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琴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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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走到鬆林的出口,那陣琴聲再一次出現了,隻不過這一次的琴聲比起之前的更清晰,因為,那個彈琴的人正站在夜風麵前。
一片漆黑之中,夜風隻能看到一人一琴的影子,看不清眼前人的長相。
“你是誰?”
彈琴人的嘴角微微揚起,開口道:“我們即將相識,不急。”
他的聲音很是好聽,柔美中帶著讓人難以抗拒的魔力,如同帶著清淡的芳香,讓人忍不住深深吸氣,想細細品出其中的味道。
“是你把羽陽引到這裏來的?”
“是。”
“你到底是誰?”
“我?一個小人物罷了。”
“是麽?一個小人物能把我們萬亭女王害成這樣?”夜風抱著羽陽,心中冒出一陣不祥的預感。
“話不能這麽說,我這不是來接女王陛下了麽?”
“接?”
“嗯,接”
話音剛落,那人輕輕撥動了琴弦,忽然狂風大作,吹起了彈琴人的發,吹著羽陽背上的外套。他微笑著朝夜風走去,夜風剛想把羽陽放下,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了。
“你!對我做了什麽?”
他走到夜風麵前,一把抱走羽陽,把她扛在肩上。另一手輕輕一揮,收起了琴,消失在了夜風的麵前。
“可惡!”
夜風的身體被他用不知什麽靈術定住了,直到他完全消失在鬆林裏,控製他的靈力才消失,他奮力朝鬆林裏跑去,四處尋找著那個彈琴人和羽陽的身影。
彈琴人扛著羽陽,輕巧地穿過鬆林,來到一個冰凍的瀑布前,他縱身一躍,從瀑布上跳下,緩緩落在瀑布的下方,又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一座小屋前。
推門走進屋裏,彈琴人把她輕輕放在床上,找來棉被,脫下了她身上屬於夜風的衣服,為她蓋好被子。又從屋裏找來藥,喂她吃下。
一切完成,他也隻是靜靜地坐在她的身邊,靜靜地、微笑著看著她。
許久過去,她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隻不過一睜眼就看到一張陌生的麵孔,讓她著實嚇了一跳,忙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沒有半點力氣。
“陛下,您醒了?”彈琴人微笑著,單膝跪在地上,行了大禮。
“你是?”
他依舊微笑著,幻出他的琴,用他柔美的雙手輕輕撥動著琴弦。
“是你?”她沿著床沿坐了起來,看著眼前這個有著絕妙琴藝的男人。他的手指纖細白皙,一身輕薄的白色瑤裝和這個寒冷的冬天格格不入,他的脖頸緊致柔軟,臉上的肌膚細致白皙,不論從哪個角度看,臉的輪廓都是那麽精致有型,似乎上天在創造他的時候每個角度都查看過,確定完美無缺後才讓他誕生在人間。他那雙灰色的眼眸始終充滿著笑意,一頭水色短發,即使沒有風吹過,也讓人覺得無比的靈動飄逸。
一個男人,怎麽會這麽美?
她看著他彈琴的樣子,看著看著竟是癡迷住了。一曲過後,他收起琴,再一次行禮。
“陛下,請您原諒我的呼喚,讓你受了那麽多的苦。小民罪該萬死。”
羽陽揚起嘴角,似笑非笑地對他說:“你,不是一般人吧?”
“被陛下發現了。”
“你叫什麽名字?”
“吉爾薩雍炎,人稱琴皇。陛下叫小民雍炎就可以了。”
“琴皇?”
“是。”
“你今年貴庚?你看起來和我年紀無二,用這麽霸道的稱號,合適嗎?”
“”
“嗯?”
“小民今年二十五。”
“二十五?那倒是比我年長一點。”
“不敢。”
她翻開被子,努力著坐了起來,環顧四周問:“這是哪?”
“您暈在樹邊,我把您帶回來這暫作休息。”
“是麽,我記得我剛才”
“剛才?哦,對了,陛下剛才一直在自言自語。”
“自言自那你有聽到什麽嗎?”
“聽到?嗯或許吧,不過,陛下放心,小民已經忘光了。”
“”
原來不是泠天難道,剛才的我是在做夢?她思索著,出了神。
“陛下?”
“啊?!”
“您怎麽了?”
