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忘記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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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茜安靜地聽著,如果小姐可以清醒過來她會怎麽想呢?自己曾經最愛的人,把自己當成了自己唯一的親人,這該有多麽諷刺啊!
司徒赫抽雲慘霧的回到自己的書房,他知道自己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可是他卻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卻沒有了做事的心情。
“你怎麽了?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羅易看著司徒赫道。
司徒赫頹然道:“我真不是個好哥哥,妹妹她病得這樣重……我居然現在才知道……我真不是個稱職的哥哥……”
羅易忽然愣住了,但是他很快就反應起來司徒赫說的妹妹應該就是玄參。看來司徒赫失去了有關襄芸的那部分記憶以後,他所有與她相關的記憶都發生了偏差。
“好了,你不用太難過了。我想玄參她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吧,過一段時間就好了,你也別太自責。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說著羅易就離開了司徒赫的房間,可是司徒赫卻沒有絲毫想要休息的意思。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腦海裏不停的浮現玄參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樣子……
這一晚,司徒赫點了安神香,於是便上床睡去了,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他夢見自己躺在一塊冰冷的玉石上,一個女孩兒抱著自己一直哭,邊哭邊叫著自己的名子。他看見那個女孩兒的眼淚,他心很疼,當他努力的睜開眼睛,想要看看那個女孩兒長什麽樣子的時候他清醒了過來……
司徒赫下了床,這個時候天還沒亮,司徒赫在想,那個女孩兒究竟是誰?為什麽看見她哭,自己會那麽心疼呢?
沒了記憶的司徒赫和沒了身份的襄芸一樣,每天都在不停的忙活著自己的事。似乎越忙碌,越能夠填補他們心中的空區。
襄芸自從回來之後就變得愈發沉默寡言,有的時候甚至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若茜很擔心他,但是知道這些都要看襄芸自己,她要自己慢慢走出來,誰都幫不了她,隻有自己才能幫助她自己。
因為襄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若茜每天就閑得無事可做。好在有羅易每天都陪在她身旁。她才不至於太過無聊。
“你姐姐最近怎麽樣?我感覺她最近都不愛說話變沉默了許多。她的存在感越來越低了……”羅易道。
“自從小姐……姐姐話就變得很少她好像就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別人進不去,她自己也出不來。”說著若茜歎了口氣:“司徒將軍呢?他是不是把以前有關於小姐的東西徹底忘記了,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羅易點點頭:“自從他忘記了襄芸以後,他就回到了以前那種生活狀態。他現在的狀態很好,但是我卻很擔心。他那麽愛她,她在他心裏的位置不可能消失的那麽徹底。他現在經常跟我說一些很奇怪的話。就比如他每天做夢都會夢見一個女子,但是他忘記了他長什麽樣子,在夢裏也看不清楚,他說,他確定他認識那個女孩兒,他一定要找到她……肉肉你說如果有一天他發現自己做夢都朝生暮想的那個女孩兒其實已經死了他會遭受多麽大的打擊啊……”
“白公子說的果然沒錯,忘憂蠱,會讓一個人忘記自己最愛的人。大概司徒將軍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起小姐來吧。”若茜歎了口氣:“其實你知道嗎?能夠忘記,其實是一件最幸福的事,因為那樣就什麽煩惱都沒了。痛苦的是留下那些記憶的人,我記得小姐曾經告訴過我。其實最先離開的那個人,往往是最幸運的,因為他不用留下來承擔,留下來的那個人是最痛苦的,她要看著自己在意的人背影漸漸走遠,而自己無能為力。”
“你說的沒錯,與其如此,倒不如讓他忘記所有。”羅易知道司徒赫的性子,他是真的很愛襄芸。
若茜和羅易走了許久她忽然覺得有些累了,於是便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羅易也順勢坐下,這時候若茜突然開口道:“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任何一個人。”
羅易的心跳突然慢了半拍:“為什麽?”
