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彩虹之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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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安人是一個崇尚自然和神靈的種族,重視各種禮節和儀式。跟人類相比,他們個性更加謹慎莊重,寡言少語,缺乏幽默感。
卡索擁有納安人的一切美德,然而,就性格而言,他更像一個地球人。
“這次去南方,說不定有一場惡戰!”趙岩不由得提醒他。
“放心,我一定會主宰整個戰場,讓金葉部落的美女看看灰鷹勇士是怎麽狩獵的。”卡索拍了拍胸脯,神情鄭重的說道,“兄弟,你就當去度假,其它事都交給我。”
“隨你,我對納安女人沒興趣。”趙岩無所謂的聳聳肩。
一行人迅速騎馬飛奔出部落大門,片刻後,在叢林裏的一個空曠處,趙岩見到了幾十頭綠飛龍,騎兵們則聚在一起閑聊。
還未靠近,趙岩就認出了綠飛龍身上綁著的旗幟。前幾天,在叢林中貿然攻擊他的人,果然就是這些家夥——金葉部落的使者。
這個世界還真是小!
趙岩並非記仇的人,在聽說了金葉部落的淒慘遭遇後,就斷絕了找他們算賬的心思,反正自己就受了點輕傷,也算不了什麽。他默不作聲的站在卡索身後,聽他滿臉諂笑的和一個納安女人說話。
“人類就派了一個使者嗎?這次任務非常危險,萬一他死了怎麽辦?”納安女人忽然提高聲音,語氣透出強烈的不滿。
“別急,雲蕾小姐,趙岩是人類最優秀的獵手。”卡索殷勤的說道。
“他也算獵手嗎?一個弱不禁風的小矮子?”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叫,“那幫凶手就是人類,不管你們怎麽想,反正我木格爾絕不相信他們。”
這個聲音很耳熟,趙岩忽然想起,這個自稱木格爾的家夥,不就是三天前朝自己射箭的納安人麽。
既然對方已經指名道姓,自己無法繼續保持沉默了,趙岩走到木格爾身前,掃了他一眼。人如其名,這個家夥的臉果然跟木頭一樣沉悶,眼中充滿憤怒,仿佛跟自己有深仇大恨。
“看什麽看?小矮子?”木格爾翻了翻眼皮,一臉不屑,“你們這些肮髒殘暴的人類,就不該出現在我們的世界,早點滾回老家去吧!綠蘿星是納安人的。”他顯然沒有認出趙岩,對於納安人來說,人類的臉孔,其實都差不多。
這家夥的嘲諷,已經上升到對人類的種族歧視,隨趙岩而來的獵人頓時被激怒,一張張捕獵弓都抬了起來,把箭頭對準前方。金葉部落的獵人毫不示弱,幾乎同一時間舉起弓箭。
場麵一下子緊張起來,就連後麵的綠飛龍,似乎也察覺了什麽,紛紛看向這邊,喉嚨裏發出“呼呼”的警告聲。
“木格爾,請注意你的言辭,趙岩是灰鷹部落的朋友!”卡索收起笑容,語氣冰冷的說道。
“都放下武器,我們不是敵人。木格爾,閉上你的嘴!”那個叫雲蕾的納安女人,連忙張開雙手,擋在兩撥獵人中間。
“各位大叔,你們也放下武器吧!”趙岩回頭笑了笑,對於這種語言上的挑釁,情緒沒有絲毫波動。他的意誌和精神,經過星靈九號近乎變態的心理訓練,早就堅如磐石,絕不會被幾句垃圾話所左右。
趙岩的號召力很不錯,身後的獵人都罵罵咧咧的收起弓箭。納安人也放下武器,這裏離家鄉有千裏之遙,他們也不想惹事。
看到雙方都冷靜下來!趙岩這才不慌不忙的走到木格爾麵前,仰頭望著他,語氣平淡的說道,“三天前,在鐵血暴龍的屍體旁,我至少有三次機會殺掉你,包括你的同伴。你該慶幸,我沒把你們當成獵物。”
跟星靈九號相處久了,趙岩在陳述某種事實時,也潛移默化的學會一股濃鬱的裝逼味。這番話一說出口,幾個納安人都炸了,木格爾的臉唰的變得血紅,他低吼著拔出腰間的骨刀,作勢就要撲上來。
納安人雖然跟野獸一樣淳樸,不代表他們跟黃牛一樣老實巴交。相反,他們跟猛虎一樣彪悍、野性、驕傲,所有戰士具備的品格,都寫入了他們的基因。
就連雲蕾,也皺起了眉頭,睜大眼睛瞪著趙岩,她的眼眸無比明亮,宛若透明的綠寶石,沒有絲毫雜色。若是細看,瞳孔深處還有一絲流光若隱若現。
場麵又變得劍拔弩張。卡索無奈地拍了拍額頭,連忙攔在二人中間,道,“兄弟,你講話的語氣不能客氣點嗎?納安人的尊嚴不容踐踏,現在連我都想跟你打一架。”
“你不會忘了吧,三天前,你無緣無故偷襲我,對我的胸**出致命一箭,被我徒手接住。”趙岩沒有理會所有人的臉色,語氣依舊平淡,他真的隻是在陳述一件事實,“現在,隻要你道個歉,我可以既往不咎,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
“原來那個人是你!”木格爾收起臉上的怒容,瞪起眼睛上下打量,他隨手把骨刀插在地上,搖頭道,“我承認你有點本事,不過,要向殺害我兄弟的人類低頭,除非你把腳踩在我頭上。”
“那就試試!”
