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 得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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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住阮酥的男子,墨色大氅之下,看不出身形,他帶著鬥笠,烏紗縛麵,顯然並不想表明身份,雖然掩藏得很好,但依舊無法騙過彼此最熟悉的人,阮酥心情複雜地被他拉著走了一路,終於在接近玲瓏閣的地方停下腳步,不再往前。
阮酥定定地看著這個黑衣男人,臉上的表情竟不是感激,而是一種出離的憤怒,那人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轉身便要走。
“為什麽要救我?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嗎?”
她咬牙切齒地叫出那個人的名字。
“印墨寒。”
黑衣男子果然站住,然後他慢慢轉過身來,拿下鬥笠,那張同樣冰冷含恨的俊臉回望著她的眼睛。
“你怎麽知道是我?”
阮酥冷笑一聲。
“大氅可以掩飾身形,麵紗可以遮蓋容貌,聲音也可以刻意改變,但是你手心的刀痕卻永遠褪不掉。”
印墨寒愣了一下,目光徒然震驚。沒錯,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觸碰阮酥,此前他幾次失控,都對她有過逾越的行為,以阮酥的細致,記得他掌心那道淺淺的痕跡也不足為奇,但是....
“我從未對任何人說過,那是刀痕。”
這回輪到阮酥啞然,前世他第一次握住她的手時,她臉熱之餘,便有些心疼地吻過他手心那道淺淺舊傷。
“被什麽傷的?怎麽這樣不小心?”
那時印墨寒淡淡一笑,看著那傷痕若有所思的道。
“我六歲的時候,家中突逢變故,我用手擋了一下,被那些歹人劃破掌心,索幸沒有傷到骨頭。”
阮酥聽了什麽也沒說,拉起他的手放在她細嫩的麵頰上,小貓似的輕蹭,似乎想用溫存撫平那過往的傷痛,以後每次,他遇到挫折,她都會以這樣的方式撫慰他粗礪的內心。
幾乎成了本能,又怎麽會忘記?
印墨寒看著移開目光的阮酥,不由自主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有些失控地自言自語。
“為什麽你會知道....難道,難道那些都不是夢?”
阮酥狠狠甩開他的手,目中依舊憤怒至極,像是說給他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
“我不需要你救我,我寧願與你一輩子彼此憎恨!印墨寒,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卻在轉身那一瞬,淚落如珠。
阮酥狠狠抹掉眼淚,沒錯,無論他做什麽,都不能動搖她向他索命的決心,剜骨之痛已經印刻在她的靈魂裏,她不會回頭。
印墨寒在原地站了很久,他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不是嗎?這個女人一向如此蛇蠍心腸,那些溫存纏綿,不過隻是自己妄想過度產生的夢,他明明知道,隻有她死了,自己的夙願才有達成的一天,他才不會愧對那些逝去的家人,可是為什麽,在得知祁澈的計劃後,還是忍不住前來救她?
阮酥明明是毒藥,他卻甘之如飴,真是可悲可笑。
印墨寒自嘲地笑笑,失魂落魄地離去了,而對街的酒樓窗邊,有人看了他們很久。
清麗無雙的女子收回目光,頗有感觸地長歎一聲。
“所謂愛有多深,恨也亦然,瓊琚從前一直想不明白,如印尚書這般優秀的人,如何能讓阿酥懷恨至此,如今看來,卻是有些懂了。”
說著,她試探性地觀察對麵的男子,幽幽道。
“畢竟,眼淚是不會說謊的.........”
