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瑩瑩約見,壽帝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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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章瑩瑩約見,壽帝召見

    曲瑩瑩緊緊挽著她的手,麵上的笑容格外親熱:“是這樣的,馬上就到初一了,聽說京城每年這個時候都有廟會,我沒去看過,容月剛來京城,也沒去過,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

    “曲小姐也說了,我們兩個都沒去過,結伴而行怕是不合適,曲小姐還是找一個去過的帶路比較好。”傅容月不知她要做什麽,委婉的拒絕了。

    曲瑩瑩柔媚一笑:“我早知道你會擔心迷路,已經找了人同我們一起。”

    “趙王側妃?”傅容月默默的想了想,也笑了起來。

    曲瑩瑩本想點頭,可眼波掃到傅容月的神情,心念一動,知道她跟傅容芩一向不和,忙又轉了口:“不是趙王側妃,你可以放心。”

    傅容月垂下眼眸,片刻後,她點了點頭:“好呀,那就這麽定了。”

    曲瑩瑩如釋重負一般,笑得越發溫柔和氣:“那我初一早早的來叫你!容月,你真好!”

    傅容月沒回答,任由她去了。

    曲瑩瑩走後,梅珊一臉奇怪和不解:“小姐,你怎麽會答應跟曲小姐去廟會?她無緣無故的來邀請,也知道是圖什麽,奴婢總覺得不對。”

    傅容月輕笑:“連你都看得出來她居心叵測,我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說得也是。”梅珊讚同的點了點頭,忽然又覺得不對,瞪著已經走開的傅容月嚷嚷開來:“小姐,你這話什麽意思啊!什麽叫連你都看得出來奴婢也很聰明的好不好?奴婢隻是聰明得比較不明顯而已。”

    最後一句,她自己說著都覺得語氣弱。

    趙王府花會結束後,魏明鈺自然是挑了最好的送到宮裏進獻給了壽帝,壽帝愛菊花,對此又在朝堂上當著眾臣的麵狠狠的誇獎了魏明鈺。

    如今正值軍政改革的緊要關頭,壽帝任何的心理轉變都能造成時局的緊張,這幾盆花剛剛送到壽帝跟前,魏明遠那邊就氣得跳了起來。可是有什麽辦法呢,論討壽帝的歡心,他這個原本的紈絝子弟自然不是素有美名的魏明鈺的對手,魏明鈺早幾年就開始培植的菊花,他限時要弄幾盆出來,還真有點難度。

    不過,魏明遠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很快就想好了對策。

    魏明鈺不是送了幾盆菊花嗎?可是,再名貴的品種,再精心嗬護,也總會謝吧?

    魏明遠集結江南繡手,用了三天時間,趕製出來一幅長三丈、高兩丈的巨幅刺繡,繡的正是各色的菊花,取名就叫菊色。

    這刺繡未曾裝裱就送入宮中,在壽帝跟前綻開時,壽帝驚得瞪大了眼睛,龍心大悅不說,當即就讓內廷裝裱,就掛在了藏書樓裏。

    兩人各自扳回一局,越發看對方不順眼,朝堂上的爭辯也更是激烈。

    十月的最後一天,傅容月再次受召入宮,壽帝親自在正大光明殿接見了她,隨後,更是移步兩人同去禦花園。

    壽帝沒讓任何人跟隨,就帶著傅容月閑庭信步一般遊走,內監們全部隔得遠遠的,他確保沒有任何人聽見兩人的談話,才笑著問道:“容月,你是個好孩子,你母親在世時,想來是十分疼愛你的。”

    “是啊,我娘還在的時候,容月過得可幸福了。”提起蘇綰,傅容月就覺得心裏暖暖的。

    壽帝笑道:“朕跟你娘認識得很早,她的性子朕也是知道的,隻可惜她去得早,看不到如今你過得好。你這個孩子呀,是有後福的。”

    傅容月沒說話,抿唇低笑了一下。

    她本就長得同蘇綰很像,這樣抿唇一笑,越發勾起了壽帝的回憶。

    他歎了口氣,想起年少時的青春時光,眼中便露出幾分茫然之色: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究竟的對還是錯?

    “容月,嫁給璽兒,你會不會覺得有些委屈?”壽帝試探性的問。

    傅容月搖搖頭:“陵王殿下對我很好,我不覺得委屈。”

    壽帝再問:“不管將來發生什麽,你是不是都願意跟璽兒一起麵對?”

    “夫妻之間,當然要並肩啦!”傅容月毫不猶豫。

    壽帝聽了這話,心中極度震撼。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在魏明璽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曾經聽過這樣鏗鏘有力的話。那人眼神堅定的瞪著他,氣鼓鼓的說:“你我締結良緣,早說過以後生死共擔,自然要並肩作戰,你不走,我也不會走的!”那時候戰火紛飛,敵人的箭矢就從他麵頰旁邊飛過,為了這句話,他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眼中含淚,看著身邊的傅容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一生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到了她,他的璽兒看來也有一樣的運氣!