若茜忽然低下頭去不說話,她把臉深深的埋在兩腿之間,看不出來任何表情和情緒。羅易把她的臉抬起來卻被她滿臉的眼淚,嚇住了:“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哭了?是我說錯什麽話了嗎?!”羅易生平最見不得姑娘家的眼淚。
若茜卻認認真真的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我覺得司徒將軍,太可憐了……我這輩子都不要喜歡任何人……愛情太痛苦了……真的太痛苦了……”
羅易聽著若茜這麽說卻有些莫名的心慌:“肉肉,你別這麽說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們一樣的……你不會遇見像他們一樣的事的,你相信我。”
這時候若茜突然用一種他看不懂的悲傷眼神看著他道:“你說的對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們一樣生死相許,得不到全部的我不要,最後不能在一起的我也不要。”
說著若茜便跑開了,留羅易一個人待在原地。
若茜回到院子裏的時候,眼淚已經幹了,可是從她紅腫的眼睛裏頭還是不難看出來她哭過。
襄芸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在刺繡,她幾乎把自己院子裏儲存的布料全部都秀了個遍。
若茜回來的時候發現此時的襄芸正在一板一眼地秀著鳳冠霞帔,她忍不住走進襄芸的房間裏,看著正在認真刺繡的襄芸。
襄芸專心致誌的忙著手頭的活,就連有人剛進來,她都沒有發現。
“小姐……”若茜沙啞著嗓子,囁嚅道。
襄芸身心一頓手上的針就不小心紮到手指裏頭了,可是她就像是沒有痛覺一般,木訥的把手指舉起來放進自己的嘴裏。
若茜這才看見襄芸被繡花針紮的千瘡百孔的手,於是她用力地搶過襄芸手裏的布料哭著抱著襄芸道:“姐姐,你醒一醒吧你清醒一下吧,你別再折磨自己了……姐姐,你看看你的手……”
襄芸卻笑了,她笑得卻是那樣的蒼白無力:“若茜,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你看這塊紅布漂亮嗎?”
襄芸說著便要去拿若茜手裏的布料,若茜點點頭,帶著哭腔道:“漂亮……很漂亮……”
襄芸也不去搶,她自顧自地道:“我一直都有個願望有朝一日我可以穿著自己做的嫁衣嫁給自己最愛的人……我一直都以為這個願望不難實現,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發現,我的這個願望怕是今生今世都實現不了了……可是我還是想為自己做一套嫁衣,我怕我都沒有辦法穿上它……但是……我不想讓我自己後悔啊……”襄芸笑著,突然吐出一口血來,若茜這才發現襄芸的不對勁。
“姐姐,你別說話了,你趕緊躺下休息,我現在就去找大夫!”若茜說著便準備出門,可是卻被襄芸拉住。
“別去……”襄芸奄奄一息道:“我不想驚動他,我不想見他……”
“姐姐啊!你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若茜又哭了。
“傻姑娘,你在胡說些什麽呢?!像我這樣得人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我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複仇而來,這樣的人生太長,太苦了……簡直一點意義都沒有……可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襄芸說著又吐出一口血來,便昏了過去。
若茜看著暈倒的襄芸,狠了狠心。
司徒赫剛從年武場回來便被一個丫頭攔住去路,他定睛一看,原來是若茜。
“若茜?你怎麽會來這兒?是不是玄參出什麽事兒了?”司徒赫看著若茜紅腫的雙眼道。
若茜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他,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將軍你快去給小姐找找大夫吧,我怕再晚一點小姐,她就撐不住了……”
司徒赫把若茜扶起來道:“玄參是我的妹妹她病得這樣重,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走吧,我陪你一起去找大夫,順便去看看他。這些日子我一直忙著自己的事,好久都沒有見過她了。”
若茜愣住了,原來忘憂蠱讓司徒赫把“玄參”當做自己唯一的親人了。
大夫替襄芸看過脈以後告訴司徒赫,玄參這是太過傷心所致,隻要躺在床上好生修養幾天身體能恢複,但是心病還是需要心藥醫,解鈴還虛係鈴人,身上的病痛,他能治好,但是心裏的病痛。隻能靠她自己慢慢走出來。
司徒赫看著若茜道:“玄參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司徒赫看著床邊臉色蒼白的女子,他的心忽然狠狠的疼了一下,可是他卻不在意,畢竟璿身世自己的妹妹,自己心疼,也情有可原。
若茜自然不能告訴司徒赫實情,於是隻說自己也不知道,司徒赫不放心地在玄參床邊坐了坐道:“皇上曾經賞賜給我不少十全大補的藥,我這就去倉庫裏拿,你按時給玄參服下去知道了麽?她若是醒來了第一時間派人來知會我。這些天我會經常來看看她。”
若茜安靜地聽著,如果小姐可以清醒過來她會怎麽想呢?自己曾經最愛的人,把自己當成了自己唯一的親人,這該有多麽諷刺啊!
司徒赫抽雲慘霧的回到自己的書房,他知道自己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可是他卻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卻沒有了做事的心情。