“閉嘴。”
陰冷徹骨的兩個字讓王瓊琚渾身一顫,玄洛雖有煞鬼太歲的名聲,但對她一向還算和顏悅色,她何曾見過他如此可怖的表情,她怔了一下,真的不敢再開口。
因為她看見,剛被玄洛放下的那隻青瓷酒杯上,迅速攀爬了一層如蛛網般的裂紋,酒液盡數流出。
陳妃之死,讓嘉靖帝很是陰沉了一陣,任何一個男人被枕邊人戴了綠帽子,替別人養了十幾年的孩子,都要氣個半死,何況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嘉靖帝隻覺得深受背叛,連相伴他多年的皇後、饒嬪都不想多看一眼,隻有和姚綠水在一起時尚覺舒心,於是幹脆多日宿在綠水閣。
這一日,姚綠水正輕輕給嘉靖帝揉著肩膀,突然曹福小跑進來,神色慌張地向嘉靖帝稟報。
“陛下,九卿大人回來了,現在正在綠水閣外求見呢!”
嘉靖帝驀然睜開眼睛,這個消息可謂讓他渾身一震,斬殺了陳家數百口人之後,嘉靖帝變得越發疑神疑鬼,更覺像皇城司這樣專門監視控製大臣的特務機構至關重要,然而玄洛的失蹤,讓皇城司群龍無首,難以運作,嘉靖帝正愁找不到一個能代替玄洛接管皇城司的能人,玄洛便貼心地回來了。
他一時大喜過望,揮袖對曹福道。
“還不快宣他進來!”
餘光瞥見言笑晏晏的姚綠水,嘉靖帝眉頭一皺,他並不想讓玄洛看見這個酷似他母親的女人,於是拍拍她的手道。
“朕有正事要談,你且先回避片刻。”
姚綠水知道自己生得和玄洛有幾分相似,也聽過玄洛的名頭,本能對他有些畏懼,聽了嘉靖帝的話,福了福身,轉過花廳徑自悄悄出去了。
玄洛很快便進了寢宮,鳳目天顏,依舊是絕好的風度,撩起雀金裘單膝向嘉靖帝一跪,一陣風雪的清寒撲麵而來。
“玄洛特來向陛下請罪!”
嘉靖帝還未來得及展現的慈祥笑容略收了收,此前他曾下旨對玄洛格殺勿論,如今他以罪臣自稱,莫非是記恨下了,誰知玄洛抬頭,懇切地道。
“陳博裕謀逆犯上,罪大惡極,玄洛掌管皇城司卻一直不查,請陛下責罰!”
見他絕口不提之前的誅殺令,嘉靖帝漸漸放了心,半直起身親自扶起玄洛。
“自古人心難測,陳博裕隱忍多年,險些連朕都騙過了,又怎麽是你之過?唉,說起來,朕也差點聽信了這些奸妄之輩,錯怪於你!對了,聽說你運石回京的途中遭人伏擊,想必也是陳博裕為了銷毀證據所為,可有什麽大礙?”
玄洛低著頭,一抹冷笑悄然從他唇邊劃過。
好一個親厚仁愛的皇帝陛下啊!一句錯怪,便將此事輕描淡寫帶過,對臣子的關懷也表現得恰如其分,好似之前翻臉無**痛下下手的事根本不存在一般。
“多謝陛下,臣並無大礙。”
嘉靖帝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輕描淡寫地道。
“既無大礙,為何遲遲不肯露麵?莫非……還擔心朕會因讒言降罪於你?”
嘉靖帝就是這樣的人,他可以錯殺任何人,卻不容許別人對他有半點貳心,哪怕出於自保都不行!
玄洛掩過目中嘲諷,抬眸低聲道。
“陛下誤會了,玄洛麵聖來遲,一來是因為同行的王鄉主為歹人所傷,顧及她的傷勢,從而拖延了行程,二來,則因玄洛誤打誤撞發現了一些事,便順手查了個水落石出,好來向陛下複命……”
說著,他傾身附在嘉靖帝耳邊,低語一陣,隻見嘉靖帝的麵色越來越難看,聽到最後,直接將手邊的琺琅酒器砸在了地上。
“這個不孝的小畜生!簡直反了天了!陳家的事朕尚未遷怒於他,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膽!他既想擁兵,好,朕明日就讓他到邊塞去守邊陲!”
