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他來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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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便是會試。
阮風亭除了必要的公務外,其餘時間便都足不出府,親自檢查阮琦功課,又通過關係弄出幾份試題,提前讓兒子和幾個門生習作。果不出他所料,幾人中尤以印墨寒文采最佳,字裏行間中顯見崢嶸,就算有心藏拙卻依舊不是平常之輩。
“默寒,你此番雖不能參試,不過韶衡書院學成後,學問定然更上一層,下屆魁首非你莫屬。”
印墨寒斂神謝過,心裏卻不置可否。下屆便是三年後,千日光陰,變數又大,這如何能定論。再者,他寒窗苦讀十餘載並非為研究學問,就算學成大家又能如何?
眾人散後,印墨寒始終覺得心意難平,便沿著小道獨自亂走,這一走不知不覺便繞到阮府梅林中。
此番梅花已凋零,枝頭上上長滿新綠,比起先前的漫天旖旎,倒是一片欣欣向榮。
印墨寒不由放慢了腳步,上次路過此林時是去謝阮風亭的收徒之恩,卻偶然撞破了清平與阮酥之間的事,想起那張神色冰冷的明麗容顏,印墨寒不由心頭一動,不知怎的,此刻內心的孤苦,他萬分想找人傾述,可惜諾大一個京城,他找了一圈,似乎恰當的隻有阮酥。
或許便是因那首“星旗映疏勒,雲陣上祁連”的《關山月》吧,他覺得,她會懂。
大概世間真有天意一說,當印墨寒半是惆悵半是自嘲地往前走,忽然在拐角的梅樹後捕到一片紫色的衣角,隨著一方絲帕隨風拂過,一下子被卷到他腳下,印墨寒隻覺得心髒幾乎要停止跳動。
是她……真的是她……
印墨寒身形驀然僵硬,等知秋小跑步過來紅著臉從他腳邊小心翼翼地拾起阮酥的手帕時,這才驚覺自己失態,努力壓下聲音中因雀湧而帶起的絲絲顫抖,忙欠身道,
“好巧……原來是大小姐,是印某失禮了。”
“不巧,是大小姐特意在這裏等你的!”
不待阮酥回答,知秋已笑嘻嘻地紅著臉回答。印墨寒聞言更加錯愕,隻楞在當口簡直不知道如何反應。
特意……等他?
阮酥不悅地看了知秋一眼,吩咐她和冬桃去另一邊守著。
“沒錯,是我特意在這裏等印公子的,公子的神情,是不想見到我?”
嬌柔的臉盤帶著一絲狡黠,印墨寒心一突,忽然沒了直視她的勇氣。
“非也,不過是……”
滿腹經綸無處使,百無一用是書生。
印墨寒張口結舌,等阮酥真正在眼前時,這才發現自己笨口拙舌,既失卻了往常的鎮定自若,就連之前想一吐而快的苦悶心事,也因佳人在場,不忍白白蹉跎大好時光。
阮酥輕輕一笑。
“時間緊急,那我便長話短說。不知道印公子可願參加會試?”
印墨寒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見少女麵上並無玩笑,於是也正色道。
“自是求之不得,隻是現下已過報考時期……”
“這就不勞公子操心了。”阮酥的視線淡淡劃過印墨寒的五官。“不過事成之後,還煩請公子帶我去一趟父親的書房。”
阮風亭的書房是阮府禁地,平素除了阮風亭、阮琦、幾個器重的門生,以及他的長隨食客外,一律不準任何人入內。印墨寒不知阮酥有什麽打算,然而對上那張臉,那拒絕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
“如此,我便當公子答應了,”
阮酥笑著別過印墨寒,臨走時又帶了一句。
“阮酥先預祝公子一帆風順,會試奪魁!”
會試前二日,京城中突然廣為流傳一個消息,說地痞王二忽然被人暴打成疾,險些致命,疲於奔命間當街攔下九卿玄洛的轎子。
此人一口咬定自己被阮相的大公子阮琦所傷,更大口嚷嚷自己與丞相府的二小姐私定了終生,張口便道什麽阮府始亂終棄,不得善終雲雲。
玄洛當即讓人緝拿了此人,隨後親自前往阮府。言明事情始末,阮風亭不敢大意,把阮琦等人叫到身邊。
“信口雌黃!隻恨那時沒有拿下他的命!”
