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營救陸可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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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8點,銀行剛剛開門,優優和陸可可的媽媽就到了。

    “全部取出來?您這存的是一年的定期,現在取的話,之前的利息就按活期算了啊。”那個漂亮的櫃員好像還沒有睡醒,耷拉著眼皮,沒好氣地說。

    “全取、全取。”陸可可媽媽語無倫次地說。

    取完錢,兩個人就神色緊張地趕緊回了家。把嶄新的錢一遝遝地碼放在桌子上,媽媽的心情無比沉重,沒有了這些錢,一家人的生活以後都成了問題,但是眼前也沒有什麽辦法啊,先救可可要緊。

    “阿姨,這是我的8萬。”優優把錢從包裏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優優,真是太謝謝你了!我給你寫個欠條吧,這錢我們是一定要還的。”陸可可爸爸有些難為情地說。

    “沒事,叔叔。寫什麽欠條啊,可可出事了我能不管嗎?這錢我又不急著用,不用著急還的。”優優連忙說。

    把這100萬整理好,用報紙抱起來,又用黑色的塑料袋子裝起來,一家人又開始等著天黑,原來時間可以如此的漫長,以前竟然沒有發現。

    林木瑾此時還是被捆綁在陽台的角落裏。兩個歹徒正在吃泡麵,食物的味道讓她空空如也的胃一陣陣痙攣,但最難受的還是心裏的煎熬,不知道爸爸媽媽現在怎麽樣了,肯定在四處籌錢。想到這些,陸可可就忍不住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別他媽哭了!煩死了!到了晚上你們家人把錢送來就放你走。”那個假裝老頭的男子卸了妝原來看上去也隻有30歲左右。林木瑾心裏懊惱萬分,當初為什麽就沒有發現呢?

    “要不要給她吃點東西,萬一餓死了怎麽辦?”男子轉頭都另一個男人說。

    “哪那麽容易餓死?一天兩天的餓不死。你去把繩子解開給她活動活動胳膊腿,時間長了別殘廢了,我們隻管要錢,不傷人。這麽美的人兒,殘廢了就可惜了。”

    “沒想到你還是個憐香惜玉的啊,那你自己去。”男子端起泡好的麵,呼嚕嚕地吃了起來。

    “我去就我去。”另一個男子放下碗,朝著林木瑾走了過來。

    林木瑾驚恐地望著男子,盡管她想呼喊,但是已經沙啞的喉嚨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每呼吸一下都疼得厲害。男子走過來蹲下,“老實點!你要是不喊的話,我可以把嘴給你鬆開。”林木瑾小雞啄米般點著頭。男子用手慢慢地私下林木瑾嘴上的膠帶,因為長時間的粘合,每撕一下都鑽心地疼,林木瑾疼得渾身顫抖,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一沾到被膠帶粘破的傷口更是如刀割一般。膠帶解開後,男子又把林木瑾拉得轉了個身,解開了她被捆在背後的雙手和緊緊捆在一起的雙腳。

    隨著繩子的鬆開,林木瑾感覺酸痛的四肢重新有了血液流動的感覺。“自己起來活動活動,別亂動啊!老實點。”男子惡狠狠地說。林木瑾想要站起來,麻木的雙腿卻怎麽也使不上力氣,她在地上掙紮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站起來。兩個歹徒正坐在沙發上專心地吃著麵,林木瑾悄悄地觀察著他們,想伺機逃走。家裏就剩下那點簽了,她可不想全部落到這兩個人手裏。

    林木瑾在陽台上站了一會兒,就試探性地朝客廳走進了幾部。

    “怎麽?餓了嗎?”那個幫她解開繩子的男子抬起頭問她。

    “嗯。”林木瑾趕緊點了點頭。

    男子扔給她一包餅幹,她遲疑了一下,伸手去接的時候,餅幹已經掉在了地上。林木瑾趕緊又朝客廳走了幾部,撿起地上的餅幹。正好看到放在沙發旁邊的一箱子礦泉水,林木瑾看了一眼坐在麵前的兩個男人,用沙啞的聲音說:“我……我想喝水。”

