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判斷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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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很快,襄芸就發現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
這個女子雖然走路搖曳,但是襄芸卻注意到在她華麗又寬大的裙擺下麵,有一條不易察覺的透明鎖鏈。
這個顧盼生姿的女子是個奴隸。
襄芸這才細細看著那個女子,她的眼神裏盡是不易察覺的痛苦,襄芸有些動了惻隱之心但是這畢竟是別人的地盤兒,襄芸也不好多說什麽。
過了一會兒,一堆打扮的光鮮亮麗的侍女簇擁著一個人從剛剛那個紅衣女子身後走出來。
那個女子相貌清秀,與方才那個紅衣女子比起來是差了一大截,但是她周身的氣壓卻硬生生的壓過了那個紅衣女子。
襄芸這才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洛江郡主。
幾乎隻用了一眼,襄芸就知道這個郡主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若將郡主用睥睨眾生的神情,打量了一下周圍所有的人,然後開口道:“諸位一定會覺得奇怪,這一次送請帖的人沒有注明署名。我是這一次給你們發請帖的幕後主使,我叫洛江。十分感謝大家都能來這紅船赴我的約,既然來了就是朋友,若是以後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我一定幫忙。”
洛江的語氣十分高傲,一段聽過去本該委婉的自我介紹。可是從她嘴巴裏聽出來卻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襄芸十分討厭這種感覺,所以就在周圍的人都忙著跟洛江打招呼的時候,她找了個理由跑去甲板上吹風。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正當襄芸被甲板上的風吹的有些七葷八素的時候,司徒赫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襄芸回過頭,司徒赫為她披上自己的披風,襄芸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披風還在船裏。
“我自己帶了,你的衣服我穿著恐怕不太合適……”襄芸說著伸手想把披風從自己身上拿下來。
司徒赫卻按住她的手道:“你生病了,這兒風大,披上!”襄芸無奈的看了看司徒赫,真是個態度強硬的男人。
“咱們還是進去吧。”說著襄芸便轉身走進船艙,她始終不習慣跟司徒赫單獨在一個屋簷下。
司徒赫跟在襄芸身後,洛江一眼就看見了他們兩個,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襄芸一眼,這個女人長得真好看以後一定會是自己最強有力的對手。
襄芸從洛江眼裏讀出了敵視之意,襄芸也很無奈,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被這個郡主視為眼中釘和肉中刺了。
“赫,這個女人是誰?”洛江一點兒都不避諱,用手指著襄芸直接叫她“這個女人”。
襄芸又好氣又好笑,她知道是這個郡主將自己誤以為是她的情敵了。
“她是玄參,是我的妹妹。”司徒赫輕描淡寫的將襄芸的身份一筆帶過。
“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你有妹妹?”洛江對襄芸身份還是有所懷疑。
“我妹妹她常年失落於民間,最近才找回來,你當然不知道。”司徒赫的語氣平靜的聽不出來一絲波瀾。
洛江聽見司徒赫說襄芸是他的妹妹,看著襄芸的目光稍微緩和了幾分,但是目光中的敵意卻是一點兒都沒有消減。
襄芸絲毫不在意她的目光,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這時候她覺得喉嚨癢癢的,不禁咳嗽出聲。
司徒赫見狀看了襄芸一眼,但卻並沒有靠近因為他知道此時此刻,過多的關心會讓她變成眾矢之的。
但是這麽一個小小的細節落到洛江眼裏,洛江承認,自己有些嫉妒了。
“妹妹常年咳嗽,莫非是身體不好?”洛江“關心”道。
襄芸在心裏冷笑,你是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常年身體不好,想要在司徒赫麵前裝出一副很關心他妹妹的樣子麽,真是好笑!
“多謝郡主關懷!最近風雪大氣溫低,家妹隻不過是普通的傷寒罷了。”司徒赫替襄芸開口道,看得出來,司徒和不想襄芸和洛江有更多的接觸。
但很顯然,這隻是他單方麵的想法,洛江可不這麽覺得。
洛江是個占有欲極強的女人,在她的認知裏,司徒赫已經是她的了。既然是她的別人哪怕碰一下都是在搶。就算是妹妹也不可以擁有他過多的關心。
洛江一直盯著襄芸,她目光如炬,讓襄芸感覺很不舒服。
“妹妹倒真是個標準的美人兒,這眉眼真是能夠勾人魂魄。”明明是誇人的話,但是從洛江嘴裏說出來卻變了味。
襄芸有些不悅,敢公開對自己評頭品足的,洛江是第一個。
“郡主說的沒錯,玄參小姐一直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稱呼,不僅是第一美人,還是第一才女。”襄芸皺了皺眉頭,這個聲音太過熟悉太過討厭。
“夢兒!”王少婷拉住自己的妹妹,這洛江郡主和司徒玄參可沒有一個是好得罪的。王夢不甘心的剁了剁腳。
“是嗎?沒想到妹妹居然還是個才女,如此才貌雙全,倒也是個難得的佳人,也難怪赫費盡心思也要把你從民間尋回來。”洛江語氣裏滿含著嫉妒,眾人聽著她這麽說都倒抽了口涼氣。這話不就明目張膽的指責司徒家二兄妹亂嗎?!