阮琦雖然無賴,然而事關親妹妹的聲譽,當下也氣得目眥欲裂。
“九卿大人、父親,此事蹊蹺,這王二便是那日阻了二妹妹的馬車削銀子的閑漢,兒子也是不忿,事後差人教訓了他一頓,哪知居然是個嘴巴不幹淨的!”
阮風亭恨鐵不成鋼。
“糊塗,這個節骨眼上讓你惹事!做事也不分輕重!銀子被敲了也便罷了!你妹妹的名聲也要被你毀了!”
想到朝中和自己不對付的言官若是揪著這事為難自己,阮風亭便頭疼,若非玄洛在場,恨不得猛踢阮琦幾腳出氣。
“賢侄,這事……”
“伯父放心,一切交由我處理,隻不過還有一事……”
言罷,他隨意瞥了一下左右,阮風亭心領神會,當下屏退眾人,等屋中隻剩下他二人時,玄洛這才從袖中取出一封紫色的奏折。
阮風亭不由眼皮直跳。
這個紫色是言官的專屬顏色,見玄洛沒有開口,自己也不敢暗自揣測。
“賢侄,這是……”
玄洛也不賣弄,當下把奏折遞給他,阮風亭打開一看,立時氣得七竅生煙。
是右相白展手下的言官的一封彈劾狀,內容寫的是他聯通會試考官,提前泄題,同時扶持自己的廢材兒子阮琦,奏折裏更是提起柳州才子印墨寒,描述此人便是阮風亭為阮琦所請的槍手。
這些言官最善捕風捉影,三分真硬是寫得十有**;平素又得嘉靖帝偏袒,一個個膽大包天。
阮風亭再也忍不住,當著玄洛的麵便摔了奏折,負手在書房內竄步。
玄洛笑著把它從地上撿起,也不催促阮風亭,隻靜靜品著阮府的茶水,不得不說,這阮風亭也不小氣,這極品雀舌,去年嘉靖帝給諸位重臣不過一人賞賜了三十兩,阮府的倒是每次都拿來招待自己了。
阮風亭很快便冷靜下來,他朝玄洛拱手。
“多謝賢侄提點,眼下……”
既然人家賣他這個人情,怕是已經有了對策,阮風亭幹脆按兵不動,以免開罪對方。
“今日小侄便是因這封彈劾狀來府上尋伯父,可巧又碰上閑人攔轎。”
雖隻是平鋪直敘,然而阮風亭已聽得額頭青筋突突鼓起。若是自己處理不妥當,難保別的言官們再拿阮琦打人之事渲染,到時候別說兒子的仕途,便是阮絮的前途也沒有了!
“賢侄,那怎麽辦?”
阮風亭心中已有了計較,然則還是心有不甘。
玄洛也不點破,當即放下茶盞。
“事已至此,不如伯父與小侄就此事各寫一字?”
素指蘸過茶水,眨眼間,一個漂亮的草體“印”便豁然桌上;而一杯相對,阮風亭筆觸雖然猶疑,然則楷體的“印”字正端端正正落下最後一筆。
玄洛大笑。
“看來伯父與小侄想到一處了!”
