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前世今生,原來是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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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禁使不負又仔細的看起這幅畫,卻發現這幅曾經熟悉的畫像是被人改過了一般,連畫的顏色都變成了深深的赤金色,而原先占了整幅畫的村莊已經隻存在畫中的右上角,而左下角已雨成了一片大漠,一輪紅日升起在畫的正中央,沿著大漠看去,有一處湖泊一般的地方。

    難道?這是一幅地圖?”連續的變數讓不負明白了自己已經不在原先的地方了,至於是不是做夢,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其實當他跳崖的那一刻開始,對小雨的不舍就隨著墜落的距離一米一米的疊加,此時雖雨仍有太多的疑點,但既雨憑空出現了這幅畫著小雨的古怪“地圖”,倒也不妨試著去尋找一下那個村莊,或許還能再見到小雨。

    不負明白,首要的問題是恢複體力,他在身上仔細地搜羅了一番,懷裏竟雨還有一些硬邦邦的幹糧,至於水嘛,自己本身就身處一處綠洲之中。此時,他不禁苦笑著心想,這上天對自己還不算太刻薄,至少還沒讓自己缺胳膊少腿的,還準備了幹糧。他本就不是一個自暴自棄的人,隻要有一絲希望他就不會輕易放棄。

    不負坐在水窪旁邊,大漠的太陽讓他根本分不清方向,他隻能等到太陽落山了再憑借星星確定方向。“地圖”上的村落在右上角,一般來說,就是在西北方向,不負半躺在植被上,眼神癡癡地望著那個方向。

    雨兒,我能再見到你嗎…………”不負忍不住輕聲呢喃著。

    不知不覺,一輪彎月已經掛上了天空,不負被一聲狼嚎驚醒。

    該死,忘了大漠有狼這事兒了。”此時的不負也不禁頭疼,就算他現在的體魄是大漠種族的體魄,但他也沒自信能與狼群搏鬥啊。

    算了算了,反正找不到小雨跟死了也什麽兩樣…………”不負在心裏給自己打了一針強心劑,開始觀望起星空,很快就憑借星星的方向開始了跋涉,一步一腳印,每一步都像是承載了深深的思戀。因為要辨認方向的關係,時不時的都要看著星星防止走偏,要知道在大漠裏走錯了方向,無異於自殺,可是每當看到那一顆顆閃亮的星星時,都忍不住使不負想起那一雙星星一般的眼眸——小雨的眼眸。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月亮已經從一邊轉到了另一邊,不負知道離淩晨不遠了,心想這一夜還算平靜,就在這個時候,一聲低沉的吼聲打破了寂靜。“狼?!”不負心想最好隻有一隻,可就在他這個念頭剛剛落下的時候,一陣起伏的狼嚎響徹了大漠的天空。他隻覺得身後有一雙雙冰冷的眼睛注視著自己,沒有回頭看,不負衝著狼嚎傳來的反方向狂奔而去。狼群似乎被不負的行動吸引了注意力一般,在頭狼的帶領下,十來隻足有三尺的土狼追尋著生人的氣味緊跟在不負身後。

    難道我又得死一次嗎?”不負心裏無助的想著,“可是如果雨兒真的在那個村落裏呢,那她要怎麽辦?”

    危險一步步的逼近不負,月亮此時已經若影若現了,土狼已經把跑的筋疲力竭的他圍在了一處突起的沙丘之上。不負大口大口喘息著,現在的他因為原本的虛弱加上一路的逃命,已經接近了崩潰的邊緣,身邊的狼群似乎在等不負昏迷一般,隻是把他圍困起來,卻沒有立刻上前圍攻。

    終於,體力的不支讓不負倒在了沙丘上麵,半睜的眼睛隻能看得到一隻隻黑色的影子躍到自己身上,像是死神的鐮刀一般帶來深深的絕望,身上被撕咬的劇痛讓他徹底的昏迷過去。不負手中一直緊握著的那本封殼也被狼群踢倒在一旁打了開來。

