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歌舞開張,秋獮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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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章歌舞開張,秋獮行程

    綠蕪和綠芮那裏並沒有什麽大事,傅容月去了之後叮囑了幾句,也就沒什麽好交代的。

    綠蕪多少有些不解:“小姐,為什麽要選在秋獮前開業?秋獮一去將近一個月,朝廷官員都走光了呀!”

    “哪裏有走光,能去秋獮的都是朝中一品二品的官員,其他的官員不是都還在嗎?他們沒了頂頭上司約束,行事更無所顧忌,這時候要打探消息實在是太容易不過。再則,朝中三省六部都會留下一些要員來主持工作,不會走光的,你倒不用愁沒生意可做。”傅容月笑道:“專心準備吧,不要出了岔子。”

    綠蕪這才放下心來,回頭將這番話原樣叮囑給了姑娘們。

    新開的歌舞坊一家叫清河坊,一家叫白水坊,選的自然是京都青樓雅座最集中的白虎街。白水坊是綠芮負責,用的是紅塵地的晴空做招牌,是一家樂坊清河坊是綠蕪負責,用的是晚空做招牌,是一家舞坊。

    除了這兩人外,綠芮和綠蕪還挖了不少其他樓子裏的姑娘過來,又從江南那邊找了不少清秀小姑娘,乍一看去,不管樂藝舞藝怎麽樣,門麵還是極其好看的。

    傅容月第一天就立了規矩下來,白水坊和清河坊兩家歌舞坊都不賣身,姑娘們要想創收的自己決定,綠蕪和綠芮都不得逼迫。

    這讓樓裏的姑娘們安心了不少,她們淪落風塵,雖然有所覺悟,可心中仍舊多少是不願意的,可來消費的都是金主,她們根本不能拒絕,就算她們有拒絕的資本,但來了達官貴人非要用強,除了紅塵地,其他樓子裏也罩不住她們,她們再拒絕也沒用。

    但白水坊和清河坊不一樣,別人不知道這樓子是誰的,可她們看得出來,老板跟陵王妃熟著呢,將來陵王少不得要關照著歌舞坊。

    有陵王在,誰又敢在這裏真的鬧事呢?

    一時之間,她們的心也安了。白水坊和清河坊給的價錢很高,打出名氣來也是遲早的事情,將來為自己贖身也不是不可能的

    對這些姑娘們來說,還有什麽比做一個平凡人更好的嗎?所以,她們辦起事情來也格外賣力!

    綠蕪和綠芮也深諳這個道理,從這些姑娘進樓的第一天起,就說了兩家歌舞坊一脈相承,把規矩說了個通透明白。兩人在訓練中不斷的教給這些姑娘們收集情報的手段、目標等方法,時到今日,她們已掌握了不少的技巧。

    九月初六,白水坊和清河坊開業。

    因先前就廣發名帖,又有紅塵地的兩個頭牌坐鎮,兩家歌舞坊一開業就爆滿。

    這些人原本是衝著兩個美人的名頭來捧場的,怎料到了地方,才發現這白水坊和清河坊布置清雅一點都不像是青樓,裏麵的歌舞也實打實是一等一的妙,這兩家歌舞坊立馬就在京都火了起來。

    綠蕪和綠芮第一天關門結賬時,發現自己賺得盆滿缽滿,數錢數到手軟,笑得嘴都合不攏,對這件差事也就樂意了。

    而兩家歌舞坊的姑娘們呢,因自己可以從客人的打賞中提成,一天下來賺到了比之前一個月還多的錢,也是樂開了花。不用誰催促,一到開工時間就自己自覺的去上妝了。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

    九月十一日,欽天監擬定的適合出行的好日子,這天一早,壽帝舉行祭天儀式後,率領文武百官去往鞍山。

    壽帝秋獮,京中不能沒有合適的人坐鎮,作為壽帝最為器重的郡王,魏明鈺被留在了京都代領朝廷事務。這讓朝中的風向多多少少有些變化,不少人暗暗揣測,是否從鞍山回來後,魏明鈺就要入主東宮了。

    魏明璽對此沒有發表任何看法,他仍舊是一個閑散王爺,雖然是如今朝中唯一的親王。不過,自打傅容月回京,京中已漸漸沒了關於他脾氣暴戾的傳聞

    於是,很多人就將魏明璽的改變歸結於他遇到了傅容月,而這個來自鳳溪村小村鎮的鄉野姑娘成了京中傳奇,畢竟,連壽帝都改變不了的兒子,在她手裏從魔鬼變成了人,怎能不讓人好奇和窺探?

    流言一層層傳入宮中,連壽帝都覺得驚奇。

    細細一想,的確,自從傅容月入京後,魏明璽連發火的次數都少了很多,三個月的時間裏,他似乎就聽說魏明璽砍了兩個人的手鞭殺了一個下人!

    這跟以前動不動就殺人比起來,真是天差地別啊!

