到,一瞬間臉上染上了兩片紅暈。

    桑榆默默地感慨,虧得她普通話拿了一乙,這會說話都不利索了,她微微地扯了扯趙冉青,“我讓你帶的東西都帶來了?”

    趙冉青愣愣的回神,膩了一眼桑榆。寂靜的樹蔭下,三個人一路安靜的回去。陳池走在最後麵,眼睛看著周圍的景致。

    趙冉青走進病房的一刹那,嘴巴頓時張成一個“”型。

    “桑榆,這哪是病房啊?”她四下打量著,液晶電視,音響,田園式的沙發,厚厚的地毯,還有配套的洗浴間。她怔怔地把手裏的水果放到桌上,回頭見陳池進來,立刻提氣帶著溫婉的笑容。

    陳池拿起桑榆剛剛放在沙發的外套,往左臂上一搭,動作利落帥氣,“你們聊。”說著看了眼桑榆,“中午記得吃藥。”那雙眼的溫柔,連趙冉青都看傻了。

    “口水!”桑榆扔了一個橙子過去,趙冉青一愣,橙子在落在地毯上,滾到她的腳邊,她彎下腰撿起來,雙手揉著,臉上笑的有些諂媚,“嘿嘿,桑榆”

    桑榆拿出書,抬起頭,“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趙冉青走過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桑榆翻著那本德育教育,頭微微的垂著,柔軟的發絲落在白色的紙上,手指細細的滑過紙張。

    “桑榆”趙冉青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書。

    桑榆抿抿嘴,抬起頭半倚在沙發上,“他剛剛不是說了他叫陳池。”

    “啊”

    “恩”

    趙冉青傻愣愣的張著嘴,“陳池?是不是陳氏那個陳池?”

    “貌似就是那個陳池。”桑榆一字一頓的回複道。

    “啊”趙冉青頓時一聲尖叫,上前用力的拉住她的手,“桑榆,你怎麽找到這麽個鑽石男!”

    “陳池,陳氏,秦氏,他不就是你們班秦子墨的舅舅嗎?”

    桑榆歪著頭,眼神有些閃爍,下巴點了一下。

    趙冉青頓時恍然大悟,“哎,近水樓台先得月。”

    “冉青,我這幾天的假校方怎麽說?”她微微歎了一口氣。

    “我們幾個老師輪著給你代課。”趙冉青一邊撥著橙子一邊說道,“對了,你出事的第二天,那條巷子就開始修建了,兩邊裝上了漂亮的木蘭燈。”趙冉青瞅瞅她,“還真托了你的福了,現在晚上巷子透亮的。”

    桑榆嘴角微微上揚,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她遞了一半橙子給桑榆,“因為那條巷子,聽說江少來學校召開了緊急會議,會上狠狠的訓了校領導。”江子簫第二天回到學校怒斥了校方,那個清冷的男人第一次雙目含著殺氣,領導們個個惴惴不安,其實那條巷子根本不歸校方管理,之前市容一直說要重建規劃建設卻遲遲不動,李校長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緊張的說道,“江總,我們立刻派人去修建。”

    “江少還是挺關心我們老師的。”趙冉青最後總結道。

    桑榆一怔,心裏五味雜陳,咬了一口手中的橙子,好酸。

    當晚,陳池回來的時候,桑榆提出出院的事。陳池一臉冷色,“不行,你的身子還沒有痊愈。”

    桑榆倔起來也絕不是會服軟的人,“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沒有我的允許醫院也不會讓你走的,這幾天你就在醫院好好養著。”

    “陳池,我說了,我要出院。”她仰起頭,加重語氣強調著。

    “耍什麽性子!”陳池拉過她的手,圈住她,頭抵在她的肩上,鼻尖流動著淡淡的清香,他閉上眼睛,仍由時光流逝,就這麽靜靜的摟著她。

    許久,他一怔,瞬間搬過桑榆的身子,抬起她的下巴,那黑白分明的雙眼此時淚珠一滴一滴不間斷的落下來,牙齒緊緊的咬著紅潤的雙唇,倔強地瞪著他。

    “鬆開”陳池捏著她的下巴。

    桑榆眸光一轉,牙齒越發的用力,隱隱的一滴血珠慢慢的滲出來,眼睛炯炯的盯著陳池,柔中帶著一股子硬氣,陳池緩緩抬起右手輕輕的撚住了那滴鮮紅的血珠,手指慢慢的鬆開,眸光越來越淡,“明天出院。”最終他無奈的說道。

