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驚天巨案,絕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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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驚天巨案,絕望一
魏明遠一開口,平南王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眼前的人也是親王,同趙王一樣,且手握重權,總會替他說話的,他便哭吼著將剛剛看到的事情說了。
魏明濤的慘狀擺在這裏,誰都抵賴不得,趙王妃緩過神來,想說是陷害,魏明遠卻不給她機會,當即就讓人將魏明濤的屍體抬走了,末了還問:“這平百無故的,趙王怎麽會害明濤?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沒什麽誤會!因為因為”魏明饒義憤填膺,可這個原因卻不好說出口。
平南王心疼自己的兒子,卻是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就哭訴了起來:“還不是因為傅側妃!明濤這個糊塗東西,他竟然這般經不住誘惑,傅側妃美則美矣,可終究已經嫁給了趙王,就算費盡心機勾引了他,他也應該扛得住才行。”
如此婉轉,卻是將自己兒子的責任推了個一幹二淨。
其中的原委魏明遠早就知道,此刻問出來不過是順水推舟,當即就順著平南王的話往上說了:“啊,竟然是跟傅側妃平南王,這事不怪我說你,雖說你是叔叔,但怎能任由自己的兒子做出這等糊塗事來!那傅側妃是誰?是趙王的寵妃啊,平日裏心肝寶貝一般的疼著,這盛怒之下,做出這種舉動也是明濤咎由自取。傅側妃也是,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怎的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說著四下瞧瞧,自然看不見傅容芩,他便肅穆的看向了趙王妃:“弟妹,好歹出了人命案子,側妃還藏著躲著就說不過去了吧?”
“齊王殿下!”趙王妃俏麵鐵青,寒聲說道:“這裏好歹也是趙王府,並不是你的齊王府,你在我的府裏當家做主一般,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弟妹,就見一見側妃,聽聽她怎麽說,也算是還了亡者一個公道,怎麽還急上了臉呢?”魏明遠不但不懼怕,他是拿準了魏明鈺不在府中,區區趙王妃奈何他不得。
平南王世子含淚在一邊插話:“殿下,我弟弟作為平南王府的二公子尚且被趙王殿下這般弄死了,那傅側妃給他戴了這麽大一頂帽子,又沒什麽身份背景,隻一個陵王妃作為依靠,還早已斷了關係,恐怕這會兒早就是地下的亡魂了。”他說著撇了撇弟弟被撈起來的池塘,意思不言而喻,恐怕傅容芩也已經沉屍此處。
魏明遠立即下令讓侍衛去撈人:“說得也是。”
趙王妃要阻攔,他卻不懼怕,有恃無恐的模樣讓趙王妃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不多時,傅容芩的屍體也被撈了起來。
她比魏明濤先斷氣,丟下池塘裏時已經是屍體,沒喝什麽水,泡發時間反而晚,這會兒還沒浮上來。
兩具屍體呈在眼前,由不得趙王妃抵賴,魏明遠當即為平南王府做了主,讓他們帶著兩具屍體告上了禦史台,自己則請旨入宮。
壽帝近日來在梅闌珊的調理下身體略有好轉,隻是沉屙難治,這會兒也是臥床起不來身。好在魏明遠早就準備好了一切,壽帝並不召見,他便送上了奏折。謝安陽將奏折呈送禦前,壽帝靠在床榻上讀了奏折,唏噓之餘又忍不住怒道:“趙王終究是被沈家人教出來的,不講半點手足之情,也不念及朝中局勢,處理事情心狠手辣。這可是兩條人命,就算他們有錯,也不能這般魯莽的置之死地,留下了話柄不說,自己也惹得一身騷氣。”
說到底,還是才智不夠,才這般愚昧!
謝安陽接過來他遞的奏章,一目十行看完:“趙王殿下恐是害怕被有心人利用了,成為滿朝的笑柄。畢竟自己的側妃偷晴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再不光彩,也有不光彩的處理手段。”壽帝歎氣。
謝安陽不再說話。
壽帝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你說,這事兒齊王出現得這麽及時,會不會是他策劃的?”
