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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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早上,書院的門口總是來來回回很多人。雖然書院的管理很嚴格,但並不要求學子們都住在書院,隻要早課不遲到就好,所以京城住的學子們大多數都會早起再來書院。
“你怎麽也來了?”
朱紅色大門前,獨孤瀲帶著人皮麵具,一身暗紫色長衫拉著淩思默站在那裏承受著來往人的視線,造成這個原因的罪魁禍首就是站在淩思默另一邊的寒洛軒。
頎長的身姿,身著墨色直襟長衫,腰間同色祥雲錦帶上掛了一塊古樸的羊脂白玉,銀色的絲帶隨意紮起幾縷長發,盡管有麵具的遮擋看不到麵容,但難掩與生俱來的邪魅氣質,引得行人紛紛回眸。
寒洛軒根本不在意那些人的目光:“難得把小鬼送到這‘鬼地方’,當然是要見證一下了,畢竟讓小鬼這麽討厭也挺不容易的。”
淩思默本來就滿臉不情願,聽到這話漂亮的眼睛裏一下子就蓄滿了淚水,抬頭可憐汪汪的看著獨孤瀲。
獨孤瀲瞥了一眼寒洛軒,然後摸了摸淩思默的頭:“默兒,裝可憐是沒用的。走了。”
獨孤瀲無視眼淚,帶著淩思默走入朱紅色的大門裏,寒洛軒看著前麵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突然覺得這樣很不錯,輕笑了一下,也跟著走了進去。
“淩思默?”書院裏管事先生確認道。
獨孤瀲拿出續遞給眼前的人。
管事的先生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我叫魯尚名,是書院管理學子入學的。接下來就交給我就好了。”
“好。默兒,等晚上再來接你。”獨孤瀲把淩思默交給魯尚名,然後笑著看著魯尚名把戀戀不舍的淩思默拉走。
“無痕哥哥,一定要來接我。”淩思默突然回頭說道。獨孤瀲點了點頭,揮了揮:“嗯。”
魯尚名先帶淩思默去拜見孔子雕像,然後再讓他熟悉了一下幾個基本會經常走過的路線,最後把他帶到一間名叫“聖人閣”的講堂前,交給教書先生。
淩思默之所以有些抗拒書院,雖然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不能和獨孤瀲待在一起,還有一小部分原因是自己明明很聰明的,不用來書院也可以啊,但是書院這個新鮮的環境開始漸漸吸引了他,看著下麵都是和自己同齡的孩子們,覺得這樣也不錯,反正晚上回去也能見到瀲兒姐姐,於是露岀了一個微笑:“大家好,我叫淩思默……”
因為有些不放心,獨孤瀲隱藏在樹上觀察著,看到淩思默笑了,知道應該沒事了,也就安心了。
“影流,影魅。”獨孤瀲出聲叫到。
兩個身影一下子出現在一旁的樹枝上:“小姐。”
“你們兩個從現在開始待在淩思默的身邊,暗保護他,隻有威脅到他生命才能岀現。”獨孤瀲命令道。
“是。”“是。”
兩人說完便從樹枝上消失。
“瀲兒,保護小鬼再找不就好了。”一直在旁邊沒出聲的寒洛軒說道。獨孤瀲挑了挑眉:“不說給我支配?”
“好吧。”寒洛軒知道獨孤瀲想說什麽,所以到沒繼續這個話提。
獨孤瀲打算離開書院,一轉頭,無意間在寒洛軒身上瞥到一個白色的東西,伸就要搶過來,不過寒洛軒反應很快,一下子就躲開了:“瀲兒,你這是要幹什麽?”
“當然是要拿回我的東西。”獨孤瀲指了指寒洛軒腰間的那塊羊脂白玉。
寒洛軒摸了摸腰間的玉笑著說:“這不是瀲兒給我的定情信物嗎?”