“沒沒什麽。”
“都忘記問您了,肚子餓麽?我去給您準備點吃的。”
“不用了,送我回去吧,天都黑了,肯定很晚了,大家一定急壞了。”
“”他失望地低下了頭,沒有回答。
“怎麽了?”
“陛下您,要走了?”
“嗯,雖然我不知道你喚我來為何,我也很奇怪自己怎麽會跟著你的琴聲來到這裏,或許,你的琴聲真的太吸引人了吧,不過我真的要走了,族長們,還有我的護衛一定都急壞了。”
“您,不覺得奇怪麽?”
“嗯?”
“您的靈力這麽強大,卻被我這麽一個小小平民擺布,您不好奇麽?”
“”羽陽感覺到了他話語中的威脅。
“不好奇,我是誰麽?”
“你並非一般人,我知道,但是本王並不覺得受到你的擺布。”
“是麽”
他揚起嘴角,右手輕輕一揮,房間裏所有的門和窗”啪”的一聲全數上了鎖,他幻出他的琴,撥動著琴弦,微笑地著看著羽陽。琴聲在她的腦海裏越來越響,一聲聲地打到她的心上,她感覺到她的心跳跟著琴聲躍動著,根本不受自己的控製。
“你要做什麽?”
“”他隻是微微笑著,繼續撥動著琴弦。
她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越來越困,自己的感官就要消失了雖然她努力地用靈力去反抗這一強大的拉力,想保持住清醒,但是,她的意識卻還是越來越模糊。
“你到底是?”
“我叫吉爾薩雍炎,我的陛下。”
“”
就在她快要完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停了下來。羽陽慢慢清醒過來,幻出栩清扇,動作迅速地抵住他的胸口。
“你到底想做什麽!”
雖然被栩清扇抵住要害,隻要羽陽隨手一發力,他就將命喪黃泉,但是他依然麵不改色,依舊微笑著,收起琴,用手握住了栩清扇。
他認真地看著羽陽,一點點地靠近她,對她說:“陛下,小民隻是仰慕陛下。”
“哼,仰慕?光是你今天對我做的事已經夠你死過幾百次了,這叫仰慕?”
“既然陛下都這麽說了,那為什麽不現在殺了小民?”
“”
“陛下不忍心,是麽?”
“”
他微微一笑,再一次地跪了下來:“既然陛下都說了,我的罪夠我死上幾百次,那是不是說,我的命就是您的了?也就是說我,是你的人?”
“你”
“陛下,我隻是一匹狼,厭倦了流浪的狼,想找個主人,為她奉獻一切罷了。”
羽陽放下了栩清扇,走到門邊,推開門問到:“那你願意賭上你這匹狼的尊嚴發誓,永遠隻做本王的獠牙麽?”
他明白羽陽並非提問,而是命令他的忠誠,他抬起頭,笑著走到羽陽的身後,跟著她離開了這間小屋。
夜已深,夜風在山裏尋找許久都沒有找到羽陽,權衡利弊後他回到了府邸,他沒有提到那個彈琴人的事,打算等泠天回來,兩人再秘密去尋找那個彈琴的人。
見夜風穿著單薄的回來了,夜空忙拿來外套,奇怪地問:“哥哥,外衣怎麽不見了?”
“沒什麽,不小心弄丟了。”
“弄丟?”
“嗯”
這時,一侍衛急急忙忙地跑進來報告:“夫人!族長!陛下回來了!和一個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
眾人忙趕了出去,當夜風看到雍炎的時候,一眼便認出了他,拔起夜空腰間的劍便朝他刺去,被羽陽用栩清扇擋了下來。
“夜風!住手!”
“羽陛下,他!”
“雍炎救了我,他不是壞人,你冷靜點!”
“不,不是!”
“沒有他,說不定我已經在樹下凍死了,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急,但也不能敵我不分”一口氣說完這句話,她感覺一陣眩暈,差點倒下。
夜風愣住了,有很多話想解釋,卻又什麽都說不出口。夜空和棠華忙扶著她往房裏走去。雍炎走到夜風身邊,微微一笑,小聲對他說道:“可惜了,在她眼裏,你所做的一切隻是她和另外一個男人的一場夢,而是我,保護她脫離了危險。好諷刺,夜風族長。”
“”
雍炎拍了拍他的肩,跟著棠華她們走進了大廳。
夜風閉上眼,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告訴自己,她平安歸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