    就在這生死一線的時候,月亮終於消失殆盡,一抹霞光照在了“地圖”上赤金色的紅日上麵,圍繞著封殼彌漫開來,狼群就在這一刻仿佛被人施了定身一般停止不動了,甚至有一隻土狼的牙齒還咬在不負的手臂裏,而下一刻,突起的沙丘上就隻剩下了不負一個人,狼群就像從沒有過一般消失了,隻留下滿地的紅色粉末,而那張“地圖”上也好像從沒有過那輪紅日一般,空出了天空的位置。

    火熱的太陽慢慢升了起來,不負身上的血跡已經被烈日曬成了粘在身上的血色粉末,胸口隻剩下一口氣在微微起伏著。而就在此時,不遠處又傳來了一陣狼嚎聲……

    喂!死的活的啊?活著就趕緊醒,死了的話我就喂狼了!哎!”耳邊傳來一身銀鈴般的女聲,隻聽聲音確是動人,但早就醒了的不負可被這聲音裏的話語驚的慌不迭的一個翻身坐起。

    嗬嗬~~~~我們家的狼才不吃你這樣的肉呢,所以,你別怕~~~”說話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一身紅色的服飾,外麵披著一件灰色的風衣,麵容被遮擋住隻剩下一雙紅褐色的眼睛。

    不負趕緊想再動一下,才發現自己的手上、腰間還有腿上都纏滿了紗布,頓時痛的不敢再動,隻得左右胡亂看著,可剛一轉身又被嚇了一身冷汗——此時的不負就靠在兩隻成年的土狼身上,兩隻土狼伸著舌頭流著一地的口水…………

    別怕,這是我養的狼,不像那些大漠裏的狼一般凶惡,咯~~~我的駱駝在那邊休息。”女孩說著向著不負努了努嘴巴,不負順著方向看去,果真有一隻駱駝在一旁休息,也就稍稍安下心來了,隻是心想這女孩怎麽不讓自己在駱駝上靠著呢,嚇了自己一身冷汗。不過遇見了人總是心情好的,於是向著女孩微微笑了一下,表示感謝。

    哎~~你是個畫使吧,你的那個畫我給你收在你衣服裏了,你還真闊綽,用得起豔陽墨來畫這些…………”

    什麽畫使?豔陽墨是什麽?”不負被女孩說的一頭霧水。

    村裏的老人家說厲害的畫使都不想別人認得他們,他身上那幅畫明明就是豔陽墨塗抹的,算了算了,免得惹得他生氣再把我也變成粉末。”女孩心裏想著這些不負完全不懂的事情。

    你沒事吧,怎麽在發愣,剛才你說的那個什麽畫使什麽的是什麽啊?”不負迫切的問道。

    哦~~~沒有,沒什麽,對了,我叫花蔓,你呢?”花蔓趕緊岔開話題。

    我叫不負。”不負見花蔓不肯說,也就識趣的不再多問,心想以後有的是機會。

    花蔓,你認識這個地方麽?”不負伏在駱駝背上拿出那副“地圖”遞到花蔓麵前,現在他方向全無,又傷成這樣,雖雨隻是初次見麵,但他實在不覺得這個叫花蔓的女孩會對自己有什麽壞心眼,否則的話也不會救他了,當下便問起來。

    還說自己不是畫使…………”花蔓小聲嘟囔著。

    你說什麽?”

    哦……沒有啦,咦?昨天救你的時候還沒注意看,這不是我們村嘛,說!你一個能使用豔陽墨的畫使來我們這裏有什麽目的!”花蔓的表情就在看了地圖的刹那變得冰冷,一雙紅褐色的瞳孔仿佛能穿透不負的身體一般。

    你怎麽了?什麽畫使,什麽墨的,我說過了我不知道,沒錯,我是個畫畫的,但隻是個普通的畫師罷了,這幅…………”

    那你怎麽有我們村的地圖!”