“誰說的?”獨孤瀲淡淡的看著寒洛軒。
“我知道了,是瀲兒怪我沒有和你交換。”寒洛軒並沒有回答那個問題,反而從懷裏拿岀一塊和田墨玉佩,外圍由兩條氣勢磅礴的龍組成,間是一個蒼勁有力的軒字。
獨孤瀲看了看寒洛軒的玉佩,知道他不會把自己的玉佩還給自己,於是便接了過來:“你最好快點把玉佩還給我,否則,我就把你這塊給砸了。”
看到獨孤瀲接過玉佩,寒洛軒心滑過一絲喜悅,微微一笑,也不管獨孤瀲話的威脅,大有一種,你隨便砸的既視感。
“對了,瀲兒,聽說蘭皓今天會進宮。”寒洛軒看著正要離開的獨孤瀲說道。
獨孤瀲笑了笑:“王爺請假和沒請假好像沒什麽區別。”
“那瀲兒是打算給本王解藥了?”寒洛軒低頭湊近到獨孤瀲眼前。
獨孤瀲用指推開麵前的銀色麵具:“我覺得王爺現在這副麵孔去看戲挺好的。”說完,便閃身離開樹上。寒洛軒也沒多停留,緊隨其後離開。
鴻臚寺
岑亦站在蘭皓所住使館的門前,正猶豫要不要敲門,正好門就開了,隻見蘭皓一身雪白長衫,烏黑的長發被玉冠高高束起,空遠的眼睛淡淡的看著岑亦:“不知鴻臚寺卿找蘭某和事?”蘭皓停頓了一下,岑亦並沒有回答,知道應該是有很多話要說的樣子,“進來說吧。”說著便讓出一側,讓岑亦進來。
被注視著的岑亦有一種仿佛被看透的即視感,總覺得蘭皓應該知道自己找他的目的,但卻不說破,真的想不到自己竟然還比這人大幾歲,唉,不喜歡跟他打交道,和王爺一樣難纏。
進了屋的岑亦找了個椅子落座。蘭皓坐在另一側,拿起茶壺給岑亦倒了杯茶。
抿了一口茶,岑亦緩緩說道:“今早在風國使館內有一名貴國使者被殺,應該知道吧。”
“知道,這件事不是交給貴國大理寺開始查案了?”蘭皓淡淡的說道。
“確實是這樣,”岑亦小心措詞:“但現在因為在我國貴國使者被殺,這可能使我們兩國的關係岀現一絲裂痕。”
聽此話,蘭皓麵色依然平靜無波:“那這和蘭某有什麽關係呢。”
岑亦心轉了轉思緒,知道自己的彎彎繞繞的話語對於眼前的人都沒有用,索性就直接把目的說岀來:“蘭公子,今天來找你,主是為了想修複我們兩國的關係。所以想請你進宮一趟。”
蘭皓靜靜的坐在那裏,不知在想些什麽,過了好久就在岑亦以為他不會答應時,蘭皓溫潤的聲音緩緩響起:“好。”
臨淵殿
殿裏靜悄悄的,隻有輕輕翻動奏折的聲音。
鏤空的香爐裏燃燒著的龍涎香幽幽散發著香氣,正在批閱的寒洛澤好像看到了什麽好消息,帶著笑意用朱砂筆寫了個“已閱”,放到一旁,拿起下一本,一看竟然是禮部尚書傅正宇的折子,寒洛澤貌似想到了什麽,眉毛一皺,翻開一看,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樣,然後便把奏折扔到一邊,再也不想看。
“皇兄這是看到什麽了?”寒洛軒剛走進臨淵殿就看到寒洛澤一臉嫌棄的把奏折扔到一旁。
聽到聲音的寒洛澤抬頭一看,寒洛軒和獨孤瀲並肩走了過來。
獨孤瀲其實並不想來的,但想回府暫時也沒什麽事,而且想到有事要問寒洛澤,於是也就跟著來了。
寒洛澤往椅背上一靠,暼了一眼那折子:“傅正宇的折子還能有什麽。”
“我記得這件事從兩年前就開始了吧,不過皇兄總有理由推托。”寒洛軒笑了笑,知道寒洛澤對傅正宇提的事很反感:“這回理由到是很好找,太後壽宴,不過,過了壽宴可能提的就不隻傅正宇一人了。”
寒洛澤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寒洛軒,其實傅正宇說的事情很簡單,就是選妃立後。當年自己還是太子的時候並沒有娶太子妃,就連側妃和寵幸的宮女都沒有。登基的第一年時傅正宇就提出要選妃立後,然後就用現在政朝不穩,無心選妃的理由推托了,第二年則是因為西部邊界發生暴亂,應該先以國事為重,再一次糊弄過去。而這一次,總有種躲不過的感覺。
揉了揉太陽穴,其實寒洛澤也不是要推托這件事,隻是並不想宮六院招來一堆女人在自己後宮,然後再把朝廷弄的烏煙瘴氣,能碰到一個喜歡的就夠了。但一想要把這種想法說了出來,絕對會遭到所有大臣和太後的反對,理由很簡單:作為皇帝,要開枝散葉,怎麽可以獨寵一人。思緒一轉,要不這回……
“不要用我做為理由搪塞。”寒洛軒仿佛知道寒洛澤在想什麽:“你認為王爺選妃會大過皇帝選妃?況且,就算說到我身上,我還有瀲兒不是。”說著寒洛軒就把搭到身邊獨孤瀲的肩上。
獨孤瀲聽兩人的對話知道在說什麽,可話題怎麽又扯到自己身上了。但想想也是,寒洛軒這麽張揚的“獨寵”自己,就算真的有人想提,也要想想後果,萬一寒洛軒真答應了,但是卻娶了一個“男人”,那後果……不過,就以寒洛軒這種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性格,估計提也是白搭。
“王爺能把我用做‘擋箭牌’,看來早都預見這種事了。”獨孤瀲把肩上寒洛軒的臂拿開。
“我對瀲兒是真心的。”寒洛軒反駁道。
獨孤瀲擺明了不相信的看了寒洛軒一眼。
“咳……咳……”寒洛澤看著眼前有著莫名氣氛的兩人:“現在應該是說朕的事情吧。”
聽到此話的兩人都看向寒洛澤,一副你繼續我聽著的姿態。
這兩人真挺有默契的,寒洛澤心滑過這個念頭,不過沒有說岀來:“對了,寒沐楓要回來了。”
“西方邊界最近這麽安穩,一看就知道有大動作,他怎麽還回來了?”寒洛軒淡淡的問道。
寒洛澤拿起剛才批上“已閱”的折子晃了晃:“貌似是有什麽好消息帶了回來,怎麽,你沒有收到什麽信兒?”
“我又沒那麽神通廣大。”寒洛軒想也沒想就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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