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痛的低吟一聲，眼神卻直視著綁匪，“快點帶著錢滾！”

    綁匪也沒想到他會出身擋，愣住瞬間，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被中了一刀還能這麽冷靜的說話，聽到他冷冷的話語，

    他們沒想過要殺人，殺人的後果……

    帶著錢滾……

    對，帶著錢快點跑，逃到國外吃香的喝辣的的，

    他腦子一熱，就這麽決定的同時，將插，在蘇自彥胸口上的到一下子拔了出來，

    “還愣著做什麽，拿著錢快走！”

    五六個人像是豬圈裏衝出來的豬似的，衝上去提起幾個箱子逃也似的跑出牧場倉庫，不一會，就傳來車聲，

    刀被猛的拔了出來，瞬間血噴了出來，

    “唔…咳咳咳…”蘇自彥不住的呼吸，一手捂住傷口，身體撐不住的坐了下來，他一咳，血就往嘴裏咳出來，

    “彥彥？”

    蘇彎兒距離他最近，她瞪大眼睛，滿眼的不敢相信，她喊這個一直討厭他不待見她的弟弟，“彥彥……你……為什麽……”

    蘇媽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她跑到蘇自彥旁邊，看著他傷口如同漏洞般的模樣，慌了神，手足無措，眼淚大滴大滴的落，“彥彥？彥兒，你別嚇媽媽，”

    “簡直是胡鬧！”蘇爸緊皺著眉，上前冷靜的撕衣服，準備給他包紮，蘇自彥卻是慢慢的看向他，

    緩緩吃力的道，“害死姐姐就夠了……我不會再害死她的……”

    “咳咳……”又一口血噴了出來，傷口痛的難受，血流的更凶，手怎麽堵也堵不住，

    “少說話！去醫院就沒事了！”蘇爸眉頭皺的更緊，用力的撕著他的衣服，動作也加快，

    蘇自彥卻搖頭，

    “不去了……不用了……是我害死姐姐的，這是我還她的……我早就想這樣做了……我活夠了……我早就該死的……所以……”他又緩了緩，很用力的提起提口氣，似乎說話都已經很難很難，“爹地……”

    他喊，

    這一聲，已經九年沒喊過了，卻是他做夢都想喊的，蘇爸動作一頓，眉心更沉，將衣服撕成布條的動作更快，

    記憶裏，這一聲爹地還是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現在卻奄奄一息，

    “爹地…現在，你能原諒我嗎…我償還姐姐了…我把我的命給她了…現在……你能不恨我嗎？”

    蘇媽哭的很厲害，她又是伸手去捂住兒子嘴裏不斷吐出的血，又慌忙的去堵胸口的血，可是都沒用，那鮮紅的血液染紅她的手，她又慌又絕望，語無倫次，

    “彥彥……彥兒，兒子……怎麽辦彥彥怎麽辦……血止不住媽媽止不住……”

    她的淚一滴一滴的往下砸，蘇自彥輕聲問，“媽媽…這個淚……是為我流的嗎？”

    蘇媽哭著點頭，

    “其實早就沒怪你啊……婉兒離開我……你也要離開我嗎……你們都是我的心頭肉……所以媽媽不敢對你好……我害怕婉兒說我不公平……我害怕她一個人，還那麽小，在另外一個世界過得不好……你能不能明白媽媽……我越是愛你我就越不能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