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天牢秘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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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3章天牢秘事,了結

    壽帝緩緩頷首:“不錯,父皇正是這個意思。當初將陳王送到潁州封地,也是為了今時今日。陳王回來了,相信人心涼薄他也體驗了不少,現在就是收他為你所用的最佳時機。璽兒啊,你們兄弟兩人都有些相像,都是重情重義的人,跟魏明鈺和魏明遠都不同。老實說,若非你從前這個江山朕交給陳王也未嚐不可。”

    魏明璽軀體微微一震:“父皇對十一弟原來寄予了那麽多的希望,為何”

    “為何從前任由他逍遙自在?”壽帝輕笑:“樹大招風,越是看好誰,越是不能讓他太早樹敵。”

    壽帝停了停,重重的拍了拍魏明璽的肩膀:“好在朕的璽兒爭氣,這雙腿終究是好了,現在也讓滿朝文武無話可說。比起陳王來,朕當然更願意扶持你。尤其是你有了容月,容月這孩子啊,品行心性都不錯,朕很是喜歡,將來她也一定能成為你的賢內助。你若登基為帝,千萬不能辜負了她,也不能讓後宮的人欺負了她。”

    “兒臣斷不會讓她受委屈。”魏明璽神色鄭重。

    壽帝哈哈一笑,對此很是喜歡:“好,果然是朕的兒子,這一點,像朕!”

    父子兩人說開了話,在惠妃靈位前便隻餘下濃濃的思念,壽帝絮絮叨叨的說起惠妃的很多事情,包括從前不能提的,也都告訴了魏明璽。

    太陽漸漸西下,兩人才說完,魏明璽親自送壽帝回宮歇息後,便到中宮去接傅容月。

    傅容月自從跟魏明璽分開,便被引導去中宮拜見柳皇後。

    柳皇後近來的精神頭稍稍好了一些,也是由衷喜歡她,見她來了連忙招手,讓她在自己跟前坐下,丫頭們將一路端著過來的白絹布呈上,柳皇後看了一眼,心中不免微微詫異。

    說起來,傅容月同魏明璽的夫妻之名也有兩年,兩人在西北時就同居一府,年輕男女日日纏綿而居,竟能這般克製自己,從不越禮,讓她驚訝之餘,對傅容月更是愛重,高興的吩咐自己的婢女寶兒:“寶兒,快,將我給容月準備的東西都拿上來。”

    “多謝皇後娘娘!”柳皇後的賞賜格外豐厚,零零總總竟賞了二十餘種,全是一等一的精致。傅容月受寵若驚,忙起身回禮。

    柳皇後拉著她的手細細的打量她的眉眼,一邊看一邊說:“好孩子,辛苦你啦。昨兒你和陵王大婚,可我實在是有心無力,對不住你。這些個器件擱我這裏也是浪費,你拿回去做個紀念吧,若是實在過意不去,常常入宮來陪我說說話就好。”

    “是!”傅容月忙應了下來。

    柳皇後扶著她的手,腦中清明,不禁想起自己的兒子魏明春來。若是魏明春不犯下大錯,說起來,他也該同蔡家xiǎo jiě蔡知琴成了婚。如今過去了這麽久,怕是孩子都多大了。可惜了那孩子,放著陽關大道不肯走,偏要去

    罷了,不提也罷!

    “當年我嫁給陛下的時候,同容月的年紀也差不多。”柳皇後輕笑著,眼中彌漫起霧氣:“當時也是春暖花開,京城的桃花遍地都是,婚禮那天,陛下為我簪了一朵桃花。”

    “嬌花配美人。”傅容月呢喃。

    柳皇後神色猛地一晃:“當年,陛下也是這般說的。”

    傅容月便不知說什麽才好。

    壽帝的心中隻有魏明璽的母妃,這宮裏的女人,不論善惡,其實都很是可憐。

    柳皇後自顧自的發了片刻的呆,忽然回過神來,忙不好意思的道:“看我,提起舊事總是沒玩沒了,老了!容月煩了吧?”

    “怎麽會?我喜歡聽娘娘講從前的事情。”傅容月挨著她的膝蓋,雙眸亮晶晶的:“聽說當年陛下年輕的時候風流俊朗,不知傾倒了多少閨閣少女。我娘以前也總說起京城,說京城的霜花白雪,說承平寺外的蜜桑和桃花,對了,還有西巷裏古井邊的片片糕和核桃仔兒,都是一絕呢,娘娘小的時候也愛吃這些嗎?”

    “我啊,我小的時候”這個話題提得相當好,柳皇後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了開去。

    宮外的日子距離如今已經過了快三十年,對柳皇後而言,那些歲月已經很遠很遠了,隻能活在夢裏。乍然間提起,心酸又幸福,竟是滔滔不絕的跟傅容月講述起來。

    魏明璽前來接傅容月時,柳皇後尚且說到承平寺的蜜桑花,聽說陵王來了,她十分舍不得:“容月這就要走了嗎?”

