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水碧驚訝的看著天道的作為，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麽。

    隻見天道從自己身上剝離一部分靈魂碎片，用天地間遊離的生命能量，融入進去。天地靈氣調動，自主與能量融合，合為一體。

    “這就是你說的代言人？”

    水碧不可謂不驚訝，這天道代言人，可以說是用天道的靈魂碎片創造出來的分·身，卻又有自主意識，完全脫離了本體。

    “水碧，我需要一個天道代言人。”

    一日，天道在沉思了三天之後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天道代言人？”水碧稍微有些意外，“有這個必要嗎？”

    對他們而言，掌控萬物不過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隻在一念之間。

    可以說，這個世界如何，都是他們一個念頭的事，無論是毀滅還是重生。

    當時天道怎麽回答的呢，他說：“魔神盤古應大道而生，開辟天地。盤古身化世間萬物，洪荒成天道生。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一”，給天地間生靈留下一線生機。天地動靜，陰陽互根。天欲化物，陰陽交合，上取天精，下取地精，陰陽孕化，氣運成塵，塵有玄道，精微聚合，漸始初生，生生之類，人立其中。”天道淡淡說道，“盤古化三清，清氣化五行。一切皆命數，便由吾掌控。”

    “吾要的是大勢，過程如何，吾不在意，定數不改，大勢不去，吾要做的便是看著這個世界，走向那已定的未來。”

    “所以‘人’，便是天定的寵兒？”

    水碧看著那從水鏡中展示的未來。突然有了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身為世界之基，她的任務也不小，守護這個世界不讓他毀滅，便是她的任務。

    而天道卻不同，他要做的有很多，這個世界的未來全在他的手裏，可以說想要生存，除非天道願意，他不願意，想活？想生存？那是癡人說夢。

    水鏡中的未來，合情合理，所有的事情安排的有趣又悲哀。

    這一刻水碧深刻的意識到，天道，無情亦有情。

    他和大道一樣，那樣無情的極致，有情的極致。

    天道，有情，一切皆可生存。

    天道，無情，一切皆可死亡。

    天道的情，是大愛，不可說。

    天道的殺，是大智，不可言。

    因果輪回，萬物方得始終。

    也許就是她成為世界之基而不是天道的原因，因為她的心中有情，也無情，卻做不到天道那樣的大愛大智。

    因為此時她就在憐憫水鏡中的生靈。

    “作為此生靈誕生的‘棋子們’真夠可憐的。”

    天道看她：“怎麽你在同情他們？”

    水碧搖搖頭，“當然不是，我不過是感慨。”

    是的，她不過是在感慨，憐憫？那不過是可笑的一種感情，她不需要，也不需要有，她隻要看著他們，從生到死，從死到生……

    一時的憐憫什麽都做不了，說不定還會害了他人，有時候，無情也是一種有情，隻不過這種情，太過深刻，太過刻骨，無法表達。

    隻是……

    水碧帶著疑惑問天道：“隻是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嗎？”

    直接讓‘人’誕生，簡單省事，又符合定數。也省了不少麻煩，或者直接創造出“人”不是更好？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那樣的確方便又快捷。自然也及容易被毀滅，雖說創造也在一瞬間，但太過無趣，又太過無意義。一個完整的體係，一步步去書寫才是正道理。”

    他是天道，這個世界就是他的“命”，就如萬物有靈一般，他也是會“死”的。

    隻不過他的“死”不是平常那種生老病死，魂飛魄散那麽簡單，可以說，他除了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東西是屬於自己的。

    當然他也不需要，他的使命，他的一切從誕生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

    “你不覺得，看著世人掙紮，看著世人為了努力活著或者死去，再或者其他的不同的生活，不是很有趣嗎？”

    水碧：“……”

    她還真不知道哪裏有趣了，不過相比較一口吃個胖子，還是一步步走下來，來的好一些。

    天道抬頭上看，“水碧，天自有定數，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還有‘一’遁去，又何嚐不是大道留下的生機。”

    “你我之上，可還有大道。”

    “水碧明白。”

    萬事萬物，皆有定數，身為世界的中心，那些不該有的念頭，隻能舍棄。

    就如天道，她有的這也隻有這個世界而已，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說起來三十三天那裏，有三道靈識初生，他們便是盤古大神的元神吧。”

    水碧望向三十三天的某一處，“他們三人，可也在你的算計之中。”

    “聖人之三。他們又怎麽可能脫離這天地榜，如果盤古現在活著，他估計也會在這天地榜上。”

    天道揮手，一道刻著玄之又玄圖文的金榜展開，上麵位居第一的便是盤古，以及記載著開天之劫的終結。

    “這天地榜，將記錄上榜之人，我所有的安排基本上都在上麵，那些未知的因素暫且留著，把未來安排的過於完美，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有意外才值得期待，畢竟他給世人留下了一線生機。”

    水碧默默一笑，無奈搖頭，“這難道不是你的惡趣味？”

    純屬是你想看那些超出你意料之外的事，能有多有趣吧。

    “這麽認為倒也可以，有意思的事，即便是我，也會喜歡的，隻是最好不要超過一個‘度’，為了大勢，舍棄一些東西，可以說，再正常不過。”

    鴻鈞在輪回轉世鏡中失去意識，然後被吸入一處空間，下一刻便分崩離析，在天地間毫無所覺的遊蕩。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四散的靈魂逐漸匯聚，慢慢的在白光中匯成一道人影。

    朦朧中，鴻鈞覺得自己身處空氣中，沒有方向，沒有定性的飄蕩，卻完全醒不過來。然後在朦朧之中，他感覺自己正在匯聚一處地方，周圍的混沌之力，他再熟悉不過，其中還有一道很熟悉的靈魂氣息，即便很熟悉，卻還是沒有想出那人是誰。

    難道說，這便是轉世了？

    混沌之力……他轉生的不是人？妖還是魔？實在費解。

    周身沒有空氣流動，就好像這裏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超平靜無一絲漣漪。

    然後他聽到了一絲聲音，一個溫柔的女聲。

    “這就是你說的代言人？”水碧指著那全身一絲不丨掛的“人”說道。絲毫沒有看到裸丨體的羞恥感。

    “怎麽感覺，越看越眼熟？難不成我見過他？不可能啊，這是你剛創造出來的，這個世界除了你我以外第一個有自主意識的生靈，當然那幾個還在朦朧中的幾個小家夥不算。”

    天道看著逐漸成人的“作品”，有一瞬間的愣神，麵對水碧的問話，他難得沒有在第一時間接話。

    鴻鈞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站在一起的兩個人，他可以肯定他沒見過這兩個人。

    男的沉默不語，女的貌似在興致勃勃的研究他。

    然後他就聽到了，朦朧之中他選擇沒聽到自我催眠掉的一個詞。

    天道……

    “天道，他身材不錯嘛，按照你自己的創造的？還真挺想看看你的身體，絕對非常完美。”

    天道無語，“能有點羞恥心麽，水碧。”

    “咳，隻要不是看我的，羞恥心那東西，你就當他是浮雲。”

    天道：“……”

    誰來告訴他，他身邊這位思想構造，真心是正常的麽……

    旁邊圍觀加話題中心的鴻鈞，默默說了一句，“……能不能先給我一件衣服，然後你們再聊天……”

    要知道裸奔不是他的愛好，他也沒有這方麵的喜好，更別說裸著被別人圍觀，男人也就算了，被看了又沒什麽大不了，隻不過被女人圍觀外加看去再加被研究，都不能淡定了好麽……

    此刻鴻鈞的內心是崩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