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容芩毀譽,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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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容芩毀譽,陷阱
這些話真是聞所未聞,旁人隻聽得一愣一愣的,見傅容芩哭得厲害,都有些分不清真假。
傅容芩打的也正是傅容月孤身一人在京都中,沒有證人為傅容月作證的主意,她是傅家大小姐,在京都可信度比傅容月強多了,她就不信,這次還不能弄廢了傅容月!
傅容月聽了她的話,若非場合不合適,她真想為傅容芩狠狠的鼓掌。
這個女人真是厲害,在完全劣勢的情況下,竟還能顛倒是非,打人情牌讓別人轉移懷疑對象。真是好口才,好手段!
可她傅容月的報複還沒完呢,根本輪不到傅容芩來翻身!
裝可憐,誰不會呀
隻見傅容月一臉驚詫又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隨即眼底漫出淚光,委屈可憐的看了看四周,語氣也跟著顫抖了起來:“我我沒有”
“傅大小姐,你也真是夠了。虧得容月剛剛還為你開脫,你竟還能在這種時候反咬一口,將這盆汙水扣在她的頭上。”魏明璽沉下臉色,盯著傅容芩的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本王在鄉野第一次見到容月時,她披麻戴孝,蒼白憔悴,一看就是個孝順女孩而你呢,聽說傅夫人剛被忠肅侯休離不足兩天吧,你卻能不顧母親,安心在這裏遊湖賞玩,足以見你的人品。如果容月能氣死母親,怕你是連毒死你娘都敢做吧?忠肅侯怎麽教的女兒,竟養出你這樣的來?你根本不配做傅家的小姐!”
魏明璽說到後來,想到眼前這個女人竟敢空口誣陷傅容月,心中有氣,麵上的鄙夷傲慢便藏都懶得藏了。
他言辭犀利,毫不留情,一席話簡直說得傅容芩無地自容,剛剛才想好的說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旁人也聽得一愣一愣的,今日這一場戲真是一波三折,到了這一刻,大家也終於有了自己的判斷。
魏明鈺在一邊聽著,自然明白這般爭執下去對傅容芩極為不利,既然要做她的靠山,他便不能坐實傅容芩的名聲更臭,以免自己分享不到傅容芩的榮譽隻能承擔她的罵名。
他忙含笑著上前一步,柔和的勸道:“九弟,話不是這麽說的,我相信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不瞞九弟我我與芩兒妹妹兩情相悅已久,她是絕對不會拋棄我看上這種汙穢的漢子的。”
說罷,他又轉頭,用帶著警告和厭恨的目光狠狠瞪了一眼老大,語氣冰冷:“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麽目的編了今日這一出戲碼,但我警告你,你若再汙蔑芩兒,休怪我不客氣。還不快滾?”
此時此刻,老大的價值已完全耗盡,傅容月自然順著魏明鈺的台階,悄悄給他使了個眼色,老大如蒙大赦,忙做出畏懼魏明鈺又不甘心的形態,一邊跑一邊說:“你別得意得太早,她她就是看上你的家世而已,她最愛的還是我,遲早會跟我走的!”
魏明鈺裝出自信的微笑,可這話任何男人聽在耳裏都不會舒服,他的身體還是忍不住一僵。
傅容月將他所有的反應都瞧在眼底,頗為滿意的微微一笑,看樣子,這個老大還得留著,或許將來還用得著。
她看向暗處的梅珊,幾不可察的搖了搖頭,做了個握拳的手勢。
梅珊了然,當即對寶哥和春哥耳語了幾句,兩人抿唇一笑,悄無聲息的跟著老大而去。
老大跑開一段距離,見魏明鈺、魏明璽等人都沒有追來,確定身後也沒人跟著後,總算稍稍放心了些。他是個江湖上浪蕩慣了的人,知道京都是再也不能呆了,一刻都不能,否則小命不保,忙趁機出了城。
沒想到剛出了城門,後領被人一把提了起來,他幾乎嚇尿了褲子,膽戰心驚的回頭,卻是寶哥和春哥兩個。
“跑什麽,不會吃了你。”寶哥笑眯眯的。
老大幾乎哭了:“兩位大哥,我已經按照你們吩咐的做了呀,你們也說,事成後就放我離開的。”
“你得罪了六殿下,你以為你還走得了嗎?”寶哥湊過去,撇了撇嘴:“我們是答應放你走了,也絕不會食言。至於放你到哪裏,就不由你選擇了。”
老大還想再說,春哥一個悶拳,他隻覺得後腦勺一痛,就人事不知了。等再睜開眼睛時,已經處於一間屋子裏了。
寶哥和春哥兩人抱著拳頭正看著他,見他醒來,寶哥丟給他一身粗布衣服,笑道:“這裏是陵王殿下在鄉下的園子,平日裏種些果蔬什麽的,以後你就在這裏幹活,工錢每個月三兩銀子。別想著跑,先不說你能不能跑得出這個園子,就是你跑出去了,六殿下為了他心上人的名聲,也會想辦法滅了你的口,你能不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都很難說。你是聰明人,知道怎麽做吧?”