    “好,好!”壽帝眼圈暈紅的點了點頭,抬起手來,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回去吧,初五後就是新官入朝的日子,你好好準備吧。”

    傅容月恭恭敬敬的退下,走到禦花園時,忍不住回頭,隻瞧見壽帝正抬手摸眼,她不由有些愣住了。

    領路的內監不斷催促,她也不敢多看,隻得快步走開。

    壽帝獨自一個人平靜了好一會兒,又讓人傳了魏明璽和梅向榮進來。

    “璽兒的傷恢複得怎樣?”梅向榮一到,壽帝立即讓他幫魏明璽診脈,又查看了腿傷的舊疾,很是緊張的問。

    梅向榮早就試探過了魏明璽,便也不再隱瞞,一五一十的說了:“這些時日陵王殿下都有服用臣開的藥,府中的郎中也時時紮針,看樣子有了起色。殿下,我試著扶著你,你站起來看看。”

    他伸出手去,魏明璽就一把抓住,在他的攙扶下緩緩起身。

    魏明璽起來得很慢,看起來格外艱難,可最後,他仍舊是扶著梅向榮的手直直的站著。

    壽帝又一次見他起身,長身玉立,容姿不凡,這才是他的兒子,才是他跟她的兒子啊!他激動得熱淚盈眶,內心更是對這個兒子越發的喜歡。

    梅向榮見狀,適時的鬆開手,魏明璽便脫離他的攙扶,獨自站著。

    壽帝怕他摔倒,忙伸出手給他握著,才說:“璽兒,梅卿說你恢複得很好,你看,如今你已經能順利的站起來了。”

    “那也是父皇照顧,兒臣才能順利的康複。”魏明璽笑著說:“沒有父皇,兒臣怕是早就是馬蹄下的一堆白骨了。”

    “不許說這些喪氣話!”壽帝聽了臉色一沉:“你母妃命苦,你們兄弟幾個也就隻有你還在世,無論如何,父皇也都會保你的性命,才不負當年同你母妃許下的諾言。璽兒,你放心,父皇既然要你站起來,絕不會讓你站不住,隻是這個過程必定委屈辛苦,你可承受得住?”

    “兒臣不怕辛苦。”魏明璽不敢大意,忙點頭。

    壽帝道:“那好,父皇要的也不是一個懦弱的兒子。璽兒,你準備準備,去西北做都護吧。”

    “是。”魏明璽垂下眼,片刻後抬頭:“那容月怎麽辦呢?”

    “她還怕是受不得西北的辛苦,就讓她留在京都吧。你放心,父皇知道你的心意,絕不會讓她有任何損傷。這個孩子父皇也很是滿意,自然會替你照顧她的,不然,父皇怎會讓她做女官承印?”壽帝輕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露出慈愛之色。

    傅容月不能隨他同去

    魏明璽的心一沉,眼中的星光在一瞬間都落了下去,他答應過傅容月,絕不會丟下她一個人在京城,他怎麽也要辦到的。

    不等他開口,壽帝又吩咐說:“去了西北,你決不可任意妄為。父皇知道你早些年心裏憋屈,所以也不曾管過你什麽。可如今有了轉機,那些造孽的事情都要收斂。父皇讓你去西北是去做什麽,你須得心裏有數,你要牢記一句話:人心在自己手裏,才能是保命的盾牌,否則,便是懸在頭頂的利器。”

    魏明璽默默聽著,好半晌才說:“兒臣懂了。”

    梅向榮在一邊聽著,心中總算長長舒了一口氣,他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什麽當初傅容月堅持要嫁給魏明璽了。

    梅向榮不由暗暗汗顏,論到識人斷物的本事,他萬萬不及傅容月。

    容月,他可不能讓她孤孤單單一人在京城,一旦陵王離開,她便是孤苦無依了,誰都能欺負,那可不成!

    想到這裏,梅向榮忙上前一步,躬身說道:“陛下殿下讓陵王出去鍛煉,自然是好事,也是陛下的良苦用心。陵王殿下是臣看著長大的,以前糊塗,自打跟容月訂了親,也已經回到了正途,相信陛下多做培養,一定能為我大魏立下千秋功名。不過,臣也算是看出來了,陵王殿下跟陛下一樣,也是個重情義的男子漢,他心裏舍不下陵王妃,怕是出去了,心中也有所顧慮。”

    “璽兒,是這樣嗎?”壽帝狐疑的轉頭問魏明璽。

    魏明璽點了點頭:“兒臣的確是擔心容月,她沒什麽靠山,離了兒臣,怕少不得要受委屈。”

    “老臣有個主意。”梅向榮笑了:“殿下擔心陵王妃被人欺負,這也好辦,陛下恩澤惠及之外,不如準許臣認她做個義女吧。臣跟陵王妃之母乃是舊友,陛下也是知道的,她的女兒,臣自然要多多看護。隻要臣仍是丞相,仍是國公,便沒有人敢輕易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