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家族決裂(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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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皇宮出來,阮酥便徑自駕車前往玲瓏閣,心內卻一直七上八下。玄洛本打算與她同行,可惜臨行一腳卻又被太後身邊的純貴姑姑請了去,想起在扶風郡時他詢問天寒地遠太後怎會突然放她前來塞北,都被她挪塞而過,如今,事情總算瞞不下去了。
偏生寶弦還沉浸在痛打王瓊琚的勝利喜悅之中,因為證實阮酥是無辜的,所以她並冬桃和文錦全都被釋放了。阮酥心內有事,隻覺呱噪煩悶,正想出聲製止,突然馬車一滯,她慣性往前一撲,差點跌出車。
“發生了什麽事?”
阮酥不由分說撈起車簾,厲聲道。
左右兩輛馬車一字排開,其中一輛想上前,立馬被旁邊那輛擋住,顯然僵持之勢已持續良久。阮酥眯起眸子在半掀的車簾上一掃,一前一後露出的正是印墨寒那張眸光幽沉的臉以及阮風亭張惶遊離的神情。
這兩個人,她一個也不想見。不過對方既然半道相截,自然不會輕易離開,所以縱使百般不願,阮酥也不得不耐著性子與之繼續周旋。
“二位攔住阮酥馬車,不知所謂何事?”
見到父親,居然連最起碼的尊卑倫常也省略了,阮風亭老臉一紅,意識到派人刺殺一事已經暴露,不過現在阮酥不是好端端的嘛,況且若不是他錦上添花,王瓊琚怎會落敗得那麽快?再說身為世家兒女,便要有隨時為家族犧牲的覺悟,是以他心中的那點歉疚和心虛早已煙消雲散!隻見阮風亭狠狠剮了印墨寒一眼,宛若一切都沒有發生地道。
“酥兒一路辛苦,既然事情都辦妥了,那便和為父一起回家吧。”
“回家?”
阮酥從鼻子中哼出一聲笑,不得不說她這個身生父親的厚臉無恥真是讓她望塵莫及。
“回家?送死嗎?”
“你——”
這種鄙薄嘲諷的姿態讓阮風亭當場有些難以下台,特別是旁邊還有印墨寒旁觀!他的怒氣一瞬點燃,憤然道。
“阮酥,你處處樹敵,若是沒有家族庇護,你以為你能安然無恙活到今天?脫離了阮家你什麽都是不是!還不快跟為父回家,之前的事為父可以既往不咎!”
阮酥好似聽到了世間最好的笑話,她仰頭輕笑。
“是啊,父親說得對,脫離了阮家我什麽都不是,畢竟行走江湖,阮府嫡女這個名頭永遠都排在第一位。”
阮風亭聽她說得古怪,一時也有些摸不準她的態度,放軟聲音道。
“阮府永遠是你的家,家裏人都很想你,快和為父一起回家吧。”
想?隻怕想如何再在她身上搜刮更多的利益吧?
阮酥笑出了眼淚,她搖了搖頭,目露輕蔑。
“若是以情打動,父親早在十八年前,或是兩年前或許還有用,如今……”她看了看遠處莊嚴肅穆的宮闕,沉吟了片刻。
“若阮大人認為我是借著家族庇護苟延殘喘,阮酥自請從族譜除名,從此路橋歸西,各不相欠!”
阮風亭完全沒料到阮酥竟然大膽忤逆到這種程度,好半天都沒有消化話中的內容。她的不配合他早有心理準備,然而現在竟然要與阮家脫離關係,當即氣得雙目噴火!
“好,真是好得很吶!活了這麽大歲數,還沒有哪家的閨秀和家族決裂,既然你翻臉無情,那為父隻能請太後和皇上做主,讓他們評評理,到底誰對輸錯!”
阮酥冷笑一聲,麵露憐憫。
“家醜何需外揚,阮大人是嫌事還不夠多,臉麵還丟得不夠嗎?”
這一句可謂打到了阮風亭的七寸,如今阮府聲望每況愈下,自己也是諸事不順,之前還能仗著老臉在嘉靖帝麵前哭訴一番,不過這等方法有一不能用二,免得適得其反,令人生厭。他重重看了阮酥一眼,氣怒轉身。
“老夫就當沒有你這等薄情冷血的女兒,好自為之!”
目送阮風亭的馬車走遠,阮酥收回視線,移向另一邊氣定神閑的淡然男子。
“印大人可看夠了?”
印墨寒悠悠一笑,態度是溫泉水一般地熨帖與舒緩。
“既然酥兒忙完了,那便隨我一塊回家吧?”
阮酥愣了一秒,再次笑開。
“阮風亭是以父女名義讓我回家,怎麽,你難道要以婚約一事來讓我就範嗎?不過印墨寒你別忘了,我既已和阮府決裂,那與你的婚約也就變成了一紙空文,你若是執意要討個說法,可以去找阮風亭,畢竟我那妹妹阮絮和妹夫羅欽向來不和,我想阮相一定會很樂意接受吏部尚書這位新女婿。”
“哦,是嗎?”
印墨寒仿佛不為所動,連唇邊的笑容都沒有減少。
“便是你不是阮府嫡女又如何?阮酥,對於你我勢在必得。”
“是嗎?”
