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夜送曲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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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洛莞爾。
“陳家能有今天的地位,除了祖上積威外,更重要的原因在於他們對當今皇帝貢獻很大,當初先帝曾幾次動過易儲梁王的心思,許多臣子紛紛跟著倒戈,隻有陳家堅定不移地支持太子,所以太子繼位後,給予陳家的殊榮也非常人能及,這就是陳妃屹立不倒的資本,就算皇帝對她已心生厭恨,但念及陳家的恩情,總是要手下留情,所以你選擇繞過陳妃直接從陳家下手是對的。”
阮酥思籌著他的話,進一步道。
“自古帝王最忌諱的,便是功高震主,居功自傲者,若是能離間陛下對陳家的信任,陳妃便會失去保護傘,到時候隻需投一粒小小的石子,也能讓陳妃山崩地裂。隻可惜陳候老奸巨猾,行事謹慎,要算計他卻沒那麽容易。”
玄洛點著她的額頭,輕聲道。
“陳候為人低調,但卻有個性急的兒子,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這點……你不是一向做得很好嗎?”
阮酥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將他不安分的手拉下來,正色道。
“沒錯,本來隻是為了拉祁念下水,這麽看倒是步好棋了,不過,師兄不是一向講求製衡之道,若是陳家倒台,你那邊……”
見她麵帶猶豫,玄洛忍不住笑了,很好,她現在做事竟也懂得為他考慮了,這讓他深感欣慰。
“沒事,你放手去做,陳家倒了也好,那個位置剛好可以換換血,皇帝身體一年不如一年,這個平衡,終有一日是要打破的……”
兩人正說著,屋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寶弦隔著紗窗問。
“大人和小姐可歇下了?”
玄洛皺眉。
“什麽事?”
寶弦猶豫道。
“王瓊琚來了……說是特地給大人送樣東西來的……”
玄洛麵露疑惑,看了安安靜靜的阮酥一眼,剛要開口拒絕,阮酥卻已經收拾針線匣子站了起來,語氣裏帶著些許調侃。
“師兄就去見吧!雖然現在身份變了,但人家還是承思王的掌上明珠,三更半夜來拜訪你,卻被拒之門外,麵子上怎麽過得去,別忘了人家手上可有你的把柄,若是惹急了,到陛下麵前揭發了你可怎麽是好?”
醋意雖是半真半假,但她的後一句話卻沒有開玩笑,玄洛扳過她的下巴,在她下唇上咬了一口。
“我就在外間見她,你先別睡,等著我回來。”
說著,直起身拂了拂衣裳,挑起珠簾出了臥室,向客廳去了。阮酥這兩日所住的暖閣乃是一個套間,用珠簾月洞門相隔,因此廳外說話,臥室裏聽得清清楚楚,阮酥明白玄洛這是要她知道自己心懷坦蕩,會心一笑,幹脆就坐下繼續縫製那雙虎頭小鞋。
王瓊琚被寶弦帶進暖閣時,心跳竟有些快,沒猜錯的話這裏定是玄洛居住的地方,他在這裏見她,實在讓人難以鎮定。
但看到玄洛身上那件雀金裘時,王瓊琚湧動的心潮便冷卻了幾分,這件紫裘,自在塞北他便不曾離身,王瓊琚當時隻覺得那天邊流霞一般的絢麗十分襯他,可回京之後,無意聽到純貴她們說起,她才知道那是阮酥所做。
當真,一點希望都沒有嗎?
玄洛見她抱著一個錦匣,失神歎息,微不可察地皺起了眉頭,但在王瓊琚抬頭看向他時,又盡數變作笑意,他抬手給她看座,溫和地問。
“鄉主深夜來訪,不知可是有何要事?”