“齊王手段再厲害,恐怕也不能讓這兩人攪和在一起,連孩子都有了。不過陛下問得很對,老奴也覺得奇怪呢,人都死了,齊王殿下也知道得太清楚了一些,似乎”謝安陽嘿嘿笑了兩聲,剩下的就不再說了。
壽帝心知肚明,這些個兒子玩弄人心的手段有多厲害,他也不是不知道。
隻是終究江山社稷是大事,決不能落到這種隻會勾心鬥角的人手裏。為了祖宗的基業,也決不能輕易就決定了什麽。
“璽兒知道這件事嗎?”壽帝抬頭,目光有些許搖曳。
謝安陽垂眸:“應該是知道的。陵王殿下在宮外消息可比咱們靈通得多,陵王妃又一向機警,總不會閉門造車。”
“容月這孩子啊”提起傅容月,壽帝的臉上有了些許笑容,他是真心喜歡傅容月,柔聲說道:“這孩子真是像她的母親,長得像,脾氣也像,連腦袋瓜子也像蘇綰那樣靈光。不過,她總算沒學到蘇綰的柔弱,不然會被人吃得死死的,那可不太好。安陽,朕也不瞞你,以後如果一切盡如人意,陵王登基,你不必隨我去,跟在陵王妃身邊,幫她平安度過一生。這後宮之中,也算不得什麽安寧的地方,她在其中隻怕有用得上你的時候。”
“老奴覺得,陵王妃聰明機靈,內心決然,是用不到老奴的。”謝安陽心口一顫,忙說:“陛下要是擔憂老奴沒什麽地方去,老奴倒是想做一件事。”
“哦?你還有想做的事情?”壽帝有些奇怪的挑眉。
謝安陽的眉目垂得更深:“陛下請賜老奴一封聖旨,就準許老奴為陛下和娘娘守墓吧!有老奴陪著,陛下和娘娘不會孤單。老奴能陪著陛下和娘娘,也不會覺得孤單。”
“安陽啊,你跟在朕身邊已經辛苦了大半輩子,那陵園之中清幽冷寂,不適合養老。聽朕的話,就留在宮中,陵王孝順,念及你是朕和惠妃身邊的老人,定會對你禮遇有加,將來養老送終也有人。”壽帝覺得心口發澀,看著已經頭發開始花白的謝安陽,他語重心長的勸說:“你不是也有個侄兒在京中做官嗎?正好,也有個念想。”
“這就是老奴的念想,還請陛下成全!”謝安陽竟跪下了。
壽帝默默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終於歎了口氣,閉了閉眼:“好吧,就依你。”
謝安陽大喜,叩謝再三後起身,扶著壽帝躺平了,好好歇一會兒。
壽帝說了這麽多話,又加心緒起伏,早就累得喘息不停,躺下之後覺得舒服了些許,他靜了一會兒,等呼吸平緩了一些,謝安陽才試探著問道:“陛下,齊王殿下所請之事”
“他既然已經上告了禦史台,就讓禦史台去辦。”壽帝眼睛都懶得睜:“如此一來,也省了朕的很多事情。”
謝安陽心裏跟明鏡兒似的:“既然如此,陛下就不用去南巡”
“南巡的安排照舊。”壽帝輕輕翻了翻身,語氣卻決然。
謝安陽一愣,似乎不解:“可是禦史台插手,加上一些別的罪名,趙王殿下已經不足以威脅陵王殿下了。”
“趙王威脅不了,這不還有齊王嗎?”壽帝嘴角笑容詭異:“隻是換了個人,換湯不換藥。”
謝安陽又愣了一愣,不過很快,他便躬身告退了:“是。”
他眼中含著幾分熱淚,多少年來,陛下一向是個有主意的,看起來柔軟,實則不可拿捏。陛下已經決定,哪怕一去不回,他也不會再更改。這是壽帝最讓他佩服的一點,當年惠妃也是最為看重他這一點,既已追隨,當永不可棄!
謝安陽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春雨要來,黑雲壓城,不管怎樣,這條路他是誓死要走到底的!
他笑了起來
不管怎樣,能親手扶著惠妃娘娘的兒子登上帝王寶座,他此生不悔!
謝安陽去將壽帝的意思告知齊王,聽著他的腳步聲遠走,壽帝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他要修養出很多力氣,才能將這件事完美的策劃。
齊王魏明遠得到謝安陽帶來的口諭,壽帝將這件事全權交給禦史台處理,他不禁喜上眉梢。
如此一來,這事就等於交給了自己把控!
禦史台的那幾個能說得上話的官兒可都是他的人,魏明鈺那幾個人能做什麽?
想到這裏,他幾乎仰天大笑,連連謝過了謝安陽,便急著告退,竟然連壽帝的身體如何都不曾問一句。
謝安陽目送他喜笑顏開的走遠,嘴角的笑容也更冷漠了幾分:高興吧,就趁著這個功夫盡情的高興吧,接下來,就看魏明遠如何一步步的走入他的父親為他選定的牢籠。他跟魏明鈺誰也別笑誰!誰也別得意!這些個讓惠妃的兒子消失在這塵世的人,他謝安陽等著看這些人的結局是何等的慘烈,以安惠妃之靈!
魏明遠沒注意到這些,他興高采烈的出了宮,便直奔禦史台,將這事兒捅了出去。
禦史台如今說得上話的人不多,最重要的幾個都控製在魏明遠的手中,這事兒齊王吩咐下來,自然個個上心。平南王府二公子死在趙王府中,一時成為驚天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