阮酥輕笑一聲,“你如此執著於我,若非是前世的癡戀,便是內心的魔障。印墨寒,娶妻娶賢,傾慕你的人那麽多,我們便好好的做彼此的敵人不好嗎?”
“敵人?”
印墨寒笑著重複了一遍。
“我們早已是敵人,而你正是這場戰役的最終戰利品。”
“是嗎?”阮酥似笑非笑,“嘴巴再厲害實力不足隻會貽笑大方,印大人。”
被她當麵諷刺,印墨寒的麵貌依舊平靜,但阮酥猜此時他內心一定百思不得其解。他自以為遮住了自己的耳目,縛住了自己手腳,其實不然,最主要的,是他小看了她身邊的兩個人,一個是擅用瞳術蠱惑人心的文錦,一個是擅用人皮麵具易容的寶弦,正是在他們倆天衣無縫地配合下,幾次利用自己更衣之際,將人掉包了。王瓊琚雖然親眼看著她走進廁房,又走出來,但是卻並不知道,出來的那個人隻是帶著人皮麵具的寶弦,而真正的阮酥,早已溜到玄洛那裏,商量對策。
阮酥摔下車簾,就在馬車即將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印墨寒突然開口了。
“你果真很厲害,在王瓊琚的監視下,還能找到機會布下這個局,這次,確實是我大意了。”
阮酥淺笑,拉開了一縫。
“印墨寒,輸了就是輸了,不必給自己找多餘的借口,況且,這隻是開始而已,今後,我會叫你輸得更慘。”
說罷,她微微朝他點了下頭,在外人看來,禮數一點不錯。
才前行了幾步,忽聽身後一陣尖銳的勒馬嘶鳴,阮酥眉頭一跳,騎在馬上的文錦已經主動答疑解惑,聲音竟是前所未有的歡脫。
“是九卿大人。”
阮酥的心狂跳起來,正欲伸手去掀開車簾,卻又猶疑了,而寶弦卻早已等不得,喜氣洋洋地替她完成了這個動作。
“大人總算來了,小姐一路沒見你,心情很是低落呢。”
玄洛的笑容,如同三月春風化雨,他別有深意地往尚未離去的印墨寒方向看了一眼,向她攤開手掌,她便自然地將手交給了他。
“今夜這一局,贏得漂亮,卻叫師兄連發揮的餘地都沒有了。”
阮酥內心驚疑,然而也因為這一句懸在半空的心也稍稍平靜,她笑笑地看了他一眼,嗔道。
“你又哄我!若非你想出這個裝神弄鬼的法子,又請廣雲子出麵力證,陛下怎會那麽容易被糊弄過去?”
文錦不服氣,方才早就沸騰可惜看阮酥情緒不對,這才刻意壓抑,現在玄洛來了,終於能直抒胸臆,他一揚長鞭,癟嘴朝阮酥邀功道。
“小姐不要忘了,這件事可是全仰仗我的瞳術,怎麽隻感謝九卿大人?”
冬桃一巴掌拍在他背脊上,打得他嗷地一聲慘叫。
“騎你的馬,就你話多!”
眾人笑成一團,寶弦機靈,立馬跳下馬車和玄洛交換,玄洛也不拒絕,心安理得接受了她的好意。馬車之中,他替阮酥拉緊大氅,攏了攏鬢邊的碎發,笑道。
“對了,你怎能那麽肯定,良妃會配合你演這出戲?”
阮酥有些疲憊地靠在他的肩頭。
“良妃自己也明白,公主詐死與男人私奔這種事,會讓整個皇室淪為笑柄,這是皇上不能容忍的,所以已經‘死去’的祁金珠,是絕對不能複活了,即便把她找回來,等待她的也不會是什麽好結局,最有可能的是作為皇室必須隱藏的一個汙點,被軟禁在這深宮中直到終老。良妃作為一個慈愛的母親,怎麽忍心把女兒至於這種境地?橫豎知道女兒還活著,並且過得很好,她就謝天謝地了。”
玄洛嗯了一聲。
“沒想到從來不說謊話的良妃,演起戲來,倒是煞有介事,若非她逼真的演技,隻怕效果要大打折扣,皇上也不會那麽容易被打動。不過說到演技,碧璽更是可圈可點呐!幾乎讓所有人相信了二公主鬼魂附體的事。”
阮酥搖頭。
“那不是演技,文錦告訴過我,東籬所謂的瞳術,其實就是一種催眠術,這種催眠術,可以讓人潛意識裏相信任何事情,別說是金珠,就算是貓是狗,但凡自己靈魂裏都信了,也沒什麽演不出來的。我一直擔心碧璽叛變,所以早就留了一手,每次我帶她到玲瓏閣時,都會讓文錦對她施展瞳術,然後穿上金珠的衣服,易容成金珠的樣子,演一場厲鬼索命的戲,久而久之,已經對她形成了心理暗示,以至於良妃娘娘以那個模樣出現在她麵前時,這催眠術便啟動了。”
玄洛摟緊了她。
“隻可惜,這件事還不足以治死王瓊琚,罷了,今日我在皇帝的妃嬪當中,卻沒有看到生麵孔,看來你選中的姚綠水,對你還不夠忠誠……”
阮酥眸子一緊,含糊地道。
“算了,她是個愚蠢的女人,這種場麵,還是不要出現的好,以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她內心有些忐忑,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當玄洛看見姚綠水,他們之間,還能如今日這般親密無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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