    男人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自己取吧。”用眼神示意她自己去箱子裏取水。林木瑾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到礦泉水箱子跟前時突然奮力向門口跑去,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她加快腳步,飛速跑到門跟前,想要打開門,卻發現門是反鎖的。就在她手忙腳亂地開門時,發現動靜的兩個歹徒已經追了過來。那個幫她解開繩索的男子一把抓住她的頭發,用力一拉,林木瑾整個人就摔倒在了地上,他憤怒地騎在林木瑾身上,抬起手給了林木瑾兩個重重的耳光,“媽的,老子讓你活動活動,你竟然想跑?我讓你跑!我讓你跑!”男子瘋了一樣在林木瑾的臉頰上抽打著,林木瑾隻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嘴裏有泛起血腥的異味,隨即就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道過了多久,男子才停止了對林木瑾的毆打,“把繩子拿過來!”他對另一個吼道。

    林木瑾重新被五花大綁,她絕望地看著對麵的家,眼淚和血跡在她的臉頰上肆意橫流。

    時間一分一秒地挪動著,終於到了晚上10點。優優和陸可可的媽媽帶著準備好的錢出門了,站在路口等了十幾分鍾才等來一輛出租車。

    “這大晚上的,到那個地方幹嘛?”司機很想在這個無聊的夜晚和乘客聊幾句。但是顯然沒有那個興致。

    “呃,找個人。”優優遲疑了一下應付著司機的詢問,此後,再沒有多說過一句話。半個小時候,車子停在了歹徒製定的地方。

    優優和陸可可的媽媽四處張望著,四周並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偶爾有形色匆匆的行人走過。倆個人小心翼翼地走到橋洞底下,在路燈下一個孤零零的垃圾桶上貼著一個黃色的誌願服務愛心。就在兩人專心尋找時,陸可可媽媽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

    “現在,把錢放進麵前的這個垃圾桶!”電話裏那個男人用命令的口氣斬釘截鐵地說。

    顯然,此刻這個人正在注視著他們。優優抬起頭四處張望著,仍然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陸可可呢?我們沒有見到她。見到她我們才能給錢。”優優鼓起勇氣說。

    “少他媽廢話。拿到錢,我們立馬就放人,不然我們現在就做了她!你看著辦。”

    優優不敢再多說什麽,顫巍巍地把錢扔進垃圾桶。

    “現在轉身!走人。”

    “陸可可呢?”優優繼續追問。

    “走出這片區域。馬上離開,10分鍾後我告訴你,陸可可在哪兒。”說完這句話,電話有一次掛斷了。

    不敢回頭,優優和陸可可媽媽攙扶著跌跌撞撞地從橋洞底下走了出來,一直走到大路口,打上了車,才收到一條短信。兩個人一看頓時驚呆了,原來陸可可就在他們家對麵的樓上!趕緊讓出租車師傅加開速度。

    “阿姨,我們現在趕快報警,說不定歹徒還能抓住。”優優急切地說。

    “不行,可可現在還在他們手裏,我們得見到可可安全了呀,萬一我們一報警驚動了他們。他們撕票了怎麽辦?”媽媽擔憂地說。

    “哦哦,也是。”優優心裏亂成一團。

    “咋了?報什麽警?”出租車司機疑惑地問。

    “開你的車吧。趕緊的。”優優煩躁地說,不知道為什麽全國的出租車司機好像都是話癆。

    他們趕到短信上說的那個地點的時候,歹徒們已經拿著錢上了飛機。優優用力地拍打著門,大聲呼喊著:“可可,可可……”卻沒有任何回應。她用力轉動門把手,沒想到門竟然是開著的。他們衝進去,發現滿臉是血的陸可可全身被繩子緊緊地捆綁著仍在陽台上,看樣子人已經昏迷了。

    “可可、可可……”優優和媽媽搖晃著她的身體,才讓她逐漸有了意識。她睜開眼睛,看見這兩張熟悉的臉,眼淚就決了堤。

    “阿姨,快報警!”優優對陸可可的媽媽說。她先鬆開陸可可身上的繩子,然後把粘在她嘴上的膠帶慢慢撕下來,“可可,你怎麽樣沒事吧?”