    桑榆這才鬆開牙齒。

    陳池歎了一口氣,抬手抽了幾張麵紙,擦著她的眼淚,嘴上卻說道,“這麽大的人了,還哭。”

    因為哭泣,她的嘴唇一顫一顫的,雙頰泛著誘人的粉色,此刻陳池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桑榆腫著眼瞧著他,抽過他手中的紙,擤了鼻涕,鼻頭通紅通紅的,甚是可愛。

    四目相對,她的眸光泛水,他的眸光如墨,陳池的頭越來越靠近她,桑榆感覺他的靠近,倏地就想後退,陳池嘴角一彎,雙手固定住她的臉,鼻尖抵在她的鼻尖上。

    “躲什麽?”他沙啞的說道。

    桑榆的睫毛顫了顫,就如蝴蝶振翅一般,“陳池,你說話不算話?”她的聲音帶著哽咽,氣息浮在他的臉上,癢癢的,撩人心扉。

    “喔”他聲音一揚,“我說過什麽你還記得?”

    桑榆臉一紅,眼睛向下望去,不說話。

    陳池頭微微一動,吻住了她的唇,輕聲呢喃道,“桑榆,那是建立在對你好的基礎上。”

    “你就是霸道的資本主義剝削者!”桑榆推著他的胸膛,張口說道。

    “霸道?既然你這麽說了,我就執行到底。”

    冰涼的手指不知不覺的伸進了她的衣服裏一片一片的摸索著她的肌膚,倏地把她壓倒床上。

    桑榆推著她,小臉通紅,別過去,“陳池,你又欺負我!”

    “乖別動,我就躺一會兒”

    她的臉像番茄一般紅,身體僵硬的挺在那裏。陳池看著她的樣子,好笑的吻了吻他的眉心,漸漸的平複下去,翻身躺在一邊。

    兩個人靜默的看著天花板,一會兒桑榆閉上了眼睛,隻聽見旁邊傳來癡癡笑聲,“真會折磨人,傷了你老公的身體,看你以後怎麽辦?”

    “老公”兩個字瞬間讓她炸毛了,她一躍坐起來,“陳池,你亂說什麽?”

    陳池雙手環住枕在頭下,混亂的眼色慢慢的沉靜下來,他歪過頭,對上她的目光,眼睛分外的清亮,與溫馨的燈光融為一體。

    “桑榆,我們結婚吧!”

    她驚愕地看著他,驚呼道“陳池”對於每一個女孩子來說,求婚事一個美好幸福的事,桑榆也不例外,欣喜,驚訝,慢慢地彷徨了。

    兩個人的眼睛距離半米不到,他微微的看著她,不同她說什麽,可是桑榆心裏什麽都明白了一般,她慢慢的轉過頭,有些茫然的盯著床頭的花,直到那抹草綠越來越淡,她沉默著,身子不自然的蜷縮抱起來,可她知道他的目光一直灼灼的看著她,期待著。

    她不自然的摸了摸額間的碎片,心裏緊了又緊,平靜的說道,“你不覺得太快了嗎?”聲音中隱隱的顫音還是透露出她的緊張。

    陳池嘴角一扯,“快?”他的聲音一振,“我倒希望更快些。”

    沉默,還是沉默,最終,化作清淡的一句:“不早了,早點休息吧。”她努力的讓語氣隨意輕鬆。

    陳池伸出手臂,挽住她的腰,把頭湊過去,“我會給你時間的。”他的手在她的腰間遊離,倏地手上微微的一使勁,“不過,希望快點。”

    她莞爾。

    夜深人靜。

    她側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尋著窗外的光,靜靜的想著。

    這幾年的漂泊,她比任何人都要期待一個完整的家,所以在陳池說“我們結婚吧”,那一刻她深藏的心有一個聲音已經呼之欲出,“好!”

    可人們常說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是兩個家庭的事。可是如今的她孤家寡人一個,哪來的家?他那樣的家世背景,怎麽會容得兒子的未來妻子是一個貪汙犯的女兒?這一關的絕非一句“我們結婚吧”就能結的,太多的事,太多的結還沒有解開。人,這輩子活著怎麽這麽累呢!

    她自嘲地扯扯嘴角,微微的翻過身。

    恍恍惚惚的進入夢鄉,依稀感覺到沙發上傳來悉悉率率的翻動聲,原來,今夜睡不著的不止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