陳家那圈養的那一隊死士又算得了什麽?怎麽及得上祁澈在禁軍中打壓異己,企圖培植自己的勢力架空禁軍統領?要知道,禁軍直接保護著皇帝的安全,如果統帥換成了他的心腹,逼宮便成了輕而易舉的事,連太子都不敢輕易觸及,祁澈的手倒真是長啊!
“陛下聖明,三皇子鎮守南疆多年,如今也該回京盡一盡孝了。”
嘉靖帝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心直嘴硬不討喜的兒子,又想起與他一樣直楞的賢妃,心頭竟生出一絲愧疚來,想他寵幸多年的陳妃,背地裏卻做下這樣背叛他的事,反而一直被他冷落的祁瀚,卻忠心不二地替他守護著邊疆。
本來並沒有產生讓祁瀚回京的念頭,經玄洛一提,嘉靖帝倒真的有些想念祁瀚,歎了口氣。
“也罷,他自小離京在外,從未在朕膝下承歡,這次便讓他回來歇歇吧!”
玄洛前腳將將走出綠水閣,一臉優雅笑意忽然盡數化作殺氣,方才他看著嘉靖帝的臉時,心中那把利劍,已經無數次刺穿了眼前那穿龍袍男人的心髒。
一切都是天意,是天意讓他在歸途中遇到段明潤,是天意讓他得知玄家滅門的真相。
那天,他施施然在段明潤麵前現身。
“段小郎,真是巧遇,玄某沒記錯的話,你我似乎還有些話未來得及敘完?”
見到這張舉世無雙的容顏,段明潤霎時變了顏色,他緊抿著唇道。
“九卿大人,段某還是那句話,有些事,明白並不見得比糊塗來得好。”
玄洛不以為意地笑笑,抬手從袖中拿出一朵嫣紅的絹花,在段明潤眼前輕輕撥弄。
“還君明珠終有日,陛下若是見到失而複得的二公主,想必心中定會萬分欣慰吧?”
語氣中的威脅不言自明,那朵絹花,段明潤一眼便認出是祁金珠日常戴的,心中頓時生出無限恐懼,玄洛已經掌握了他們的藏身之所,如果今天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他會毫不猶豫地將祁金珠抓回去。
段明潤知道,等待一個私奔公主的命運是什麽,盡管他不怕死,但他卻不能讓祁金珠受到半點傷害,段明潤掙紮許久,終於還是違背了父親的遺命。
“根本就沒有什麽檢舉玄家的秘信,當年我父親之所以對外如此宣稱,都是……出自陛下的授意,玄家很謹慎,以至於根本找不到破綻,可是陛下對您的母親有著強烈的占有欲,不除掉令尊,便永遠得不到寧夫人,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九卿大人,真相就是如此殘酷,所以我說,明白並不見得比糊塗來得好!”
祁淵,殺父之仇,滅門之恨,我玄洛遲早要讓你數倍償還,我要叫你祁家王朝毀於一旦!
廊柱之後,一截淺藍色的裙擺拖曳而過,玄洛倏地抬頭,眸中射出萬道厲芒。
“誰在那裏!”
柱子後頭的姚綠水嚇了一跳,她隻是好奇,這個傳說中的玄洛究竟長什麽樣子,又不敢與他照麵,所以才鬼鬼祟祟躲在柱後偷看,她哪裏曉得,玄洛武功高強,聽力目力非同常人,瞬間就發現了她,心悸之餘,她又安慰自己,自己是皇帝的女人,而對方不過是臣子,她不該如此害怕。
於是姚綠水鼓足勇氣,從廊柱後緩步走了出來,她臉上掛著寧黛的微笑和情態,這是嘉靖帝最喜歡的樣子,也是最能帶給她自信的樣子,所以她便不自覺地表現了出來。
“本宮乃綠水閣的主人姚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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