    “娘娘,王妃又不急著回西北,娘娘若是想念王妃,王妃可以隨時入宮來的。”寶兒見她傷懷,忙在一邊勸慰。

    柳皇後這才釋然。

    又拉著兩人敦敦囑咐了一些,魏明璽和傅容月才終於從中宮出來。

    寶兒相送到門口,見身後無人瞧見,忽然撲通跪在了傅容月和魏明璽的跟前,哭道:“多謝王妃,我家娘娘已經很久不曾這般高興了,奴婢懇請王妃,王妃若得了空閑,請多多入宮陪伴我家娘娘。如今大殿下庶人魏明春已經不在,我家娘娘實在是孤單得很。”

    “你起來呀!”傅容月吃了一驚,“我答應你就是。”

    寶兒大喜,又再三謝過,親自送到宮門口。

    寶兒走後,傅容月不免感歎:“寶兒對皇後娘娘是真的衷心,她這般護主,真是皇後的xìng yùn。”

    “若非她隻對皇後一人衷心,魏明春謀反之時,父皇豈能放過她?”魏明璽牽著她的手,感受到她的溫度,不禁蹙眉:“你的手怎麽這麽冷?”

    傅容月一愣,他已經霸道的將她的手扣著往自己的袖口裏藏了起來。可不管怎麽捂,傅容月的這一雙手就是暖和不起來。

    魏明璽忍不住嘀咕:“這都已經是春天了,怎麽還是這麽冰?不行,回去要讓廚房給你多補補!”

    傅容月沒接話。

    隻是聽到魏明璽的嘀咕,一顆心直直的往下墜。

    說起來,傅容芩倒了,魏明鈺如今也淪為了階下囚,等待她的結局也快了吧?

    隻是不知道魏明鈺如何了?

    此時,天牢之中,黃昏的餘光灑落在某個角落裏,也照耀著落魄的身軀。魏明鈺一身囚服,蹲坐在滿是雜草的地上,雙目無神的看著皇城的方向。他知道,魏明璽的府邸就在最靠近皇宮的地方,就在那裏,傅容月如今就在那裏!

    昨夜,她大婚!

    震耳欲聾的煙火爆竹響了很久,從陵王府一直傳到天牢裏,他豎起耳朵聽,依稀能聽到爆竹聲中喜氣洋洋的嗩呐聲,一聲聲的緊緊扣著他的咽喉。隔著沉沉的夜幕,仿佛能看到一身紅妝的傅容月,他能猜想到金絲龍鳳喜服穿在她的身上是何等的美豔,風華絕代的她昨夜又傾倒了多少人的魂魄,甚至連她怎麽抬眼怎麽微笑也都在心底定格了一般!

    瘋狂的想念她,以至於昨夜輾轉難眠後,他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想到那個夢,魏明鈺的手緊緊的握著身下的稻草,眼中疼痛之意更見劇烈。

    他豁然起身,窸窸窣窣的鎖鏈響了起來,驚醒了看管的獄卒。

    魏明鈺近乎瘋狂的大叫起來:“來人,來人!”

    “幹什麽,叫魂呐?”獄卒正靠在桌子邊犯困,被他吵醒後一臉不耐煩:“喊什麽喊,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耽誤老子睡覺!”

    若是從前,這樣無禮的語氣隻會讓魏明鈺大怒,可現在,他顧不得了,他雙手用力的握著天牢的柵欄,用力到指節都泛著白,他睜著眼睛,語氣帶了幾分懇求:“我要見陵王妃,我要見陵王妃,你拿紙筆來,我要寫折子!”

    “屁,當自己還是個王爺呢!”獄卒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惡狠狠的唾棄:“齊王吩咐下來,除非你招供,否則你誰都見不到,還想寫折子,我呸!”

    “我隻想見陵王妃。”魏明鈺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他也知道這些獄卒心底在想神馬,二話不說將脖子上的一塊玉墜拿了下來:“你想辦法給我報信,這個東西就是你的。”

    那獄卒伸頭看了一眼,魏明鈺手中的玉光澤盈盈,起碼價值幾百兩。

    隻是

    魏明鈺是齊王吩咐不準他傳遞任何消息的,為了這麽個東西,值得嗎?

    他正想著,一邊看押女眷的牢房裏,趙王妃冷漠的目睹了這一幕,聽到魏明鈺挑起來說要見傅容月,她的心裏就是一陣扭曲,也站了起來扒著柵欄冷冷的看著。魏明鈺拿下那個玉墜,她不禁失聲叫道:“魏明鈺,你瘋了是不是?這是母妃留給你的禮物,將來出去了賣個萬兒八千的不成問題,你就為了見傅容月一麵,就送出去了?”

    “你以為我們還出的去?”魏明鈺冷冷一笑,不理她,仍舊對獄卒說道:“你要還是不要?”

    獄卒聽了趙王妃的話,聽說這東西值錢,他頓時起了貪念:“給你通報一聲沒問題,至於陵王妃見不見你,我可管不著。”

    他也是留了條後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