王瓊琚有些別扭,她還不太習慣這個新的稱呼,特別從玄洛口中叫出來,似乎處處都透著諷刺,她咬了咬下唇,將那錦匣放在桌上,打開蓋子從裏頭拿出一本薄薄的卷冊。
“上次在東驪閣,大人說的那個《燕歌行》曲譜,我已經尋到了,今夜突然記起,所以便給大人送來……”
聽她這麽一說,玄洛倒頗為意外了,他接過那本曲譜翻了翻,目中閃過一絲驚喜。
“此次行走塞外,玄某也曾花重金、遍訪名家求這曲譜,卻都沒有尋到,不知你……”
被他那雙美麗的鳳目注視,王瓊琚有些臉熱,垂眸道。
“大人有所不知,《燕歌行》失傳已久,就算是最有名的琴師也無法演奏,但曲子在民間仍有流傳,塞外的遊牧民族還還保留有一些,這是我一路上拜訪各部族的老者,聽他們哼唱之後一段段記下來的,有些缺失的段落,我自己加以補全了,還望大人不要見笑。”
玄洛合上卷冊,鄭重點頭。
“如此已經很好,多謝,這份心玄洛記下了,將來必當相報。”
王瓊琚雙目盈動,還想再說什麽,卻想起現在已是深夜,自己單獨來訪本就已經很出格,若是從前不知道玄洛的秘密還好,如今卻是孤男寡女……想到這裏,她麵頰微紅,欠身對玄洛一福。
“那麽,瓊琚便告辭了,舍弟如今已同我一道出宮住在王府別院,他的病,還需仰仗大人……”
“這是自然,我之前開的藥,你且繼續讓他服著,等過一兩天,我便親自過去看看。”
說罷,玄洛讓寶弦送王瓊琚出府,自己走進內室,阮酥低頭慢悠悠縫著虎頭鞋,口中淡淡道。
“我竟不知道,你們倆還曾在東驪閣彈琴品譜,能替師兄尋到心愛之物,看來王鄉主果然是個妙人。”
玄洛走過去,將那隻虎頭鞋從阮酥手中抽走,笑道。
“好好的一雙鞋,別折騰它了。”
阮酥這才發現,那虎頭上的黃線有好幾處都錯了針,她方才凝神聽著玄洛和王瓊琚的對話,心裏難免有些不是滋味,盡管假裝淡定,在玄洛麵前還是露了馬腳,她麵色一僵,沉默不語。
玄洛環過她的肩膀。
"母親早年曾聽北魏琴師彈奏《燕歌行》,聞之驚豔,從此對撫琴產生了興趣,學成之後,便一直想彈奏此曲,可惜幼時的記憶始終模糊,沒有曲譜,這便成了她未了的心願……我少時並不喜歡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琴也是學得敷衍潦草,隻可惜為時晚矣。”
阮酥聽了,一時竟啞口無言,想到姚綠水的事,她越發心虛起來,更多的卻是後悔,她千不該萬不該,被勝負衝昏了頭腦,去觸碰玄洛心底最傷痛之處,想到玄洛終究會見到姚綠水,她便止不住恐懼……
阮酥一夜沒有睡好,第二日清晨玄洛前腳剛走,她便立刻將寶弦叫到身邊,遞了一封信給她。
“你幫我把這個送去給太子,然後再想辦法進宮告訴姚綠水,讓她近日不要有任何動作,也暫不要想邀寵之事,安安靜靜待在自己宮中即可,陳妃我自會幫她解決。”
再說陳家那邊,陳侯得知兒子與太子的糾紛,立刻將陳靖南叫來罵了一頓。
“你個膽大包天的東西!搶女人搶到太子手上去了!還不快跟為父去太子府請罪!”
陳靖南一臉不服氣。
“不去!我事前哪知道他們是太子的人!何況整個京城都知道攬月是我的紅顏知己,此次競爭我本是誌在必得,太子卻非要來摻和一腳,分明就是故意的,現在還要我去做小伏低,憑什麽?”
陳侯怒道。
“豎子不肖!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那是未來的皇上!我們陳家能富貴多久,全都要看人家的臉色,你與他置氣不是自尋死路嗎?況且,你現在就在議親,讓那些世家知道誰還敢把女兒嫁給你?”
陳靖南冷笑。
“未來的皇上?隻怕不一定吧!父親支持的分明是五皇子,依我之見,五皇子的能力更勝太子十倍,誰知道將來坐那位置的人是誰?父親忘了陳家的榮耀是怎麽來的?就是因為當初選擇立場時堅定不移,才有今日的皇恩浩蕩,若是兩頭搖擺不定,終究都是討不了好的!至於議親,左右都是為了闔府的強盛,若是五皇子上位,咱們家還需要那小小的姻親鞏固權勢?”
陳侯一噎,陳靖南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在祁金玉被迫和親時,陳家便已正式將寶押在祁澈身上,祁澈與嘉靖帝的相似之處就在多疑上,既然表了態,就不好再對太子奴顏婢膝和稀泥。
“哼,夠了,你不願去便罷了,為父會備一份禮物命人送到太子府上賠禮,此事便揭過不提,不過一個青樓女子而已,你也就此打住,少給陳家惹事!”
陳靖南嘴上答應著,心裏卻不是這麽想,在攬月身上他多少是投了真心的,祁念將她搶下後,卻沒有直接領回太子府,隻把她安排在外頭樓中住著,陳靖南考慮再三,當夜便忍不住買通人潛了進去。
攬月許是看清自己出身低賤,於太子不過是個玩物,永遠不可能有上位的機會,一見陳靖南,便哭得梨花帶雨,表示自己心中隻有陳靖南,求他務必將自己帶走,陳靖南本來就是自負狂妄的性子,在女人麵前更是慣逞英雄,竟然真的安排了陳府的死士將攬月劫走。
消息傳到祁念那裏時,阮酥恰巧也在,她對祁念嫣然一笑
“殿下是時候進宮了,秋婉能否回來,便看殿下的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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