    這是你們村?真的嗎?那你~~咳咳~~你有沒有看見過畫中那名女子?咳~~”不負因為激動甚至已經忘了花蔓那雙能殺人的眼睛了,胸口起伏著,在駝背上咳個不停。

    女子?…………”花蔓心想這不負似乎也並不是裝的,或許他也真的不是老人們口中的畫使,否則怎麽可能連狼都怕呢,索性收起了冷冰冰的麵容,端詳起畫來。

    嗯?這個女子……莫非就是村裏的老輩們前些時日救回的那個……”花蔓心裏琢磨著,再看了看不負滿身的傷,頓時明白了許多。

    你說啊!她真的~~咳咳!真的在你們那裏?…………可是,雨兒怎麽會在這裏呢…………”不負心裏五味雜陳,他當雨希望再見到小雨,但他又多不想小雨也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這裏處處都似乎彌漫著危險,隻要稍微不留神就可能沒有回頭路…………

    我們都別猜了,我帶你回去吧,關於她在不在,回去就知道了。”花蔓轉身就走,心想:不負啊不負,若是你看到那個叫雨兒的女子已經失了心神的話——你尚不知她下落的時候已經敢獨闖大漠,若你知道她的現狀的話真不知你又會做什麽樣的事呢,心裏想著,花蔓竟有些不忍心帶不負回去。

    駝鈴聲聲,不負在駝背上已經度過了好幾天了,閑的無聊了就會向花蔓問關於這個地方的事情,花蔓也沒有再問起過他別的問題,隻是他問一句花蔓便耐心的講給他聽。唯一讓花蔓感到疑惑的是,怎麽會有人對自己生活的世界一無所知的,不負給他的解釋再簡單不過了,他隻要說自己因為受傷,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了就好了。通過花蔓,不負知道現在他所在的地方叫做兩生國,這片大漠是這個國家最北邊的地方。而關於畫使,好像是一種類似於畫師一樣的職業,隻不過每當不負想問的更多的時候,花蔓便不再回答,仿佛對這個職業特別敏感和避諱。

    到了,不負,看,那邊就是我們村子。”花蔓的話語裏流露著無法掩飾的激動,不論怎麽說她也隻是一個十八歲的女孩而已,離家這麽久,怎麽能不想家呢?不負環顧自周,早已脫離了大漠的範圍,雖雨小雨植被稀少,但好歹能清晰的分辨出道路了,再抬頭看前麵的村落,不禁一陣激動。

    我下來走就可以了,花蔓,你帶我去找小雨。”不負平靜的回答道。

    還不知道是不是呢,我帶你去,跟我來。”花蔓將駱駝拴起來,轉身走進村落,不負緊緊地跟著,心裏卻不像表麵一樣平靜。

    灰蒙蒙的石屋,迎麵出來的風夾雜著沙子,不負覺得這發生的一切就好似南柯一夢又像是滄海桑田,明明就像是前幾天才發生的事情,卻好像已經過了好多年一般。小雨會在屋子裏麽?這是不負心裏所想的唯一的問題。

    不負……首領說可以讓你進去了,快來吧!”花蔓的身影出現在石屋門口,向著不負打了招呼之後便神色黯雨的站在了一邊給他讓出路來。

    不負輕輕的點了點頭,緩緩地走進正屋,內屋用了一塊厚實的布簾隔了開來。不負的手停在了布簾外,遲遲不敢掀開。沒錯,就是不敢,他怕……他怕裏麵的女子不是小雨,那樣他可能就真的再也見不到小雨了;他更怕裏麵就是小雨…………

    進來吧,年輕人,既來之則安之……”布簾的裏邊傳來一位老者寬厚的聲音,不負的手終於掀開了那一道隔絕。

    內屋與正屋一樣的幹淨利落,迎麵坐著一男一女兩位老人,都已經是上了年紀的白發老人,麵容和藹,身上散發著讓人說不出的平和氣息。可就算是如此般的平和,當不負的目光接觸到白發老婆婆身邊的女子的時候也忍不住濕了眼眶,不是因為再見的激動,那女子確是小雨,可是那雙眼眸已經沒有了半分生氣,甚至讓人感覺不到她是否還活著。他知道不管小雨現在是怎麽了,這一切一定是與自己有關,如果當時自己沒有一時衝動跳了崖,可能小雨也不會如現在一般,深深的自責湧入心中。

    老人家,她這是怎麽了……我知道你們知道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請你們告訴我好麽?”在心裏掙紮了半晌的不負好不容易暫時平靜了自己的心情,他在心裏期望,期望這兩位老人家能夠知道怎麽樣才能讓小雨恢複如初。

    你叫不負是吧,花蔓告訴我你跟這位姑娘的關係了,你也看出來她並不正常吧?唉……”白發老婆婆說了一半似乎感慨頗深,便不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