眾人都忙著去看司徒赫的反應,果然司徒赫也皺了眉:“妹妹是我司徒家血脈,我把她找回來,天經地義。郡主可是認為我這麽做有何不妥?”
洛江卻笑了笑道:“我不過是開個玩笑,難不成你要同我置氣?妹妹都還沒說什麽呢你也忒護著她了一點兒。”她語氣很是親昵,就像是在跟自己的情人撒嬌一樣。
郡主變臉也忒快了些,襄芸忍不住一陣惡寒,這下司徒赫也算是攤上了大麻煩了。
“妹妹,你看你哥哥多護著你!我都要生氣了!”洛江說著,便用手挽住司徒赫,她的神情似乎是在向襄芸炫耀,襄芸卻覺得有些好笑這郡主未免也太幼稚了些。
“郡主又在說笑了哥哥是哥哥,我是妹妹,哥哥維護妹妹就有和不正常?倒是公主公主尚未出閣,就這樣和男子拉拉扯扯,恐怕不太合適吧。”說著襄芸喉嚨又一癢,開始不停的咳嗽。
洛江臉色微變,她不是傻子,怎麽會聽不出來襄芸是變著法罵她不知廉恥,沒有教養。
司徒赫見狀道:“玄參身子不好,郡主,別跟她一般見識。”
說著便給襄芸倒了杯熱水道:“多喝點水,對你嗓子好。”
襄芸知道司徒赫這是在警告自己,別亂說話,但是這一幕看進洛江的眼睛裏,就是一副郎情妾意的做派。
洛江看著襄芸,眼睛裏有一絲冷意,她順勢挽住司徒赫的手臂道:“咱們許久沒見你,可有想念我,我甚是想念你。”說著洛江的臉色紅了紅道:“我父親說,此次來到中原,我無處可去。那就要麻煩你照顧我,我總不能一直待在船上吧……不如我暫居你將軍府如何?”
司徒赫不動聲色的把手抽出來道:“郡主萬萬不可!這樣會有損您的名聲!”
“我知道你在意什麽,其實我這一次來是想……”洛江有些羞澀,她還想繼續往下說但是卻被襄芸打斷了。
“哥哥這裏的空氣悶得很可否陪我去外頭走一走?”襄芸因為傷寒的關係,所以嗓子聽上去悶悶的。
司徒赫正好不想在這兒跟洛江繼續糾纏,於是便點頭答應。
司徒赫為襄芸拿來保暖的大氅,還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湯婆子,儼然一副好哥哥的做派。
洛江看著二人的背影氣的牙癢癢,自己還就真的不相信了她們兩個人真的就是兄妹那麽簡單。
“在洛江麵前你還是謹言慎行些比較好。”司徒赫看著病殃殃的襄芸說道。
“我還以為司徒將軍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居然會害怕一個小女子。”說著襄芸吸入一口冷氣劇烈的咳嗽起來。
“這是我欠她的,需要償還。”司徒赫無奈歎了口氣,這些年她變了不少,以前的她倒也是個溫文而雅的女子,可是不知為何現在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有兩種可能,第一你從來沒有了解過她;二,任何人都能變得狠毒,隻要她嚐試過什麽叫做嫉妒。”襄芸看著平靜的湖麵笑了笑道。
“你很了解女人。”司徒赫的目光十分平靜。襄芸不置可否。
就在這時,船艙裏傳來喧鬧的聲音,襄道:“聽上去好生熱鬧的樣子,你不去看看嗎?”
司徒赫道:“我本就不是個愛湊熱鬧的人。”
襄芸道:“你若不去那,我便自己去。”
司徒赫拗不過她,隻能屁顛屁顛的跟在她身後。
走進船艙,襄芸卻見到了一個罕見的透明水缸,那個水缸足足有一人高,水缸裏全部都是剛從湖麵上抽起來的冰水,在溫暖的船艙裏還散發著絲絲寒氣。
襄芸皺了皺眉頭,看著身旁的司徒赫道:“她這是要幹什麽?”司徒赫臉色凝重道:“抬頭看上麵。”
襄芸猛的抬起頭,卻發現水缸的正上方吊著那個紅衣女子。這個洛江俊澍究竟想搞什麽鬼?!
洛江見司徒赫和襄芸都已經回來了,她揮手,那個紅衣女子便快速往下掉,直接硬生生地栽進了水裏。那個紅衣女子顯然是不會水,不停的在水裏掙紮撲騰。眾人看見這樣的場景都議論紛紛,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幫助那個紅衣女子。
“郡主,你這是草菅人命!”襄芸實在看不下去了。
洛江卻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人在水裏當然會死,但,若是鮫人呢?妹妹還真是善良呢!難道不知道鮫人速來識水性。這麽點水,淹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