趙岩轉身走到旁邊的空曠地。木格爾也毫不猶豫的跟過去。
卡索聳聳肩,不再勸阻。其他納安人馬上換了一副表情,從怒火衝天,變得興致盎然,仿佛等著看一場大戲上演。人類獵人也收起弓箭,冷眼旁觀。
決鬥,要開始了!
在納安人的傳統中,用決鬥來解決糾紛,是最簡單有效的方式。公平打一架,心服口服,還能泄火。在許多大型宴會上,決鬥是最受歡迎的保留節目,還有個專門的名字——瑪格羅。
“夠了,木格爾!你確實有錯在先。”雲蕾忽然大喝,“我以金葉部落代理酋長的名義命令你,向這個地球人道歉。”
此言一出,圍觀吃瓜的納安人都瞪大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決鬥是納安人的一種至高榮譽,不論對錯,一旦啟動後很少有酋長會出手阻止,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
“不!雲蕾,哪怕你是真正的酋長,也沒有權力命令我這麽做。”木格爾憤怒的大吼,梗起的脖子上青筋直冒。
吼完之後,他揮舞著手裏的骨刀,準備開打。
“木格爾,你忘了自己的使命嗎?我以彩虹之眸的名義,命令你立刻道歉。”雲蕾的雙眼驟然射出耀眼的光,眼眶中宛如鑲嵌了兩顆散發五彩光華的小太陽,奪目而絢爛。
她身上的氣勢陡然暴漲,自然流露出一種神聖威嚴的氣息,仿佛從一個普通女人,變身成了納安人的女王。
突然看到這一幕,灰鷹部落的納安人,還有人類獵人,都驚訝得目瞪口呆,這雙太陽一樣的眼睛,實在燃爆了,簡直就是傳說中的黃金神眼。難道這個年輕的女人,不僅是部落酋長,還是金葉部落的大祭司。
隻有納安人的大祭司,才擁有地母賜予的超能力。
趙岩眉頭一皺,他被這女人眼光掃過的瞬間,感覺渾身都有點不自在,仿佛站在大庭廣眾下,衣服卻被人剝了個精光。
臥槽!莫非這雙燃爆的眼睛有透視功能?趙岩感覺下半身涼颼颼的。
木格爾臉上的憤怒變成了錯愕,隨即麵無表情的走到趙岩跟前,雙手放在胸前,彎腰鞠躬,乖乖行了一個致歉的禮節。
“那麽,我們現在就出發。你,人類的使者,騎我的綠飛龍。”雲蕾收起眼中的光芒,綠色的雙眸再次恢複如常。她指了指趙岩,轉身朝綠飛龍走去。
女人的氣場實在太強大了,一下子震住全場。納安人都不再說什麽,乖乖的走向自己的綠飛龍,準備起飛。
“看到了嗎?那個大美女擁有地母賜予的神力,她一定是個祭司。我的兄弟,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麽幸運,能夠跟美女祭司同騎一頭翼獸!”卡索一把拉住趙岩,酸溜溜的說道。
“確實很幸運,這是第一次有納安人帶我飛天。”趙岩語氣平淡,心裏卻是激動萬分。
“記住,下次出風頭的事交給我,沒事別裝X。”卡索狠狠一拍少年的肩膀,沉聲道。
這家夥真的跟人類學壞了,連“裝X”這種從沒有在納安人字典裏出現過的詞,也運用純熟。
“彩虹之眸,到底能看到什麽?”
“看透一切!”卡索猥瑣地笑了。
我擦!趙岩嫩臉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