    林木瑾已經說不出話來,隻覺得喉嚨疼得厲害,眼淚怎麽也止不住。

    警察很快就到了,一幫人圍著陸可可問個不停。她依舊是什麽也說不出來。

    “你們先送她去醫院吧。等她身體好一點了再做筆錄。我們先勘察一下現場。我們已經下令對機場和各個高速路出口加強對可疑人員的監控了,小區的錄像也已經調出來了。我們一定盡力搜查,挽回你們的經濟損失”一個瘦高的警察對優優說。

    “好,麻煩你們了。”優優連忙說到,然後攙扶著林木瑾下了樓。

    到了醫院,醫生趕緊給陸可可做了個全身檢查,又給她臉上抹了消炎藥。快兩天滴水未進,她是身體太虛弱了,才導致間斷性昏迷,由於極度焦慮和缺水還導致了重度扁桃體發炎。看著躺在病床上輸液的陸可可,媽媽真是心如刀絞,不知道是些什麽人竟然對女兒下此毒手!

    “阿姨,我守著可可吧,你先回去給可可熬點粥,她一會兒醒了就可以吃點東西了。”優優對陸可可的媽媽說。

    “唉”媽媽一邊點頭,一邊摸著眼淚,“優優……”

    “阿姨,別謝了。你快去吧,這兒有我呢。”

    望著病床上滿身傷痕的陸可可,優優心裏很不是滋味,這以後她可怎麽辦啊?正感歎這,男友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丁憂,你這兩天是失蹤了嗎?”男友沒好氣地說。

    優優心裏忽地竄起一團怒火,這個人從來就不知道好好說話嗎?“你特麽才失蹤了呢?你就不會說人話嗎?”

    “我不說人話!你還不會幹人事呢?你跟我商量了嗎?你就把8萬塊錢取出來借給別人。我們可是說好兩個人一起買房結婚的?你這麽做把我當什麽?”

    他怎麽知道這件事的,還沒來及給他說呀。優優心裏疑惑,“錢是我的,我愛給誰借給誰借,你管得著嗎?你怎麽知道我取了8萬塊錢。”

    “我怎麽知道,銀行的短信都來了。你這麽說就沒意思了啊,當初我們可是說好的……”

    “誰他媽讓你把我的銀行卡短信提醒換成你的電話號碼了?我的錢我愛怎麽花怎麽花,沒意思,嗬嗬,沒意思你滾呐!”優優氣呼呼地掛斷了電話,這一年她早就受夠了這個男人的斤斤計較,居然還背著她監控她的銀行卡,簡直太齷齪了!說完這些話,她竟然沒有難過,而是內心無比地舒暢。

    兩天後,林木瑾就出院了。臉上的傷痕還沒有完全痊愈,但是嗓子已經好多得差不多了,起碼可以說話了。去警察局做了口供,在警方提供的一大推照片中林木瑾很快就指認出了那兩個綁架自己的人。警察說這兩個人以前就有過犯罪前科,半年前剛因為搶劫進了監獄,上個月才剛剛放出來,沒想到竟然幹起了綁架。那個房子也是上個星期剛剛租的。而更令人失望的是,這兩個人已經在那天晚上就逃往了境外。警方已經對他們發出了通緝令,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短時間內是抓住這兩個人的可能性比較小。這也就意味著林木瑾家僅剩的那點存款基本上是找不回來了。

    家裏一分錢的存款都沒有了,剛剛看似步入正軌的生活一下子又跌入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