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是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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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是來真的
晚上,辛甜洗完澡,擦著頭發從浴室裏出來,剛好辛珂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抱著熟睡的多寶進來。
“小家夥又玩到睡著?”辛甜小聲地問。
“嗯,關啊,奶奶,已經幫多寶擦幹淨了。”辛珂說完,走到床邊將多寶放到床上,扯過被子蓋好,體貼地把多寶伸出來的小胳膊放回被窩裏。
辛甜笑了笑,“你還沒習慣新稱呼呢?”
“嗯,有點,畢竟喊了二十幾年的關阿姨。”辛珂抬頭看向辛甜,“難不成你習慣了?”
“還好吧。”辛甜將毛巾拿在手裏,“我去你房裏吹頭發吧,免得吵到多寶。”
“嗯。”
隨後,兄妹兩人輕手輕腳地關了燈,離開房間。
辛珂走在辛甜的跟前,推開房門進去,徑直走向手間,拿出吹風筒交到辛甜手裏,指著床頭櫃上的插頭說:“你就在那裏吹頭發吧。”
“好。”辛甜走過去,插上吹風筒,開了開關,對著頭發就是一頓亂吹。
辛珂在一邊看著都覺得揪心,“你一個女孩子,能用心吹頭發嗎?”
辛甜看向辛珂,無所謂地咧嘴一笑,“反正一會梳梳就好了,不行我再用直發棒拉一下。”
“你就這麽折騰你頭發?”
“對啊。”
於是,辛珂就這樣看著辛甜吹頭發,從頭糾結到尾。
吹風筒一停下,他這揪成一團亂麻的心跟辛甜那頂雞窩頭有的一拚。
辛甜用手作梳粗略地將打結的發絲解開,“哥,我下個星期要去醫大上班了,你給我配輛車不?”
“買車可以,但你也得先換個中國駕照吧?”辛珂將吹風筒收起來,好整以暇地說。
“這樣啊,那我明天去辦,等到駕照下來,再找你兌現承諾哦。”辛甜笑著拍了下辛珂的肩膀,“你真是最棒的哥哥。”
辛甜白了她一眼,“給你點甜頭就拍馬屁。”
“啊,對了!”辛珂突然想起什麽,激動得提高音量,著實嚇了辛甜一跳。
“突然這麽大聲,嚇死人啊!”
這一天被嚇了兩次,辛甜直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衰弱,鬱悶地抬起手揉了揉額角。
“我跟你說,孟梓皓好像準備在市裏開公司,我前幾天聽說他花了大價錢將一家小公司收購了。”辛珂按下辛甜的手,鄭重其事地說。
辛甜一臉錯愕地望著辛珂,“你確定,你不是在嚇唬我?”
“肯定不是啊,這種事情有什麽好說著玩。”辛珂鬆開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看來那小子這回是來真的了。”
什麽來真的,來假的!
她還以為孟梓皓過段時間就會回美國,沒想到這家夥直接就在市生根發芽了啊!
這讓她以後的路怎麽走啊!
當即,辛甜苦著一張臉看向辛珂,“哥,你說,我現在跑路還來得及嗎?”
辛珂十分認真地拍了拍辛甜的肩膀,“逃避,永遠解決不了問題,難道就為了這點感情問題,你就要一輩子背井離鄉嗎?”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不可是的。”
辛珂思忖一番,“他們叔侄因為你掐起架,也許心揚還能從中撿點便宜。”
辛甜直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見利忘義,實乃小人所為。”
辛珂不以為然地輕笑,彎彎的眉眼裏盛著溫情,“辛苦你了,我的妹妹。”
“”
辛甜從辛珂的房間裏出來,氣不過,還想再給房門來上一腳,腳踝疼起來,才想起還沒有擦藥酒。
姑且先放了這房門一把。
回到房間,辛甜在淩亂的包包裏翻了好一陣,才將那瓶藥酒掏出來,小巧的白瓷瓶子在燈光下透著圓潤的光。
就像陸君沂給人的第一感覺,明明眉眼溫潤如玉,卻是透著一股子疏離和高傲。
要不是今天辛甜的回答讓他眼前一亮,估計這自視清高的最年輕教授,怕是連正眼都不給她一個。
這麽一想,辛甜不由得感謝起當初頭懸梁錐刺股的自己。
果然所有努力或多或少都是有價值的。
辛甜看了眼床上鼓起的小包子後,躡手躡腳走過去坐到飄窗上,哀怨地望著那腫得跟豬蹄似的腳踝,心下一恨,擰開瓷瓶蓋子往手心裏倒了許多,學著校醫的手法使勁地揉搓起來。
很快,在摩擦和藥酒的作用下,扭傷的地方散發出一陣陣溫熱。
沿著皮肉,緩緩地往下蔓延。
竟沒有一開始想象的那麽疼,辛甜如獲至寶地將白瓷瓶子端詳了一番,尋思著哪天有空再跟陸君沂要多一瓶放在家裏備用。
這時,多寶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坐起身,揉著惺忪的睡眼看向辛甜,“媽媽,多寶想噓噓。”
“你先等等!”辛甜慌忙放下瓶子,一跳一跳地蹦到床邊,將多寶的外套給他套上,才讓他下床。
多寶從床上爬下去,磕磕絆絆地朝著洗手間走去,不一會兒,就一邊揪著小褲子一邊走到辛甜的身邊。
“有沒有洗手?”辛甜抓著他的小手問。
多寶實在是困得厲害,眯著眼睛老實地搖頭,“多寶困。”
辛甜拿他沒辦法,隻好將他抱起來重新塞回被窩裏,剛幫他把被子蓋好,多寶就已經抱著辛甜的手再次熟睡。
她低頭看著多寶安靜睡覺的模樣,昏而柔的燈光落在他粉撲撲的臉蛋上,襯得他俊俏的五官尤為可愛。
突然想起孟喻承那潔癖晚期患者,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上完廁所連手都不洗就睡覺,估計他能當場瘋給你看。
她幾乎都能預見,孟喻承一把拎起多寶逼著他洗手的場景。
光是這樣腦補,辛甜就能情不自禁地把自己逗樂,唇角微微上揚。
意識到自己在幻想孟喻承和多寶相處時,辛甜又迅速地搖頭將這可怕的想法丟出腦海。
“你成天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啊!”辛甜煩悶地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耳邊回響起孟喻承在門外說的那句話,她的心咯噔一下,沉寂下來。
她確實是在裝陌生。
現在這樣的相處方式,不再是像以前一樣,時時刻刻一心圍著孟喻承轉,什麽都聽他的。
她難得重新撿起自己的驕傲和尊嚴,又怎麽能輕易放下?
更何況,那時候的她,有多心灰意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