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公孫北海鎮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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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公孫鎮北所言情真意切,既如此,那就。。依卿所言?”
“不可啊!陛下!還請三思啊!”一個文官大步從隊列中走了出來,手握笏板朝著上麵的華帝深深一禮。
眾人一看那人的官服,立刻把原本的支持之聲重新咽回了肚中,而那武官隊伍中不曾出列,卻暗暗與公孫仰沆瀣一氣的夏侯闕卻是麵色一緊,心道要壞。隻有那公孫鎮北麵上還看不出有任何的變化。
“原來是趙師啊。”看清了來人後,華帝範韻被人打斷的氣惱神色頓消,臉上的尊重之色隱隱顯現。
能讓群臣和百官都有這樣表現的隻能有一個人,就是當朝的帝皇之師,身居太書令的趙符趙明溫。若是其他人,那太書令隻不過是個分管文書奏章,曆紀文獻整理的小官,而那帝師之職也是虛設,不在朝廷官員序列之中的頭銜,但如果這個人是趙符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因為這位可是先帝的托孤之臣,位當於當朝的五宮重臣——分管軍事的大將軍,分管百官的宰相,分管綱紀禮法的禮掾卿,分管錢糧的監錢使和分管刑律的大刑命。特別是當他完成了某項事之後,他的一言一行就可以說是代表著朝堂上的風向了。
“啟稟陛下,老臣以為。”他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一邊的公孫仰。“老臣以為,山東諸都叛亂已平,則宜安其民心,養其民力,休養生息,當遣一能臣,二三輔佐治理,則不過兩三年可使山東民力恢複如初,此方為正道。而公孫將軍雖為英烈之後,師從管侯,曉暢軍事,乃國之棟梁。然不通民政,不視農桑。”
講到了這裏,他又停頓了一下,側側身微笑地看著公孫仰,嘴中不停。
“故公孫將軍所求,老臣竊以為不妥。且山東之地事關重大,為京畿之地北方門戶,若是有失,則必為北胡蠻夷所趁。倒不如讓公孫將軍前往北海都,北可震懾草原諸蠻,南可鎮守山東群寇。如此必可保無憂矣。”
此言一出,他身後的群臣立刻色變,議論紛紛。此言看似忠心,卻是凶險異常。明裏是讓公孫仰取得北海之地的控製權,且按祖例凡是朝中大員外放為官,則官必加一級,回朝後一定會更受重用。但是實際上卻是變相地讓公孫仰離開了京都,遠離了朝堂,公孫家曆代積攢下的基業就全都化為烏有了。而且公孫仰的官職是鎮北將軍,在有兵符的情況下,最多可調用五萬大軍,平時可有私兵一千,駐紮在城外軍營中與羽林軍混住。這般遠調,其實就是廢了他的兵權。
“趙符,其心歹毒啊。”夏侯闕閉上了眼睛,不再看向朝堂的情形。這種狀況,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軍功侯能夠幹涉的,如果貿然加入其中,隻會惹禍上身而已。這個時候,明哲保身才是正道。至於公孫仰?他嘿然一笑,死道友不死貧道,大難臨頭各自飛吧。
“趙師所言甚是啊。那公孫愛卿,你可願替孤鎮守北海?”範韻笑著點了點頭,看向了臉色微變的公孫仰。
“臣,願意。”公孫仰低頭下拜謝恩。趙符也是躬身一拜,轉身欲退回隊列中。卻又被華帝阻止。
“趙師且慢!”
“陛下還有什麽疑問?”
“孤就想問,趙師可有良人推薦,以助孤治理山東?”
“既然陛下以此相問,那老臣必已心血回報陛下。嗯。”他低下頭略一思索,就笑著抬頭回答道:“臣聞山東有大賢,其名張覺,字季度,頗有才學,且平日所為多善事,頗得民心。可使其為山東鎮守。其二,為三江都都守封遷,其人忠孝,才學難得。為政三年,治下之民家家皆有三年餘糧,可使為山東司農。其三,臣之學生法恭,文才武略為臣之門下幾十人中翹楚,可使領山東軍事。。。”
公孫仰拜在地上,也沒有人去攙扶他一下,坐在上麵的天子還在專注地聽著那個老家夥在一個一個地保舉賢才,也沒有管他是不是還跪在地上。他隻是知道,自己已經是一敗塗地了。此刻趙符口中報出的那些官職,本來應該是由他來分封的,應該是分給他手下的能吏勇將的。
“山東四十六都,五十餘萬人呢!趙符,你這老匹夫!此仇不報!我公孫一族再不回京都!”
“公孫愛卿?快快請起!”正在公孫仰還在心中盤算的時候,趙符也終於報完了他所說的賢才,退回了文官隊列中。這時範韻才剛剛想起了還有一位功臣跪在地上等候吩咐呢。
“公孫愛卿啊,你可有什麽話,還想對孤說的?”
“回陛下,臣願鎮守北海,北胡之亂一日不除,臣一日不回京都!”說著,他又跪了下去。
“好!壯哉!真是壯哉啊!公孫仰上前聽封!”聽罷此言,範韻忽地站了起來,額頂垂下的冕旒一陣晃動,身上衣著的真龍也是一陣張牙舞爪,他病態的臉上因為激動而泛起了一陣明顯的紅暈。
“微臣在!”
“孤,現在就封你為北海都都守,監山東曹,加封你為明德侯!食邑一千戶!”
“謝天子隆恩!”
“孤,還聽說,你有三子,皆是胸有韜略,德才兼備,喚作公孫三山?”
“坊間戲言爾,陛下請勿當真。”
“哈哈哈!公孫愛卿莫不是心疼幼子?若是有才之士,當為國所用啊!”
“臣不敢。”公孫仰的頭埋得更低了。
“公孫愛卿。那,孤就加封你兒公孫伯明為我虎賁校尉,公孫仲平為步兵校尉,念你幼子公孫叔才年不及加冠,封賞就先記下。及加冠,則封越騎校尉。此番安排,不知公孫愛卿滿意否?”
“臣,必甘腦塗地,以謝陛下隆恩!”
“好了!好了!那就——退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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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公,夏侯公慢行!夏侯公留步啊。”一出宮門,公孫仰也不管其他人異樣的目光,就手提朝服,小跑著到了夏侯闕的身邊。這個時候,夏侯闕才裝作是剛看到他的樣子,轉身和他持禮相拜了一下。
“不知公孫將軍,所來何事啊?”夏侯闕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我。”公孫仰本欲開口,但一見周圍朝臣尚多,不便多言,就假意高聲說了一句。
“今日我家大郎求學歸來,請夏侯公晚上到我家來一聚,可乎?”
夏侯闕一愣,又盯了那武夫好久,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