無視阮風亭麵上複雜,玄洛起身。
“隻要印墨寒參加會試,奏折中的一切便不攻自破;而另一邊,還請阮二小姐低調行事,獄中那人小侄自會處理。”
雖然道理再明白不過,阮風亭還是千般不願,“不過默寒已經錯過了會試的報名,如今尚且隻剩一日時間……”
“這便交由小侄來辦,等會試張榜,阮府一門兩中,侄兒先向伯父道喜了。”
聞言,阮風亭總算心情舒緩,印墨寒再能幹,也是出自阮府,不怕他不聽自己的話;而兒子雖然有些遺憾,不過比起成為眾矢之的,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半晌才歎道。
“也隻能如此了。”
會試當日,印墨寒出乎意料以玄洛特薦的身份出現在考場。念及阮酥與玄洛的關係,印墨寒分外感慨,自己越發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而阮絮那邊,雖然地痞王二被玄洛收押,卻絲毫沒有影響流言的傳播。坊間不由傳說阮府二小姐在寒山寺苦修時便與這王二勾搭,各種版本說得有鼻子有眼,似乎把王二本人那日渲染的上門找阮風亭當女婿的事坐實一般。
阮絮為回府裝病本就餓了幾日,現下聽到這些消息,再加上近來又被張媽媽盯得百般不自在,假病便成了真病。
阮琦第二場下試回來,一路聽人議論,他本就沉不住氣的,當下經不住狐朋狗友挑唆,便命人把街上幾個碎嘴的路人抓起來打了一頓,不想反被數人圍攻,最終被抬著回了阮府。
阮風亭氣得倒仰,連罵蠢貨,隻令人連夜請了大夫,揚言就是阮琦死在會試考場,也要他勢必參加完第三場考試。
如此烏煙瘴氣過了幾日,以阮風亭為首等主子心情烏沉沉的,眾府人自然大氣不敢出;還好曹姨娘在會試結束第三日平安誕下一個小公子,這才讓府中多出一絲鮮活顏色。
從曹姨娘屋中送過賀禮出來,阮酥避開知秋吩咐冬桃。
“你去和印公子說一聲,讓他盡快安排答應我的事。”
冬桃稱是退下。
過了兩日,阮風亭發現自己的奏折少了,不見的還是那朱色封皮的!當即大怒,下人來報,幾日前曾看見印墨寒攜一人鬼鬼祟祟來過書房!等阮風亭命人去綁時,客院中印墨寒已人去樓空。
另一邊,迷離夜色中,玄洛一身黑袍,悄無聲息落在阮酥小院,皓芳輕手一點,已經把守夜的丫鬟婆子們的穴位控住,待他正要越過知秋去碰冬桃,卻被阮酥攔下。
“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玄洛笑得愉悅。
“師妹好大的膽子,竟然如此算計師兄。”
“何來算計?”
阮酥轉了轉手中的銀鐲,從裏屋中不慌不忙悠然踱出。
“大人既對印墨寒有了惜才之心,小女有心促之有何不妥,況且,現在斷了他的退路,阮酥以為,大人應該高興。”
玄洛上次詢問印墨寒絕非偶然,自己不過看出他的意圖,借著奏折之事順水推了個舟:先讓玄洛幫其參加會試;而後又去竊奏折時,不小心讓他背了黑鍋,直逼得印墨寒與阮風亭間有了間隙;再讓其去尋玄洛照拂,如此幾番雪中送炭,印墨寒自然對玄洛也少了抵觸,不由間死心塌地。
“好一個應該高興!”玄洛眯起眼睛。
“墨寒來投奔為兄時,可是千真萬確為師妹你擔心啊。”
並未在阮酥臉上看出半分旖旎惆悵,玄洛似也不意外。
“果然如此……真是個狠心的丫頭!如此,為兄便遵守諾言,帶你引見那人!”
“不,大人錯了,此番雖隻有一封奏折,不過阮酥替大人了卻了一件心事,大人以為印墨寒能抵另兩封奏折嗎?”
玄洛難得地愣了一秒,好半天這才有些哭笑不得道。
“好,如你所願。”
阮酥聞言鬆了一口氣,進一次阮風亭的書房談何容易,況且還是那少之又少的朱色奏折,她自己也沒有把握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連獲三捷;提及印墨寒的初時便有了用他抵債的打算,雖然提拔他並非自己的本意,不過他落在玄洛此等玉麵修羅手裏倒也不是一件好事,也還好玄洛買賬。
“那不知……”
“正是為兄。”
“啊?”
眼見慣常鎮定的少女終於麵露窘迫,玄洛總算找回一點好心情,笑得越發歡暢,近乎妖孽的麵上閃過一絲曖@昧。
“怎麽,小師妹不相信為兄的本事嗎?不過要根除醫治可要……寬@衣解@帶啊,你可願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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