陵王是什麽人老大也是有所耳聞的,知道有他庇護,自己的小命是安全了,忙識趣的拿起衣衫利落的換上。
就在梅珊這邊進行著這一切時,傅容月那邊的事情也在魏明鈺的聲名中漸漸平息了下去了。
“相請不如偶遇,既然都遇到了,不如就大家一起遊湖吧?”魏明鈺等老大走遠了,率先微笑著向魏明璽和傅容月發出邀請。
不過,他的目光始終圍繞著傅容月,盡可能溫柔的看著她,透著一股讓人不好拒絕的柔軟。
傅容月頗為動心,她是很想去的,看著魏明鈺對別的女人,尤其是她這個傅容芩的死對頭好,傅容芩一定會氣得肺都炸了吧,想想傅容芩的表情,她就覺得超級精彩。
魏明璽素來獨來獨往,隻聽他露出一個極為冷淡的笑容:“多謝六哥。我們來了已有一段時間,府中還有事,準備回去了。”
“那九弟先回去,容月跟我們一起?”魏明鈺不死心,期待的看向傅容月。
傅容芩聽得臉都綠了,可剛剛出了那事,現在,魏明鈺是她唯一的希望和救命稻草,她一句話也不敢吭。
傅容月卻微笑著拒絕了:“我也不去了,商鋪裏有事,我想去看看。”
“走吧。”魏明璽輕輕頷首,應了一句,才抬頭看向魏明鈺:“六哥,告辭。”
傅容月露出一個遺憾又歉意的笑容,就推著魏明璽離開了。不過,她走了幾步後,又小心翼翼的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瞧見魏明鈺仍含笑看著自己,忙含羞的扭回頭,生怕被他看出了自己的心事,再也不敢看他。
這種表情,久經情場的魏明鈺哪裏會看不懂?他心中直呼有戲,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個機會約傅容月單獨出來,憑著他千百玲瓏手段,他就不信還得不到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心!
他保持著微笑目送傅容月,身邊的傅容芩醋意大盛,苦於不敢吭聲,眼珠一轉,忙羨慕的說:“容月命真好,陵王殿下對她很好呢!看得出來,容月似乎很喜歡陵王殿下!”
“嗯。”魏明鈺的心還是傅容月身上呢,漫不經心的答了一句。
傅容芩的語氣更嬌媚了幾分,人緊緊的靠著魏明鈺,低聲說:“芩兒的命也好,今日幸虧有殿下在,不然芩兒被賊人汙蔑了去,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殿下,多謝你肯相信芩兒是清白的!”
她小鳥依人,仿佛剛剛指著傅容月惡毒撒潑的人根本不是她一般。
好在魏明鈺的心思也沒放在她身上,聽了這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傅容月又漸漸走遠了,忙回身將她抱住,語氣寵溺:“傻瓜,我不相信你,誰相信你呢?我對你的心,你還不知道嗎?”
“我知道的,殿下,我知道的!”傅容芩的心底抹了蜜一樣甜,她嘴角溢出歡快的笑容,甚至有些慶幸今日老大突然來搗亂,才讓她聽到了魏明鈺的真心話。
她壓住女兒的羞澀,紅著臉將頭埋在魏明鈺的懷中,低聲說:“我我對殿下的心也是一樣的。”
魏明鈺大喜,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眼波一直追隨著那個遠去的身影,根本收不回來
傅容月推著魏明璽走到陵王府的馬車邊,才笑著說:“殿下,我就不陪你回府了。”
“害怕?”本以為魏明璽會點頭,卻見他仰起臉來,對她露出一個挑釁的笑:“我以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連魏明春都敢去惹。”
傅容月給他這個笑容激到了,差點就衝口而出:“誰怕了!”不過她好歹還是管住了自己的嘴巴,反而順著台階下:“嗯,魏明春看起來是老虎,其實是一隻渾身是病的貓。可殿下不一樣啊,別人都以為殿下是狐假虎威的那隻狐狸,可殿下呢,殿下其實是藏在暗夜裏的狼,碰一下毛就會被咬一手的血。我可是聽說,上次刺殺殿下的麒麟堂,可是被殿下的人馬整個兒端掉了,血流成河啊。殿下這麽厲害,我可不敢惹。殿下,我走啦,相信會有人把你送回府的,我就不費心了。”
說吧,她揮了揮手,瀟灑的轉身離去。
她沒看到,魏明璽看著她離去的身影,一抹落寞悄然爬上了眉間。不過,他很快就甩掉了這絲悵然,露出一個傲然的笑:“傅容月,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陪我回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