    壽帝激動得熱淚盈眶,他心疼魏明璽受苦多年,加上惠妃的關係,他一直期盼著這個兒子能夠回到原本的仁厚溫和。眼見著多年的願望終於要成真,他對傅容月的感激也多了起來,秋獮出行時,特意將魏明璽和傅容月都召到了禦攆上來陪伴。

    而原本該陪伴在側的沈貴妃,則被安置到了馬車裏,一路都跟壽帝無緣。

    傅容月和魏明璽日日陪著壽帝,車隊浩浩湯湯去往鞍山,三天的時間裏,兩人被無數的人注目,更別提其中那些探究和複雜的目光了。

    一輛樸素的馬車中,齊貴人端坐在其中,魏明遠騎著馬在馬車外護駕。齊貴人的目光落在前方禦攆上,鳳眸微眯,打量了一番後抬眼問魏明遠:“禦攆上的那個小姑娘就是陵王的正妃?長得並不如何好看。”

    上次皇後宮宴,齊貴人正好病著,請安後就離開了中和宮,沒有瞧見傅容月,故而不認得她。

    魏明遠也看著傅容月,點頭笑道:“是啊,母妃離得遠,可能看得還不真切,她臉上有一片胎記,的確是不好看。不過她是蘇綰的女兒,多看幾眼,五官還是十分清秀的。”

    “蘇綰啊當年名動京都的美人,可惜沒什麽好下場。”齊貴人神色冷清,再看傅容月時,便少了幾分輕視。她入宮多年,知道在壽帝的心目中這個女子地位獨特,似乎跟壽帝還有一段淵源,她不會傻到跟壽帝作對。不過,這並不影響她跟對魏明遠發表自己的看法:“陛下選了她,是她有什麽過人之處嗎?”

    魏明遠便將傅容月在京都開商鋪的事情說了。

    齊貴人聽了露出幾分讚許之色:“她一個弱女子,初來帝都就知道如何最快的立足,這份機智讓人不可小覷。心誌堅定,方向明確,又有陵王撐腰,遠兒,這個人能成為朋友最好,不能的話也決不能做你的敵人。”

    “母妃,我知道了。”魏明遠應了聲,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禦攆上的傅容月。

    傅容月單薄的身影跪坐在魏明璽的身旁,魏明璽在跟壽帝下棋,她托著腮不知道在想什麽,一臉的單純無害。

    一個小女孩而已,就算做了敵人又怎樣?

    魏明遠的心中多少有些不以為然,他不相信魏明璽會為了一個女人跟自己的兄弟翻臉,也不相信傅容月有什麽真本事。可他素來聽齊貴人的話,母妃這樣說一定有她的道理,他多留意些就是了。

    而在另一邊,沈貴妃也默默的關注著禦攆的動靜。她身邊跟著的兩個年輕女子,一個自然是做了趙王側妃的傅容芩,另一個則是沈家族裏的女兒沈芳菲。

    她斜躺在馬車內,沈芳菲坐在她腳邊,不輕不重的給她捏腳。

    她看了一會兒禦攆,抬手讓沈芳菲歇息,拉著人坐到她身邊來,才抬頭對傅容芩說道:“陵王妃是你的妹妹,可你們並不如何親近呀。”

    “容月自幼沒跟我們長在一處,自然生疏一些。”傅容芩見沈貴妃如此關照沈家女,對自己很是生分,心中有氣,可是缺不敢表現出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她素來不喜歡傅容月,更討厭自己身邊的人提起她,眼見傅容月得壽帝喜歡,而她呢,自打嫁給魏明鈺,別說壽帝召見,就是沈貴妃也不來理會她。

    這次要不是魏明鈺不能來秋獮,壽帝為安他的心讓他的妾室同來,她更是沒機會參與這樣的盛典。

    傅容芩的心底暗暗覺得有些吃虧,還是忠肅侯府的嫡女時,她年年都有資格來,怎麽嫁給了魏明鈺後,反而來與不來都要看壽帝心情了呢?

    沈貴妃仿佛沒看見她的不悅,語氣溫柔,可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也不留情麵:“你是姐姐,她是妹妹,你又自幼在京都長大,於情於理都該多多陪伴她才是。”

    “母妃教訓得是。”傅容芩咬了咬唇,委屈的應道。

    沈芳菲在旁邊不安的抬頭看了一眼傅容芩,沈貴妃忙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扭頭對傅容芩說道:“等到了行宮安置下來後,你請她到咱們宮裏來吧。如今大家是姻親,我也不能少了禮數。”

    傅容芩不敢反駁,小聲答道:“是。”

    這已經是出發的第三天,鞍山行宮近在眼前,又走了小半日,便到了鞍山行宮。內廷司將居住的名冊發給禁軍,由禁軍領著人去往住處。

    行宮並沒有那麽多宮室給幾百人住,能住進宮殿的必然都是皇室和位極人臣的權貴,其他人要在行宮外安營紮寨,頓時就是一片人仰馬翻的忙活。忠肅侯府是二等侯府,本是沒有宮殿住的,不過今年大不一樣了,傅行健執掌軍機部,他的兩個女兒一個做了陵親王的正妃,一個做了趙王的側妃,待遇隨之水漲船高,也分到了西南角的一間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